第561章 格林格拉斯
    （二合一）
    宽大的餐桌上，只坐了寥寥五人。一头是李灼光和他的两个狗腿子，李灼光倒是一身日常打扮，马尔福用了平日里双份的头油，苍蝇站上去都劈叉的那种。
    至于珀西，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穿出来了，但是效果嘛……就和李灼光的常服差不多。
    长桌的另一头是一个老者以及一个少女，少女三人都见过，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家这一代的长女。一个疯狂痴迷纯血统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又是一个贝拉。
    而老头，则是目前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老族长，那个将议员席位卖给魏长风的人。格林格拉斯家很特别，在无论是在伏地魔最鼎盛的时候，还是伏地魔倒台后，他们都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只是如同一个看客一样，看着一切的发生。但是他们也没有被伏地魔所针对，究其原因，可能是从十数年前，格林格拉斯家就开始衰败了吧。
    如马尔福，虽然人丁稀少，但是颇具财富。如韦斯莱，无论哪一支都不太富裕，但他们人口众多。格林格拉斯差不多就是汲取了这两个家族的特点，人少钱少，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老族长的议员之位了。
    而之所以这次只有老族长和达芙妮坐在桌上，除了阿斯托利亚尚且年幼外，估计就是已经没有其他的家庭成员了。
    达芙妮倒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灼光，在他看来，这人就是她以后的妹夫。虽然不是神圣二十八纯血之一，但是外国的纯血也是纯血嘛。
    倒是老族长，他将盘子里的牛扒吃掉一半以后，就用餐巾擦了擦嘴，将盘子推至一旁。他看了眼桌边酒篮里的酒瓶，其中一瓶的瓶颈上面还系着蓝丝带，那是李灼光作为伴手礼带过来的，刚才被他随手放进了酒篮里。
    现在看到这瓶酒，老族长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平静地对着李灼光说道：“你是来退婚的吧？不，不对，连婚都没有订，又何谈退婚呢？”
    李灼光愣了愣，但旁边的珀西已经开口说道：“格林格拉斯先生，李先生这次前来拜访，是作为一个后辈，带着善意来……”
    老族长挥手打断道：“珀西·韦斯莱是吧？我听说过你，这段时间你可是很出名啊，李家族长头一回的对外拜访，就只带了你和马尔福家唯一的小儿子，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你在负责对外交流。
    在之前拜访那三位议员时，其他人对你的评价，都还挺赞许的。但是这种时候，我更想听他自己说。”
    珀西闭上了嘴，无奈地看了一眼李灼光。
    李灼光微微直起了身子，看向老族长：“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愿意与格林格拉斯家族联姻的？”
    老族长随意的说道：“这次你单枪匹马的解决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个秘密，你的实力，以及你家族的实力得到了我们所有人的认可。
    每一个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向你发出了邀请。但是你这两天，一共拜会了四个家族，前三个是实力最强的三个议员的家族，而我是第四个，我甚至已经离开了威森加摩，也没对你发出过邀请。
    五十来份邀请函，只选取了三个，每个家族都只待了半天，而且任由一个其他家族的人替自己发声，看来你真的是极其的厌恶这种社交活动。但你却在最后，选择了来拜访我，那就是确实有重要的事来找我了。
    你的伴手礼只有一瓶酒，当然，我并不是嫌弃你的伴手礼寒酸。八零年的拉图，无论是带着它去拜访谁，都足够了。
    我的意思是，即便我明示暗示着想要阿斯托利亚与你联姻，你那里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的回应。而这次前来，你也没有准备哪怕一个送给女孩子的小玩意儿。
    在我看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灼光用餐巾擦了擦了嘴：“威森加摩的老头，果然就没有简单的。我来这里，确实是有将话说开的意思。其实我早就该来的，但是之前我有些……不太成熟，所以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老族长嗤笑了一声：“我记得也就是去年的事吧，怎么过了一年，你就变得成熟了？”
    李灼光苦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只能敷衍道：“进入了青春期，每天都有新变化。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绝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议员之位虽然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但既然你给了，那我也必有厚报。”
