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了？”

    温暖的小屋中满是酒精的气味，壁炉中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发红的柴薪慢慢变黑，随后又变成白色的灰。

    黑到极致，在别人看来就是白了，顶级反派们就是这样的。

    苏明已经检查了房屋内部所有物品，就连圣诞老人的卧室都让绞杀贴地钻进去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小摆设和小玩具很多，还有不少的零食糖果，但这些都一钱不值。

    所以苏明回到了还在交流的几人中间，明知故问地向几人问话。

    韦德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骨肉已经长好了，他的爪子隔着面罩扣了扣鼻孔，含糊道：“交换了一辈子的免费薄荷糖，倒也可以勉强接受。”

    蜘蛛侠在地板上跳了跳，他脚步很轻，行动起来没有任何声音：“距离这里的12点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得快点了。”

    “很好，那现在开始分配任务。”苏明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圣诞老人，老头现在的表情有些古怪，也许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但这不重要：“我去帮老头收回工厂，彼得去把驯鹿找回来，韦德去找圣诞婆婆。”

    “为什么这么分？”死侍像是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提问：“我想去找鲁道夫的，听说它的鼻子像灯泡一样。”

    “因为你有强大的个人魅力，圣诞婆婆毕竟是个女人，你对付女人比较有把握。”苏明十分平静地解释了一句，一点也听不出来是胡说八道。

    韦德点点头，发出奇怪的声音：“这倒是真的，吸溜......”

    “喂，你们打算对我妻子做什么？特别是你死侍，不许勾搭我老婆！”圣诞老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空中挥舞着拳头。

    “她跑了不是么？你先想想就算我把她追回来，你该怎么劝她不要和你离婚吧。”死侍一摊手，侧身坐到了沙发扶手上，腿悬空一晃一晃地：“要我说，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去给你找几个年轻的爱尔兰美女好不好？”

    圣诞老人犹疑了一下，像是有些心动。一边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另一边是爱尔兰金丝猫，这......

    “不要乱说！圣诞老人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妻子？他可是孩子们的榜样，白头到老的夫妻是不会因为你的简单挑拨就分开的。”彼得捂住了死侍的嘴，用力揉着他的脑袋，一边说还一边否定死侍之前的说法。

    熟料圣诞老人摸摸自己的白胡子，缓缓坐回沙发上，用手轻轻拍拍死侍的大腿，小声说道：“倒也不是不行，我早受够那黄脸婆了......”

    蜘蛛侠像是失去了力气，胳膊都无力地垂了下来，圣诞老人的话太真实了，真实得他都难以接受。

    死侍则得意地拍开彼得的手，朝圣诞老人丢去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那我就去爱尔兰了哦？你要几个？放心，我会帮你先验货的。”

    不过圣诞老人还是拉住了他的衣服，艰难地摇摇头：“不，我想好了，还是先帮我把老太婆找回来吧，我和她从1846年就在一起，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又是极夜很不安全。”

    韦德叹了口气：“你真不是男人，连‘全都要’的选项都不会选，好吧，既然你是雇主就听你的好了。”

    “什么全都要？不要听他胡说。”彼得立刻跳出来唱反调：“保护自己的婚姻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有责任心，做得好！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摆摆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赶快喝点酒治疗心痛，他也想要年轻美女，可公众形象也是必须考虑的。

    “不要总叫我圣诞老人了，叫我爷爷吧。”他捂着心口，在沙发上翻滚了一下，不过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又对苏明说：“那个，至尊法师叫我小圣就好，呵呵。”

    韦德经常被人和丧钟区别对待，他已经习惯了，只是背对着圣诞老人竖了一根中指，随后就推开房门走掉，还顺走了一瓶劣质酒。

    虽然在下雪的晚上找人有些难，但韦德可是顶级佣兵之一，迄今为止，他找猫的委托成功率可是百分之百。

    他昂首阔步，唱着童子军军歌走进了风雪中。

    “你也出发吧，知道该怎么办么？”苏明没有参与那些无用对话，只是看着蜘蛛侠和死侍打闹斗嘴，等死侍走了之后他也要赶走彼得。

    彼得挠挠头，他不清楚丧钟有什么打算，所以很老实地说：“我的蜘蛛战甲能够链接斯塔克工业的卫星，如果驯鹿是拉着雪橇飞走的，卫星应该能找到它们，只是这样我恐怕欠斯塔克先生的就更多了......”

