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阳冷眼看她,都这个节骨眼了,谁还用气沉丹田,小命都快没有了。他直接飞身而起,飞起就是凌厉的一掌朝黑衣人袭了过去。
这一掌打向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在段馥出声的时候,明显动作露出了破绽,这一掌挨了个实在的,被震飞丈余,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却因为他带着铁皮面具遮掩住了嘴,鲜血直接喷洒在面具之上,有的直接从鼻孔的两个出气口喷射而出,宛若流出两行鼻血来。
黑衣人只觉呼吸苦难,一瞬间头昏眼胀,险些昏过去。
段馥看得心头莫名一紧,她伸手按住胸口,被这莫名的情绪牵引着往前走了一步。苏墨阳站在他身旁,伸手将她揽住,“不要添乱,留在本宫身后。”
语毕,苏墨阳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黑衣人跟前,黑衣人有些恍惚,又挨了苏墨阳两掌之后勉强寻到了破绽,开始反击。
却因为受了苏墨阳内力丰厚的三掌,反击不过两三招就被苏墨阳吃得死死的,只能防守,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苏墨阳,却是越打越轻松。
段馥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的焦急和担忧,仅仅是一个眼神,她为何会这般心绪不宁?穿越来三年的时间,她不曾出现过今日的情况……
“苏墨阳!”眼见着苏墨阳又一掌要打在黑衣人的身上,段馥紧张得声音都尖了。
苏墨阳一愣,手中力道减弱了三分,黑衣人乘此机会,还了苏墨阳一掌,循着墙根慌忙逃了出去。
见状,段馥一路小跑着到了苏墨阳跟前,见他伸手捂着刚刚挨打的地方,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见黑衣人逃走,她不知为何却松了一口气。但因为她出声干扰,这才害苏墨阳也受了伤,心里自然自责,“你、你没事吧?”
“你认识他?”苏墨阳却一针见血的问道。
她秀雅绝美的小脸上划过一抹慌乱,眼下想要糊弄过去只怕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他的眼睛,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苏墨阳的剑眉高高的挑起,“好像?”
段馥重重的点头,“只是觉得熟悉,我也不太确定。”
“那他也是你认识的人。”他冷声肯定。
段馥忽然觉得疲惫,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莫名的感觉是为什么,又如何向他解释得清楚。
“殿下若这般认为,便这样认为吧!”
苏墨阳比她高出一个肩膀,虽然穿着湿答答的白色寝衣,但气质依旧不凡,加上他本身身份尊贵,又性子冷,气势自然有些咄咄逼人。
听她这么一说,苏墨阳被气到了,“你认识的人想要杀我,难道你不需要向本宫解释清楚吗?”
段馥再好的脾气,也被苏墨阳给热火了,“殿下,你闹够了没有?我都说了,只是熟悉……殿下再这般不依不饶,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幼稚!”
一旁的黑衣人仍然与苏墨阳的暗卫缠斗中,这两个人却莫名其妙的争吵起来。赵炎和赵麟见状,纷纷额头上面冒汗,主子这是认真的吗?
苏墨阳俊脸黑沉一片,冷着一张脸没再说话。她对别的男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他能不气愤吗?
那些黑衣人见苏墨阳已经恢复如初,知道不能久战斗,纷纷且战且退,逃走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要么被抓,要么被抓之后含毒自尽。
赵炎和赵麟眼疾手快,也只抓住两个活口。
“主子。”赵炎和赵麟各押一个人到了苏墨阳跟前。
苏墨阳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些人都是训练有序的杀手,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破绽被他发现,唯一能撬开的,只有他们的嘴。
“押下去,严刑拷问。”
“是。”
其他的暗卫纷纷清理战场,至于后续的事情,自然不用苏墨阳在场指挥。他双手负在身后,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段馥并没有跟上来,扭身一看,段馥正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他顿时郁闷了,疾步走过去,一把拽住段馥的胳膊,将她拖走。
段馥不明所以,“殿下,你这是作甚?”
“闭嘴!”苏墨阳简单的吐出两个字,语气十分的恶略。
段馥见过他冷冰冰不说话的样子,或者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苏墨阳一路拖拽着段馥进了房间,然后忽然转身,双手抓住段馥的肩膀,将她壁洞在了房门之上,“段馥,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段馥不料他忽然转身,直接撞在了他胸口处,鼻子正酸痛得厉害,又被他用力抓住双肩往后推,用力的抵在了房门之上。
后背撞上房门的痛以及鼻子上的痛令她眼睛一阵湿润,抬头正要抗议,就被苏墨阳当面丢过来这么一句话。
又是段馥?她实在想不通,他是如何得知她前世的姓名的。
“什么身份?”被他这样又推又吼,神都会来气,更何况她是个小女子。
奈何,她那双轻灵的眼睛水汪汪一片,加上生气,看起来又是倔强又是委屈,让一直直视着她的苏墨阳误以为她故意在同他叫板。
“又想同本宫装傻?”