    老族长到了这把年纪，当然看得出李灼光没有说谎，但他的脸色还是相当阴沉，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哀：“其实我早就有所准备了，威森加摩的议员之位固然珍贵，但是对于一个强大的家族也并不是非要不可，你不就是让你家里的管家接过了议员之位嘛。
    如你所见，格林格拉斯家已经早就衰败了，你旁边的那个马尔福，他的父亲之前就开出过价码，想要用金加隆来购买议员之位，不过我拒绝了。
    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所幸人也不多，够用啦。我真正想要的，是格林格莱斯家重新崛起的契机，所以我愿意用一个议员之位来赌。”
    马尔福缩了缩脖子。他似乎记得，自家老爹说过，准备让他与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联姻。
    但是自从李家获得了格林格莱斯家的议员之位后就再也没提过了，甚至得知老大可能会与阿斯托利亚联姻，马尔福就决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李灼光略微思索后，对着老族长确认道：“所以你的诉求是格林格莱斯家的崛起吗？”
    老族长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过了，必有厚报。你的诉求既然是让家族崛起，联姻只是手段，那我就直接跳过中间过程，帮你崛起呗。”
    老族长大为震惊：“你知不知道一个纯血家族的崛起……”
    啪嗒，一叠羊皮纸直接被李灼光扔到了老族长的桌前，老族长定睛一看，似乎是厚厚一叠契约，不过十分儿戏地用一只夹子将他们夹在一起。
    老族长拿起契约，打开夹子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这是？”
    “布莱克家族名下的产业，送你了。我找古灵阁查了下，都还在运转，但是因为布莱克家人丁凋零，被其他人打压地不行，你得想办法让它们支棱起来。
    只要能良好运转，那么以前能够支撑起一个布莱克，现在也就能支撑起一个格林格莱斯。我再给你十万金加隆，作为起步资金，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老族长蹙着眉头有些惊愕地看着李灼光：“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格林格拉斯不配与你联姻，所以你要格林格拉斯成为你的附庸？”
    李灼光摆摆手：“你想多了，我不需要你成为我的附庸，你也用不着过度理解。就字面上的意思，‘必有厚报’。在这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也对你没有什么要求。”
    突然，老族长笑了出来，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帮助，就算是一般的姻亲家族，也不会支援到这种份上，我能问下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与我家联姻吗？”
    李灼光耸了耸肩：“无论任何时候，我的婚姻都不是筹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娶妻，那我也是娶了爱情。
    联姻这种事，光是听见就烦。”
    “是这样嘛。”老族长深深地看了李灼光一眼：“那我也给你提个醒，你之前的做法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李灼光挠了挠下巴：“我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很收敛，怎么还能得罪人了？”
    老族长指了指珀西：“因为他。”
    帕西有些疑惑也有些惊恐：“请问我有什么问题吗？”老族长侃侃而谈：“韦斯莱是二十八纯血之一，但是嘛，韦斯莱有很多支，而亚瑟那一支也有很多儿子。
    所以你别说韦斯莱，就算是亚瑟那一支你也无法代表。可以说你跟着李家的族长去拜访其他家族的议员，你的作用甚至还不如马尔福家的小儿子。”
    马尔福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我有这么重要吗？
    老族长接着说道：“马尔福家从来都是一脉单传，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儿子，所以马尔福家的儿子必然是下一代的族长，他完全可以代表马尔福家。
    他只用跟着去拜访，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已经表明了马尔福家及其盟友与附庸，都与李家同进退。他是极其有分量的。
    但是你不同。”
    珀西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听到这里时，已经面色惨白。他本想借此机会，认识更多有实力的人，但是没想到……
    “你如果这是跟着一起去，这没有什么，大家只会认为这是韦斯莱，不，不对，应该是亚瑟这一支韦斯莱向着李家靠近的信号。
    但是你却主动承接了对外交流的职责，李家的族长与他们处于平等地位，马尔福家的孩子虽然差了点儿，但也勉强也行。你认为你自己是与他们平等的吗？”
    珀西惨白的面庞开始变得涨红了起来，明明答案就在嘴边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是韦斯莱里最不安贫乐道的那个，他渴望权力，渴望出人头地，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是一个小角色的事实。
