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说完钻进被窝,熟门熟路地用嘴叼起还没软下去的小建军,从底下开始舔|舐起来……
第一百二零
文轩山庄的规划图全部做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儿了。
张华那边的活儿还没干完,文轩山庄的开工时间只得延后。
朱文轩顿时无所事事了。
倒是郭建军,一如既往的忙,每□□八晚六的按时上班。
朱文轩在家守着电视看了两天,总算走出门挨个去看了看他自己捣鼓的生意。
首先去的地方自然是美人鱼馆。
朱老板在服装店里呆了一整天,看了一整天的客来客往和排队结账的火爆场面,当晚回家后就跟郭建军说:“我要扩大美人鱼馆的经营规模。”
郭建军累了一天,刚吃完饭,正光膀子歪在竹凉椅上被喂樱桃吃,闻言含着樱桃唔了一声,“你看着办。”
朱文轩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都打好腹稿了,哪知道这人轻飘飘一句话就答应了。
他愣了愣,以至于拿樱桃的手指被郭建军一块儿含嘴里都没想起来要抽出来。
郭建军就连核带肉一块儿咽下樱桃,又允着他手指舔了舔才松开,“这段时间文霞带回来的账本我也看过,是该扩张了。我之前想,今年事情太多,要不就放到明年再说,可我这会儿宁愿事情凑一堆一块儿办了。别忘了,明年家里还得多两崽子。”
这话前后跳跃太快,朱文轩咀嚼了半天话里的意思才倒吸一口气说:“天,我都把他们忘了。”
郭建军凑过去亲了一口他惊住的脸,笑呵呵道:“戚大哥说胎儿一切都好,如果你想看他们,我抽时间陪你去。”
朱文轩翘起嘴角,兴奋尽显:“他们才多大点儿,现在去能看出什么?”
郭建军看他高兴就一身疲惫都没了,“那我给你联系个人,趁这段时间把美人鱼馆扩建了。”
朱文轩列大嘴一连喂他吃了好几颗樱桃,磨拳霍霍,像是憋着一股劲儿要替儿子赚奶粉钱的准爸爸,“这次咱们把左右两边铺子一起买了,再把二楼也装修出来,我看美人鱼馆的生意,还能更上一层楼。”
美人鱼馆左右的铺子没怎么犹豫就同意转让了。
这让朱文轩很纳闷,等过户手续一办完他立马跑去找郭建军解惑。
郭建军回答的很欠抽,“你以为每天看着别家生意兴隆自家却无人问津,滋味很好受?”
他这话虽然有点臭不要脸的骄傲自大,但也不失为真。
自从美人鱼馆开业,整条街的生意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
当然,也不都是被冲击走下坡路的,也有受了刺激生意变好的,这种一般是另类服装生意,比如男装、儿童装和中老年装。
因为有个美人鱼馆在这条街上,所以,这条街的人流量总要比其他几条街多一些,那些和美人鱼馆卖不一样产品的店铺,多少也是沾了光的。
不幸的是,美人鱼馆左右两边相邻的铺子,恰好卖的是和美人鱼馆一类的,而那些衣服的款式和质量,又都差了美人鱼馆一大截,所以,它们悲剧了。没有鲜明的对比还好,毕竟,九襄镇其他店铺,也没卖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服装,可店相邻,货比货,它们可不只有生意惨淡了嘛。
所以,当朱文轩带了自己樱桃上门去洽谈的时候,两家都很配合的答应了,并且,在朱文轩走的时候,还给了果篮做回礼。
郭建军挑剔地翻了翻桌子上的果篮道:“没咱家的新鲜。”
朱文轩白他一眼,“咱家的可卖不上七八十。”可不就七八十吗?明明一堆水果价格都不高,结果,弄这么个篮子装着,再系个蝴蝶结,档次就上去了。
郭建军看时间还早,起身拎了篮子道:“走,带你去工地上看看,顺便犒赏一下三军。”
朱文轩跟着他笑话道,“还三军呢,这话戚大哥说还差不多,你这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郭建军不愉,挑了挑眉又笑了,“那天戚大哥给我打电话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你知道为什么吗?”
朱文轩第一次说过这件事,当即好奇道:“为什么?”
郭建军笑得很是揶揄,“他说你王老师闹脾气,每次都拿我说事儿。”
朱文轩没明白,一脸茫然。
郭建军捏住他的脸团了一下,“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不就经常爱拿你戚大哥跟我比么?”