说完,他一手扯住段馥的手腕,将她拉到衣柜旁,从抽屉里面掏出一块玉佩丢到了段馥手里里面,“你竟然承认你是祝九,那这块玉佩,你可还记得?”
段馥握着手中的玉佩,一时神色有些复杂。莫非,苏墨阳是凭借此玉佩断定她就是段馥的?
晴天霹雳,原主难道也叫段馥?
“怎么?无话可说了?”苏墨阳抓住段馥拿着玉佩的手,抬头与她对视,一副今天非将她打回原形不可的气势。
段馥看着苏墨阳,如果他真凭借一块玉佩就猜到她的身份,那原主身份一定与皇家有所牵扯,如此一来,她如何做自己的逍遥游医?
“不记得……从未见过。”她不仅摇头,还将玉佩重重的放回到了苏墨阳手中。
“祝九!”苏墨阳捏着玉佩,几乎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到了此时,你还想狡辩当初在北疆救本宫的人,不是你吗?”
“除了性别之差,你与他名字相同,同样是医者,年纪相同,身高与身形相同。就连你们的眼睛,都相同。你真当本宫眼瞎,心也瞎吗?”
他一口气说了五个相同,就是想要堵得段馥哑口无言。但段馥仍然垂死挣扎,“光是性别不同这一条,就可以否认一切。”
闻言,苏墨阳差点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了段馥的下颚,迫使她看着他,“连九重天都奈何不了的毒,你轻而易举就解了。易容术这么简单的事,怎会难倒你?”
“一切都是殿下你自说自话,不足以取信于人。”段馥咬牙坚持。
如果一个人被气得冒烟的时候,头顶真的能冒烟的话,苏墨阳的头顶,此时应该冒着好几股青烟。
他这次真的笑了,容颜英俊的他不笑则已,一笑……此时却让人觉得瘆得慌,让人心底发毛。
“你想要证明?”他笑得寒凉,令人不寒栗,犹如光脚踩在刀尖之上行走。
段馥小肩膀抖了抖,又听苏墨阳继续冷声说道,“好,本宫证明给你看!”
说完,他拉着段馥的手就往里走,段馥不知他想要做什么,自然拼命挣扎,“殿下,你冷静点!”
“闭嘴!”苏墨阳转身,脚下不知怎地绊到了段馥的脚。
因是忽然转身,段馥赶紧避让,脚下被苏墨阳一绊,瞬间往后倒了下去。苏墨阳见状,立即伸手去捞段馥的腰,刚刚把人给捞到,脚下一个踉跄,竟然自己朝段馥压了下去。
段馥吓得大叫一声,双眼紧闭。心想照他的体重压下来,她估计要疼好一阵子了吧?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竟是调转了位置,她直面朝着苏墨阳压了下去。
“啊……唔……”段馥趴在苏墨阳胸前,感觉牙齿很疼。
好巧不巧,她的嘴正好亲上了他的。不过,感觉并不太美好,因为两人都十分惊诧的缘故,纷纷张开了嘴,这牙齿撞上了唇瓣,唇瓣碰上了牙齿,你说疼不疼?
段馥反应够快,很快就爬了起来,伸手捂住了嘴,疼得她眉心直跳。她低头一看,发现苏墨阳也蹙着眉头,唇瓣和牙齿上有着明显的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见苏墨阳伸出手来,段馥立即弱声道,“好疼。”
她是小女子,该示弱的时候,自然要适当示弱。更何况,在男人面前,女子太过强硬,讨不了好处。
苏墨阳伸手本是要摸一下自己的嘴唇,他是垫在下面那人,自然更疼一些。不过,听见段馥呼叫疼,他蹙紧了眉峰,伸手去扯段馥捂住嘴的手,“给本宫瞧瞧。”
段馥拿开手,让他看,一双眼睛水雾弥漫,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看着好不可怜。
苏墨阳支起半边身来,这才发现段馥还坐在他腰身之上,俊脸顿时露出少许尴尬来。不过他向来冷冰冰无甚表情,即便尴尬,旁人也看不出来。
“你先从本宫身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