    老族长笑道：“真相有些不好受是吧？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你现在所感受到一切，就是我这数十年来的感受。”
    珀西有些讶然地看向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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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老族长继续说道：“你也只是难受一下，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但是他……”
    老族长点了点李灼光：“我刚才也没有乱说，其他人对韦斯莱的评价，确实挺赞许的，也没人会记恨他。
    虽然他从未出席过上流宴会，但是他不卑不亢，进退有据，措辞精准，甚至将你很多敷衍的意思用一种还能接受的方式给表达了出来。
    不过就算他表现地再好，其他人只会认为，你带着韦斯莱赴宴，只是因为你不愿与他们过多的交谈，是一种对他们的轻视。
    你对那三家都是这种态度，其他没去赴宴的家族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也可想而知了。”
    听了老族长的分析，李灼光老神在在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还是让他们给看出来了。”
    老族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是你这种态度，你是一点也不会装一下啊。”
    李灼光耸耸肩：“我只是懒得搭理他们而已，当年伏地魔可是不投向他就要杀人的，你们格林格拉斯也是因为人丁稀少、实力薄弱才逃过一劫。
    当年他们连伏地魔那样的都能忍，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苛刻呢？”
    骤然听见伏地魔的名字，老族长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说道：“我不否认你未来有可能比黑魔王更加强大，但是你现在毕竟还没成长起来。”
    李灼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我相信他们会改变自己错误的看法的。”
    “你……唉！算了，我会私下里帮你解释的，以后注意就行了。”
    李灼光也未拒绝对方的好意，只是又闲聊了几句便要告辞，而老族长也未挽留。
    待到李灼光离开格林格莱斯的老宅，老族长才听见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在远离。他摇了摇头，对着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达芙妮说道：“一会儿你去劝劝你的妹妹，人家不愿意联姻并不是因为她不好，也不是因为家族势弱。刚才别人说的话，她也应该听见了，她未尝没有机会。”
    达芙妮冷淡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餐桌。
    会客厅里只剩老族长一人，他回忆着刚才的会面，不禁喃喃道：“韦斯莱与马尔福，最忠实的与最审时度势的，有趣……”
    三人回到霍格沃茨时已是黄昏，还是翻墙入内，周遭的学生都视若无睹。倒是在城堡外面散步的铁三角看见了三人的行径，罗恩瞪大了双眼，他搞不懂为什么珀西也和李灼光混到一块去了。
    将要靠近城堡时，李灼光听见珀西低声向着自己说道：“对不起。”
    李灼光回过头：“对不起什么？”
    珀西咬了咬牙：“都是因为我……”
    “你做的不是挺好的嘛，老格林格拉斯都在夸你。而且我确实不想和别人玩什么外交辞令，这也是我带着你去赴宴的原因。你干的不错，下次还找你。”
    “刚才老格林格拉斯不是说……”
    “呵，我管他们的。我们去赴宴的时候，他们有当面对我们表达出不满吗？”
    “没。”
    李灼光无所谓地说道：“和他们这种人社交就是这样的，面子上要过得去。就像是我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所以会找你一样，他们虽然心里不满，但也只会笑脸相迎。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求他们，反倒是他们，却希望与我产生联系。我手里现有的资源我也不清楚，你有空自己去问魏长风，剩下的四十多家你就自己去拜访吧，当然，你要是想带着马尔福去也可以。
    资源整合，互通有无，你都是知道的，别做亏本生意，其他的就随你吧。反正魏长风快忙死了，巴不得有个分忧的助手。”
    珀西磕磕巴巴的说道：“可是，我是个韦斯莱。”
    “有什么关系吗？”
    珀西突然感觉自己无以为报：“没……没什么，那我毕业以后？”
    “啧，别总想着抱大腿，多想想自己如何成为大腿。
    以你现在手上的权限，要是拜访完这四十七家都还不能让你站稳脚跟，那你还是离名利场远一点吧，不适合你。
    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不要做亏本生意’，做生意是有利润的，只要不亏本，你从利润中提取合理的部分作为自己的绩效，是常规的操作。”
    珀西愣住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李灼光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