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分卷阅读82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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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则个。”
康维桢也是立刻解释道:“这是我们县里的两位娘子,怕是来借用西阁的,既她们用过了,等仆人们洒扫过后,你再用吧。”
说着,康维桢递个眼色,便是让锦棠和张菊快走的意思。
林钦的手依旧摁在剑柄上,放过了锦棠,却是盯着张菊在看。
张菊祖上是羌人,她的相貌也是羌人相貌,眼窝子深,鼻头圆,头发还带着几分的卷曲。照这意思,他的疑心显然未消。
“你怎知我姓上官?”他盯着张菊,话却是问锦棠的。
锦棠指着康维桢道:“因为康先生称您为上官,民妇也不过随他的口而已。”
康维桢再劝林钦:“委实不过我们县城里俩个小娘子尔,大约也是误撞,放过她们吧。”
两个县城里的小娘子而已,俱是素布面的棉袄儿,一个身材纤细高挑,肤质白嫩,约莫也不过十五六岁。
另一个矮矮胖胖,若说仙姑,显然是称他为上官的这一个更像一点。
但是,她们究竟会不会与羌人暗卫有牵连?
林钦冷目瞧着,这身姿婉约,高挑的小娘子从他身畔经过时,未归拢的流海自他鼻息间略过,淡淡一股子醇熟的酱酒香气。识酒的人,于酒,总会格外的敏感。
这女子身上的弥醇酒香,恰就是他极为推崇的哪一种。
“嫂子,我是何仙姑,你的土地公公,怕不也是个西贝货?”张菊犹还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拽着锦棠的袖子开起了玩笑。
锦棠连忙的扯着她:“快快儿的走吧,咱可不能再说啦。”
再回头,林钦犹站在西阁门前,一手提剑,单负一手,山风吹过袍袂,斜飞而起的英挺剑眉,双眸似漆,身材高大却不粗矿,清傲孤冷的立在苍山枯岭之间,孑然独立却傲于天地的英挺之姿。
锦棠见他仍旧盯着自己,遥遥施了个万福。转身便走。
给土地公公送过酒的小姑娘,家里确实藏着犹如琼浆玉液般的美酒,每每到秦州,林钦都会专门遣人,到罗家酒肆去买两坛酒,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吃到过,当初哪小姑娘赠予他的,哪样一坛酱香浓郁的酒,他闭了闭眼,恍然大悟,当年他假做土地公时哄过的,哪个提着瓦坛送他酒的小姑娘,长大了。
回过头来,林钦对康维桢说道: “皇上认为三年前给河西堡的震摄犹在,所以只需要稍加整顿兵务即可,左不过三个月,我也就该回京城了。
你真的就不想再回京城,再出山,皇上可是几番提及,要请你还朝的。”
康维桢道:“罢了,我已然归身山野,做个教书先生就很好,徜若皇上问及,你就说,康维桢虽说远在秦州,却是替他教书育人,培育可佐江山之才,于大明国事,无一刻耽搁。”
此时法事眼看开始,俩人说着,也就往净土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长一点,因为不好讲到一半断气,2333
第53章 颂经祈福
回到净土寺,正式的超渡法会已经开始了。
康老夫人亲自拈香, 跪在佛菩萨脚下为康老先生亲自颂经祈福, 超度。
一场经事已罢,锦棠便扶起了康老夫人。
康老夫人正在思念自己丧了的亡夫, 见是锦棠,握了握她的手, 道:“好孩子, 你居然也跪得住?”
颂经这种枯燥的事情,一般年青的女子们当然不喜欢,所以陪着来颂经的, 基本上都悄悄溜出去吃茶喝点心, 唯有锦棠一直陪在康老夫人身侧, 一步也没有挪过窝儿。
“我娘说, 颂经能使人的心静, 打小儿, 她就习惯带我来净土寺上香颂经的,习惯了。”
康老夫人, 或者说康家一门对于葛牙妹的印象, 在她嫁给罗根旺之后,见她涂脂又抹粉, 整日打扮的妖妖艳艳,全都败到了极点。当然,也正是因此,康维桢才会狠下心来, 离开渭河县到京城求学。
听说葛牙妹也喜欢颂经,康老夫人对于她娘俩的印象,不由又好了几分。
毕竟葛牙妹有丈夫,又念佛,将来就不会缠着康维桢了不是。
趁着此,锦棠道:“方才听夫人说,京里来的贵客也喜欢吃我家的酒,委实幸甚。但不知夫人可曾想过,若是京客喜欢吃,秦州城的客人们也喜欢呢?”
她在秦州城也开着一座晋江酒楼,若是锦堂香能销得进去,就不是三十坛子的事儿了。
康老夫人恰似记起什么来了一般,道:“恰是,若非你提及,我都给忘记了。锦堂香的口感是没得说,明儿再送三十坛子来,我命人送到秦州去,给酒楼里用。”
所以说,想卖酒还得多走动,不过陪着颂颂经,反手扶一把,就又是一笔三十两银子的生意。
锦棠自然大喜,立刻道:“我今儿回去灌酒,明儿就给您送过去。”
康老夫人听她答的这样干脆,又有一个心怀已久的问题。
她道:“你家也不过一间小酒肆而已,虽说槽子够大,池子也是上百年的,但也不过靠一口小井酿酒,头一回维桢要了三百坛,而后我又要了三十坛,你哪一间小酒坊,若是灌不出酒来,可以不接活儿,但是绝不能行搀水造假之事。”
锦棠遥指着趵突泉笑道:“我与老夫人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方才去过一回趵突泉,尝其水的味道,与我家水井中的无二,往后酿酒,徜若井水不够,我会从趵突泉来取水的。”
“趵突泉的水当然好,只是,你就没想过,重扩酒肆,做成一家大酒坊,若是哪样,取趵突泉的水,未免太远了一点,我倒有个主意……”
这是想跟锦棠谈更大的合作了。
锦棠听着,正连连点头,便见迎面走来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肤色黝黑,满面胡茬,大冬天的,穿着件破成了絮子的烂毡袄儿,腰间系裤子的绳头上还叫火烧去一截,寒风中抖抖索索走了过来,舔着唇轻轻儿叫了声棠。
锦棠仔细辩了许久才认出来,这居然是从去年就离开家,说是走了口外的,她的大伯罗根发。
要说起这个大伯来,锦棠就是满肚子的气。
上辈子酒肆是他给作弄没的,分明罗根旺是给他家拆椽梁才跌断的腰,一分药钱没付过不说,酒肆里的活儿没有帮着干过一罢,出了事就跑,到如今大房从老太太到大伯娘,一家子都是葛牙妹养着。
而上辈子葛牙妹死后,骂葛牙妹骂的最欢的也是他。
“棠,听说孙福宁那厮在竹山寺轻薄了你,他家娘子今儿也在此,大伯今儿就是来替你报仇血恨的,他家娘子在何处,大伯此刻就一刀捅了她替你报仇。”
要说他不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吵嚷一声,锦棠在竹山寺遇险的事情,其实早已悄悄昧下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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