朱文轩不爽地拍掉他的手,细想好像也对,他确实挺爱这么说的。虽然,他并没有真拿两人比较的意思,而且,在他心里,戚大哥再好也是赶不上郭建军的。可从性质上来看,他可不就是一直在拿两人对比么?试想,如果郭建军经常拿他和别人比较,还总夸的是别人损的是他,他肯定早爆发了。
这么一想,朱文轩顿时不自在了。
郭建军看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却像什么也没看见,直接几大步甩开他先去开了车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朱文轩反思了一会儿,表情已经调整好了。
他觉得“有错就改”是夫夫之间必须的诚意和度量。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无心之举造成的误会,他没必要为了面子伤了郭建军的心,所以,一上车他就主动道歉说:“刚才那句话我回收,还有以前那些你不如戚大哥什么什么的,都回收,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
郭建军心里熨烫,可控制的毫无破绽,只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朱文轩停了一下,一双眼睛定定望着他:“真的,你在我心里是最爷们最能干的。”语气深沉饱满,不能更诚意了。
郭建军总算是翘了嘴角,一个漂亮的摆尾帅出牛肉厂大门,朝镇上的工地开去……
美人鱼馆装修,朱文轩只坐镇了三天,因为请的还是上一次的人,所以都熟人熟事了,并不需要他在那儿碍手碍脚。
无所事事,朱文轩只好呆家里上房爬树摘樱桃,不小心摘多了吃不完,他就给车队的人挨家送两斤。完了都还有多,他干脆挽袖子洗洗干净,酿了一坛子樱桃果酒。
晚上郭建军抱着他,跟狗似的在他身上闻了又闻,最后嫌弃不已地说:“你这一股子又酸又甜的酒味儿,丑死了。”
朱文轩心如兔撞紧张激动地闭着的眼一下睁开,杀气腾腾地射过去,“你说什么?!”
当晚,据说郭老大被收拾惨了,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去了工地。而朱文轩一整天没看见人,朱奶奶以为他去了镇上,便跟老姐妹打牌去了,等下午会儿回家喂鸡,看他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钻出来,愣了愣问:“你专门回来睡午觉啊?”
朱文轩瞬间挺直了腰笑哈哈说:“是啊,是啊……”
朱奶奶阴测测道:“那睡饱了没?”
朱文轩继续哈哈:“睡饱了,睡饱了,啊,那啥?奶奶我去黄泥磅鱼塘看看啊。”
朱奶奶看他从身边走过,狐疑地回过头,嘀咕一声“屁股也能睡落枕吗?”
朱文轩抽了抽嘴角,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僵着背脊一直走出她的视线才苦着脸揉了揉腰。
鱼塘现在可是焕然一新了。
朱文轩刚进门,就望见满池塘的绿色和穿梭在其间的水鸭子。
他喊了一声“张大叔”,结果两个老头都答应了还一起从兔子养殖室里钻了出来。
上了楼,朱文轩纳闷问道:“张大叔你怎么也在这儿?”这次是看着张老栓问的。
张老栓笑呵呵道:“我去杏子林看了看,回来就到老大哥这里坐坐了。”
朱文轩这才看着张老头道:“张大叔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我这一忙就忙到现在,才抽出时间来看看你。”他把路上在小卖部买的烟和酒递过去。
张老头有些受宠若惊,一直以为是这东家还计着前嫌,所以勉强用了它养鱼也不闻不问的,没想到今天来了还给他买东西,“朱老板……”
“喊我文轩就行。”朱文轩打断他,也不等他说话,就溜达进兔子养殖室。这间大屋子里,全是一排排铁丝笼子,上下四层,每个笼子里养了三只兔子。
张老头说:“这边已经有两斤重了,所以一窝就养了三只,那边有些养五六只的,过段时间也要分窝了。”
这一点朱文轩还是知道的,他看了看空笼子问:“分窝的话,笼子够用吗?”
张老栓接过话道:“我刚才跟老大哥就在数呢,目前是够了,不过,得控制繁殖速度了,不然养不开了。”
朱文轩点头,“控制一下吧,等第一批卖出去,看看前景,要是卖得好,再弄两间屋出来也行。”他看着笼子里一只只胖墩墩的兔子,心情愉悦,“张大叔你把它们养得很好,没想到你除了养鱼,养兔子也这么厉害。”
张老头得意,伸手去摸胡子,才发现已经被剪掉了,“兔子我也是听养过的人跟我讲过,还有朱老板请来的医生给教过一些,我回头儿摸索摸索,还能养的更好。”
朱文轩很老板地给予了他工作上的热情和决心的肯定以及表扬,“张大叔多多费心,你跟老栓大叔住在这里,不管吃的用的,缺什么就告诉……告诉郭建军说就行。”
张老头别扭的没吭声。
张老栓倒是不客气,“一定跟建军说,跟你说你指不定又画图去了。”他倒是记得上次施肥的事儿最后还是找到郭建军才解决的。
朱文轩:“……”一定要这么直白的拆穿我么?
