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的气息,出现了。”
“一定是恶魔。”
“趁那只恶魔还没有真正出生,快离开这里。”
“……”
乔惜脚步放的越发的慢,好一会儿才听懂了这些小花妖们在说什么——蚁后的肚子里,这些奇美拉蚁未来的王,已经在孕育了。
而作为未来蚁王的护卫,名为“尼飞彼多”的猫型兽人,此刻已经诞生。
刚诞生的尼飞彼多释放出来的气极为不详,让热爱美好与自然的小花妖十分难以忍受,有一部分已经受不了的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几个还担心着乔惜而留了下来。
知道这一点,乔惜十分感激的道了谢,正寻思着要用什么方法告诉这群猎人以及揍敌客家的人关于“王的护卫”的事情,就见席巴突然看了过来:“糜稽,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席巴的长相和揍敌客家的几位公子就外表来看全然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他高大的身形和全身纠结的肌肉以及就算不释放出念能力也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气息让他只是那么看过来就让人产生了一种无比的压力。
周围几个猎人有些茫然的面面相觑,显然是对席巴突然的话感到不解。
然而席巴却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乔惜,等着他的回答。
乔惜思考了三十秒,有些迟疑的道:“大概算是……花仙子?”
尽管是这种严肃的时刻,听到他说这话的猎人们禁不住有些无语——果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还花仙子……
席巴眯了眯眼睛,犹疑了一瞬间就淡定了:“它说了什么?”
“……”
不提周围人的反应,乔惜倒是被席巴这番表现惊了一下。
实际上,席巴眼睛里虽然看不见妖怪,然而他却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围绕在乔惜身边气息过于温柔的气场。
听到乔惜将其称呼为“花仙子”,席巴感受了一下那些小生物平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气息,竟然觉得这些也许真的是传说中的花仙子也说不定。
他没有详细问乔惜关于花仙子的事情,只是十分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推断:
“它们在这里将你拦住,是关于奇美拉蚁的事情吗?蚁穴里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尽管席巴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在收敛气息这方面已经做到了几乎天衣无缝的状态,然而对于敏感的小花妖们来说,他身上的缠绕的杀气与血腥还是十分浓郁的难以忍受,因而在和乔惜说话的时候她们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其他猎人们,只紧紧的绕在乔惜的气场范围内。
这会儿听到席巴说话,就有几个小花妖好奇的看过去,然后→
“哇,好可怕!”
“呜哇……”
乔惜:“……”
他忍不住就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席巴一眼——只靠脸就把妖怪吓哭了,这个操作可还行。
心里这么想,口中他却没有一点儿犹疑,将小花妖们传达的消息向席巴转述了一遍。
“奇美拉蚁未来的王已经在蚁后的肚子里开始孕育,而作为王将来的属臣,王的护卫,目前已经有一只猫型兽人从卵中走了出来。”
见周围猎人们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乔惜想了想,还是将尼飞彼多更多的信息说了出来。
——消息来源的渠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消息的用处。
至于一切结束后的解释……
乔惜觉得,那个时候,他大概已经离开了,解释的事情,当然要交给糜稽本人来做啦。
丝毫不负责任的在内心将锅推给糜稽本人,乔惜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尼飞彼多的样貌和能力:
“尼飞彼多外表看起来是白色卷短发,红色眼睛,有猫耳和猫尾,对气息十分敏感,初步猜测应该得益于她的圆。可以用一种玩偶控制人类,我感觉应该是特质系的念能力。具体的念能力……”
乔惜顿了顿,坦然道:“这些小家伙们并不知道人类的念能力该怎么分类,我也只是根据她们的描述进行猜测。”
席巴闻言,点了点头:“如此,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既然得知那位护卫警戒心很强,众人再次前进的时候就刻意将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这样缓慢的向着蚁穴靠近,一时之间倒也相当平静。
庭院里,比起乔惜上次过来,摆放着的蚂蚁卵数量还是那些数量,然而细细看起来,就会发现其中有一大半的卵已经空了——其中孕育着的奇美拉蚁已经诞生。
注意到这一点,这一群向来桀骜不驯的猎人们瞬间就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过来的路上也碰见过几只奇美拉蚁,那些蚂蚁单个来看最多也就一星猎人的程度不能再多了,因而那时候众人虽然听乔惜说的可怕,心里却并没有重视起来,甚至一度感觉糜稽这个外表十几岁的少年全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危言耸听。
然而这会儿一看到院子里一眼看不到头的数量,一个个的就不能冷静了。
一星猎人一个两个的并不可怕,然而以院子里这种一眼看不清的数量算下来,就十分的令人发指了。
猎人们惊惧之下情绪就有了波动,一个不小心,气息就些微溢散了出去。
乔惜还来不及提醒,就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边靠近。
席巴目光一凛,下意识看向乔惜。
乔惜微一点头,语气急促道:“她过来了。小心!”
众人各自戒备起来。
下一秒,金发俊美的青年挥舞着透明的翅膀轻盈的落在了屋顶,身后细碎的阳光也仿佛跟着他一起落下来一样,将这一片空间都染成闪闪发亮的样子。
众人一瞬间就沉迷在这堪称梦幻的场景中,这样精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时候童话书里出现的精灵王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金发的精灵连同细碎阳光落下的一瞬间,乔惜就同步的刷了一道驱散。
见众人只痴迷了一瞬间就回了神,斯文俊美的金发青年神情忧郁的叹了一口气:
“哦呀哦呀。客人们竟然不喜欢普夫的招待吗?真是,这可真令人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