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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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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

    《山楂树》描写的是一位姑娘面对两位同样优秀实干的小伙子热烈追求时,迟迟举棋不定的微妙心态。曲调悠扬婉转,表现了娓娓倾诉少女情怀。可是听到薛中泽耳中,实在象嚼了没熟透的山楂,酸涩无比。

    他压着步子走进室内,见顾寒江正兴致大作的拉着琴,几案上放着空了的玻璃酒盅和半瓶波尔多红。他拎起瓶子又续了一杯,听到顾寒江音色含混的说:“倒了你喝啊,我最多就半杯的量。”

    薛中泽眼睛都没眨的抄起杯子把酒一口闷了。“大哥,咱俩别再相互打太极了。之前您说到伯母催你续弦的话题,我回去也想了很多。您现在就像这曲子表现的情怀,在依从老人意愿再婚和前程跟进,以及是否依从本心而活,这两个题目间举棋不定。莫如就由我来做个了结吧。”说话间他趋步向前来到顾寒江眼前,曲单膝蹲下身,伸手牵住顾寒江的两手。

    “大哥,我不是你手上的动能表,可以永远分分秒秒随着既定节奏而行。许淙一直不敢对你明说他喜欢你,因为纪律限制和敬畏过甚。在交接工作时他还是偷偷跟我承认: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我跟许淙说,你真是想错了,其实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至少有退身选择的机会,而我从起步时就不可能回头。

    海边追缉案惨厉取胜,八人小组只有三个人活着回来,我是其一。记得被船锚挂着拖进海之前,我对自己下过保证:只要还能活着回去,一定去找到···我将之藏在心里、喜欢了很久的那个人。就告诉他两句话:是他造就了我,我谢谢他。是他教会我如何去爱如何去担当,我喜欢他。至于结局,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接受,亦或是否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都···不重要。

    你如果决定再婚,那就准许我重新开始脱密考察,能接续前一个考察期更好。我不是圣人,做不出那么假的高姿态,眼看着你和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独有毋宁去;我不会缀在遮挡之下做小三,更不想跟老电影里演的那么窝囊,临死了才敢把心里话夹在党费里一起交代出来。”

    顾寒江心中高兴得要飞起来。已成就“笑码落红摆闲床”的意境了,夫复何求。再装着不解风情,非要拿枕头隔出楚河汉界,那不是脑进水故意装蛋,就是这卖乖的两个人属于天阉、太监。

    他有条不紊地把手风琴搁在坐塌上,按着坐塌沿溜下来席地而坐,将薛中泽一把拖进怀里,用一种极其有控制掌握的环抱紧紧圈着。“中泽,咱们经历多少艰辛才又走回到一起的,还要再因为不相干的事被拆开···你舍得?!是哥不好,没把话说清楚。哥也喜欢你,早就喜欢。”

    喜之极处反触伤怀,顾寒江往薛中泽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把他摆在自己眼前,双手捧着他的脸,“两年前有人告诉我说在燕山酒店看见过你,说是或许落在本系统范围内。当时我的心情就像遭遇孩子被拐卖的家长似的,心急火燎的到处找孩子,同时还幻想着孩子能遇到个好人家,他还不还我孩子都不要紧,只要他能好好对待我的孩子···但很快就发觉:不可能!

    我做不到这种宽怀大度,做不到!只要想到你可能被逼着···出生入死,忍辱负重,甚至举目无亲,遍体鳞伤···就受不了,就悔得满心都是疼,就恨得要发狂···谁的孩子谁来教养,推给任何外人都不行。”

    顾寒江嘴硬不好承认,也不可能表露出来。他实在是忍得太苦,最终到忍不住的时候。下属同事见他们的上司与薛中泽近身接触,都不以为奇;只道是他们交厚默契非同一般。近到穿堂入室妻儿不避,厚到抵背而坐闭目布局。又怎知道这一次次接触,既有温度又有份量的累加,仅半年就坠断了所有理智。

    iq归零eq成负,欲望数值满格,顾寒江被薛中泽用手垫着后脑强行扑倒在地上,饶是如此还是闷哼了一声。发情的猫儿渐露狂野,一记狼吻险成拔舌之刑,逼得顾寒江只能小施伎俩,缓手往薛中泽腋下后腰又掏又揉的,催他笑而破功。

    “臭孩子,你想逼我咬舌自尽呐!手,手往哪摸呢···”顾寒江捉住那只作乱的猫爪,抖着舌头质问。——“闺中小技——小擒拿,使得不到家,献丑。”薛中泽呲着白牙奸笑着,略撑起身,指头一勾拨开了那位的腰带扣。

    “笑笑,咱打个商量,换到床榻上去吧。地上太凉,你也知道哥平时连空调都很少吹的。”顾寒江的目光和音色中充满了真诚,且一边满脸诚意的看着薛中泽浅笑拉他起身,一丝不乱的摘眼镜、褪手表、解衬衫扣。

    滚倒在床薛中泽又要动作,被对方几招合气道招式再次控制。“不能做!”——“神马···裤子都脱了,才说不能做···耍我玩呢!”猫儿被招急了模样太可爱了,羞中带怒,娇嗔相继,就像是被劈手夺走糖葫芦的小馋猫。

    顾寒江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你不能做,我能做。你明天公休,让哥来好好疼你。”薛中泽再想挣脱已是不能,才觉察到中计。顾寒江和他锁指成扣,就像他那样白牙森森的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懂了吧”——薛中泽松范了肢体,缓缓抬腿拢在顾寒江的腿后:“连这个事儿您都算计,难怪总嚷嚷闹神经衰弱。权当尊老让你一次,伺候不好,本少爷我可不给钱!”

    “只要都能高兴,煞钱儿不钱儿滴”两人异口同声的臭贫着,笑得哈哈哈。

    顾寒江用尽全部忍耐,哄着怀中的猫儿配合他将准备调剂做充分,直捣黄龙之际,还是被肩头一口反咬的生疼。他勒紧环抱的手臂,一时间不敢动做了。还用问吗,我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薛中泽咬完把头埋进枕头,等缓过那股痛觉,扭着脖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顾寒江埋怨道:“哥···你就没事先预习一下?都不带一点缓冲的···”——“胡他妈扯,什么预习?!哥的官声可是无比清白的。”顾大公子恼羞成怒道。

    关乎忠贞品性,关乎寒江大公子的傲岸风骨,都是不容被质疑的。清俊冷傲其外,正肃狠利其里的一个人,能心甘情愿把短处交付与人的,这辈子也只会是这一个薛中泽了;冥冥中早已写定的:寒江,冰雪交融的水泽;一分而二,二而合一,天意使然的事!

    重新对接的吻,缠绵而温缓。两人都在品尝回甘着彼此的味道。十年追随一朝契合,不是不能放浪狂野一把,但顾寒江拿出了文火慢炖的心性,使得薛中泽竟能将两手抱在头后,乐滋滋的琢磨着体内的甘美焦渴并行的触感,不时间既象撒娇又象发嗲的似的笑哼两声。

    世上最幸福不过的,就是你爱的人比你更热烈深厚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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