不管如何,两个大叔还是把朱文轩谢了又谢。最后说池塘里有三四斤重的鱼了,问要不要捞几条回家吃。
朱文轩自然没意见。
又听这批水鸭子品种极好,再过两个月就会开始下蛋了,还是绿皮鸭蛋,当即表示等下蛋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张老栓最近口才渐长,“一定通知你,我知道你要拿回家给建军做菜吃,建军啥都爱吃。”
朱文轩:“……”青红脸色无言面对张老头怪异的眼神了好么?
呕出一口心肺血憋在体内,朱文轩拎着张老头捞网的两条鱼回家了。
正好赶上做晚饭时间,他给大伯母送去一条,剩下一条做成了樱桃果汁鱼。
郭建军按时回家吃饭,洗完手坐桌边,碗筷立马呈上。
郭老大已经习惯如此待遇了,并且早把一开始的谢谢和感动遗忘了,端着碗就往嘴里刨饭。
朱文轩看得略微心塞,语气幽幽问:“你很饿啊?”
郭老大很忙,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一筷子大肥肉夹嘴里才看见今天多了个新菜式,尝了下,总算是扭头含糊了一句“好吃”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朱文轩看他几乎一个人把那条鱼吃完,别的菜也一起残卷下肚,心想这也就是他能挣钱,要跟以前一样只是个小工,谁养得起啊。
对于郭大胃太能吃这点,朱老板多少有点儿嫌弃,可又一边琢磨着是不是明天再去一次黄泥磅鱼塘视察工作,顺便再送点樱桃什么的给张老头……
第一百零三
四五六七八月,接连都是果子成熟的季节。
先是樱桃打头,接着杏子、李子、桃子、枇杷也成熟了。
梨相对较晚,但胜在量多。汉源家家户户都种有梨树。在早些年,梨树基本算得上是汉源的独果经济,所以才有了九襄镇上的‘梨花仙子’雕塑,而九襄镇,也被誉为‘梨花之都’。
梨花花开,汉源是个洁白无瑕的花海世界。
到梨子成熟,汉源则是沉甸甸、甜滋滋的。
大批商贩从外地涌入,进驻村子,租赁一间靠着路边的屋子就可以摆秤收梨了。
和旁的地方不一样。汉源人民卖梨,不会摘下来一筐筐卖给商贩,他们都是将商贩带到田里,挨着田坎走一遍,看完每棵梨树后,根据梨子大小和颜色商定价格,待双方商定满意,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商贩安排好包装梨子和上车的小工后,就通知村民摘梨。
如此大批量的收获,自然少不了要麻烦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
而请人摘梨子,在汉源是颇有一呼百应之势的。你帮我摘,我帮你摘,管它是七八千还是三五万斤,人多力量就大,一天就能全包圆呼了。
这种整体打价出售的方式,也许只有在水果繁多的汉源才会有。
所以,到八月季节,所有村子都是充满着喜悦和活力的。哪怕头顶炎炎烈日,攀上树干负责摘梨和底下负责接放的以及骑着摩托车三轮车负责运输的村民,都是一边挥洒着汗水一边高声阔谈着喜悦。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他们勤劳也快乐。
朱文轩家梨子不多,赶比动则上万斤的人家来说,的确少得可怜。
他也没麻烦邻居,郭建军一个电话,赵挺就把车队二十多个小伙儿全拖来了。
赵飞龙上次做蒜薹生意,赚了不少钱,这次又做起了梨生意,照旧租了朱家一间屋子。朱文轩秉着卖生不如卖熟,把自家的梨子卖给他了。所以,摘梨的时候,不仅有朋友帮忙,连商贩老板也开摩托车帮着运输。
朱文轩没去田里,留在家里给一伙人做饭。
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生猛汉子,胃口他是见识过的,不容小觑,所以请了朱大伯母、朱大伯和曹科给他打下手。朱大伯母负责切菜,朱大伯负责杀鸡杀鸭杀兔再杀鱼,曹科就负责洗菜跑腿,哦,差点忘记朱奶奶,朱奶奶负责指点江山。
朱文轩一个人掌勺,做了十二个菜,借了两张桌子一共摆了三桌才让所有人坐下。
郭建军招呼大伙儿吃吃吃,跟自家屋里不用客气。桌上的气氛愉悦,喝酒的吃菜的聊天的都十分闹腾。
朱文轩躲在厨房里,听他们吆喝大笑简直想把耳朵堵上。不知道是谁开的头,竟然起哄要划拳。他竖着耳朵听,才没过一会儿功夫,郭建军就已经喝了六杯酒了。
这蠢货只要沾堵必输无疑啊。
小声嘀咕一声,想着一会儿不仅要收拾残局,还得伺候郭建军那只醉鬼,朱文轩就很蛋疼。
他平时都是控制了郭建军喝酒的,如今给灌醉了他菊花会很疼的好么?
赵挺今天没跟着大伙儿起哄。
他专心把桌上的菜吃了个遍,等肚子装不下了才起身去找朱文轩。
他家火锅店一直是用朱家池塘里养的鱼,肥瘦适中,肉质鲜美,火锅店生意从而也很让他满意。
当初第一次进货,他是亲自到鱼塘去看过的,知道朱文轩除了养鱼,还养了鸭子和兔子。只不过那时候鸭子和兔子都还太嫩,没到出售期,今天吃了朱文轩做的爆炒兔肉和冬瓜水鸭汤,他就想好要给他的川菜馆增加菜品了。
朱文轩看他进来,奇怪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赵挺走过去第一支烟给他,“我吃饱了,进来看看你,你怎么不去吃?”
怎么吃?三桌人满满当当的,他去也坐不下啊。再说了,他生为主人家,还得随时负责给添菜添饭,如果发现菜不够吃了,还得立马再做一些。不过,这些话当着客人的面说出来就不好了。他笑笑道:“我不饿,做的时候多少有吃的。”
赵挺猜也是,他自己偶尔下厨,也是一边做一边吃,所以就转了话题说起来意,“你家兔子和鸭子可以卖了?”
朱文轩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跟他呵呵呵道:“是可以卖了。怎么,赵老板想买啊?”
赵挺眯着眼供认不讳,“是,你请的那老头很会养,再者我不耐烦吃饲料喂大的。”
朱文轩忍不住想拿乔,“我家也是喂过饲料的。”他没撒谎,他家的鱼和鸭子还有兔子,小时候都是喂过饲料的。
赵挺看了一眼他手指上夹着的烟,把打火机递过去道:“刚出窝时候喂点儿饲料算什么,你要一直是喂,怎么可能喂到现在。”
朱文轩原本不打算抽的,可看他都递到面前了,就接过点燃抽了一口。
赵挺看他皱着眉吐雾,不耐烦地问:“卖不卖的给句话啊?”
朱文轩扭头看他。
两人眼神碰到一起,同样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朱文轩率先开口,笑了笑问:“你为什么不去跟郭建军说要来找我?”
赵挺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没说?我刚才问他了,他说鱼塘是你的,让我要买就找你谈。”
话到这里,两人又都不吭声了。
朱文轩想了想,开门见山问:“赵哥,你有时候是不是特不爽我啊?”
赵挺没想到他会直接问,愣了愣才摸着下巴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朱文轩:“……”他其实就随便问问。
好吧,赵挺不否认,他心里多少安慰了点。
要是明明不爽你还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跟你维持面子上的功夫,那才可悲,“也不算明显吧,我只是觉得,你帮了我很多,但基本上都是看在郭建军面子上。如果没有郭建军,我想你根本不会帮我吧,而且,每次郭建军拿我的事儿去麻烦你,我就感觉你不爽我。”
赵挺眨眨眼,他明明不爽的是郭建军那货无下限的秀宠爱的怂样儿好么?
不过,他只是对朱文轩道:“没想到你还挺敏感啊,不过,我不爽你就不爽你了,你在意个屁,该怎么过不还是怎么过?”
朱文轩皱紧眉头,很快又释然了,笑道:“赵哥说得对,你不爽是你的事儿,我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他觉得他跟赵挺这种性子的人较真儿简直是自找苦吃,跟一堆粗人呆一块儿就得学着神经粗大脸皮厚,太细腻容易被欺负,也会被当成娘们儿。
“那鸭子和兔子,赵哥想要多少?是签长期供应合同,还是单笔生意?”朱文轩问。
赵挺见他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长期吧,我拟个合同,下来你看看,价钱咱们再商量。”谈生意他一向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而且,老实说,他对朱文轩是真没有半点不爽,相反,他有时候看郭建军被朱文轩伺候的妥妥帖帖的,羡慕得眼红。
家里不是没有人伺候他,但夫妻二十个年头,早过了蜜里抹油的阶段了,有时候看见郭建军红光满面的样子,他也嫉妒。
可能这种嫉妒,表现出来,就显得……有点那什么了。
“那行,价格下来再说。”朱文轩没意见。养水鸭子和兔子的成本他心里有底,就算赵挺精明想压价,他自认也是能应付的。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和赵挺谈生意,以前或多或少都是郭建军在中间周旋,他估计赵挺对他有微词也是因这个。
尤其是上次他闹着要养鱼的事儿,郭建军为了销路,竟然直接怂恿赵挺开了火锅店。虽然后来事实证明火锅店生意很好,但这种帮朋友纵着爱人胡闹的行为总归是让人不爽的。
再说了,他也是个大男人,想捣鼓个生意还让郭建军以这种方式帮他作弊,直观上就很让人看不起了。别说郭建军这些铁杆哥们儿腻歪他,连他自己有时候想起来也不喜欢。所以,郭建军这次坚决不插手供应赵挺鸭和兔的事儿,他是打心眼儿里被对方的细心和用心所感动。
赵挺在厨房里陪他说了会儿话,就拍拍他肩膀出去了。
朱文轩目送他,等厨房门关上,才靠在墙壁上咧了咧嘴。
郭建军在镇上修建的房子已经完工了,装修绿化全部到位,目前销售情况十分可观。
县城要搬迁的消息已经在五月份公布了,所以许多旧县城的人都在开始寻找房源了。
郭建军刚修建的大楼,几乎成为一块儿香馍馍,就算卖的贵,也抵不住它的供不应求。而且,等县里关于移民安置的方案拿出来,大家才会知道,赔偿房会和新县城一起修建,等他们入住新房,至少是一年以后的事儿了,所以他们要在这一年里有个安生之所,只能自行在外租房或者买房。相信到时候郭建军这栋位置好档次高的新楼房会更加紧俏的。
除了替郭建军高兴,朱文轩更高兴的是,张华手下的施工队总算是有空替他干活儿了。
他计划用四个月时间,把山庄基地圈建起来。
等明年就开始全力施工,争取在两年内,让山庄正式对外营业。
他有信心,一个山庄的收益,绝对抵得上郭建军三个厂子。
他没有要和郭建军一较高下的意思,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并且,用一种更加耀眼的方式,站在郭建军左右。
这跟他平时的低调背道而驰。可郭建军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高高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他不想再躲在郭建军背后了,他想再往前一步,让所有人看见,那颗钻石是属于他的。
一想到郭建军是属于自己的,朱文轩胸口的颤动不受控制。
外面一群人喝酒和高兴了,鬼哭狼嚎的,他甚至听见了朱大伯和奶奶声音。
这种日子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像今天这样,回忆一遍从前,再对比现在,他总有一种恍惚般的不真实感。
在一年前,他还是一个自我压抑常年沉默并且十分喜欢热闹的人,可一年后,他已经离不开这种有家有爱有朋友有琐碎的平凡的忙碌的生活了。
再谈梦想和未来,他不会觉得看不见方向。他每一天都是充实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的和爱他的人统统在这里。
郭建军一身酒气地闯进来,看见他眼神温柔嘴角带笑的模样儿后傻愣了一下,接着几步跨到他跟前,捉住他的嘴亲了一口问:“一个人乐什么呢?”
朱文轩被他一嘴的酒气熏晕了,可实在是嫌弃不起来,便伸手勾住他脖子,回亲了一口道:“乐我们的将来和幸福。”
郭建军有些醉了,低哑的笑声沉重的铺到他脸上,“我说过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啊,等郭建安回来,咱们儿子也该出生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朱文轩摸摸他的脸,“嗯,一家人一起过好日子。”
郭建军是真的酒劲儿上头了,这会儿再被他好听的声音一句句温柔的抚过心坎,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恨不得闭眼睡上一觉。
感觉到身上压着的重量,朱文轩哭笑不得,只能使力撑着他。
郭建军立马清醒了一丝,手在他肚子上摸了一把道:“轩轩,你肚子饿了吧?我是来叫你吃饭的。”他还惦记着他家小老板没上桌呢。
朱文轩抱紧他,“不饿,你困就睡,我一会儿抱你上床。”
郭建军死死撑着眼皮,眼里浓浓的疑惑。他心里隐觉得小老板刚才的话不对,可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倒在朱文轩身上。
朱文轩一脸宠溺温柔但去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雀跃地想弯腰将他抱回房间。可憋着劲儿试了几次公主抱都没能把人抱起来。
将人拉到背上驮着回屋的时候,朱文轩泪流面宽,两腿颤颤……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