    “在你看来借用卫星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对托尼来说只是像借了指甲刀那么简单，有钱人嘛，这都是小事，放心大胆去借。”苏明摸摸蜘蛛侠的脑袋，这套蜘蛛战甲果然是托尼的傀儡，他会不会正监视着这边的动静呢？

    彼得苦笑了一下，他家里一直很穷，还真的无法理解有钱人是什么样的心态，但既然威尔逊先生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他也很快离开了房间，尝试找信号好一些地方链接卫星去了。

    等到两人都不见，小屋里只剩下了苏明和圣诞老人，气氛也变得凝重了一些。

    双方都在打量着彼此，面对全副武装的至尊法师，圣诞老人要说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但苏明没有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轻轻拍起了手，像是在为他鼓掌：“做得不错，小圣，你也许能瞒过他们两个，但是瞒不过我。”

    “这是哪里的话，呵呵.....我怎么敢瞒着至尊法师呢？”圣诞老人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油腻背心。

    “哦？没有吗？你之前只说自己的工厂被抢了，老婆跑了，驯鹿跑了，起因呢？”苏明抽出了弑神者，白金色的武器绽放出夺目的光芒：“让我猜猜，其实是你安排了老婆和驯鹿去避难，工厂也是主动放弃的，你的沙发朝向门口，猎枪就放在手边，喝了不少酒，出了维生素还吃了一把抗酸剂，你很紧张，是在等谁？是谁要来对付你？”

    圣诞老人张了张嘴，白色的胡子蠕动了两下，最后眼睛一闭，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愧是丧钟，你的表弟比起你来差远了。”

    苏明摇摇头，有手掌轻轻擦着剑身，闪电带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不，韦德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想陪你玩玩，看你打算耍什么花样。有些人虽然嘴上全是废话，但心里清楚得很，我的表弟就是这样的人，他这叫装糊涂，你是真糊涂。”

    “这样么......不过他们注定是找不到我老婆和驯鹿的，我把她们藏在了绝对保密安全的地方。”圣诞老人伸手在沙发垫子下面掏了掏，这才拿出好酒来，有些心疼地给苏明倒了一杯，自己只是倒了一点点。

    苏明不客气地接过酒杯：“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小圣，韦德是意外性最强的雇佣兵，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而蜘蛛侠人际关系好得出奇，总有人会帮他找到的。”

    “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我本以为......”圣诞老人有些苦涩地喝着酒。

    “以为来的是吸血鬼？”苏明让手里的弑神者变成巨型十字架的形状，这倒也算是一种奇门兵器。

    “你怎么知道的？”圣诞老人这会是真的震惊了，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

    苏明把十字架立在脚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线索太多了，以至于我都懒得挨个说，说个最简单的吧。根据已知情况，你判断有人要对付你，所以你坐在这里守着门。但你的房子还有其他五扇窗户，别说给它们钉上木板了，你连看都不看它们的方向，这说明你断定对方会从门口进来。什么样的怪物有着特殊的强迫症，进别人家必须走大门呢？答案很明显了，只有血族会有这样的毛病，非请勿入是它们始祖订下的规矩。”

    “......”

    圣诞老人无言以对，明明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一些东西，还真被丧钟看出了真相。

    苏明没有理会他那复杂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

    “现在是圣诞节期间，北半球的冬季，北极圈内一直都是极夜，吸血鬼不畏寒暑，长达半年的极夜就是他们大肆扩张的好机会......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比用圣诞礼物散播吸血寄生体更快呢？你说是不是？当孩子们打开礼物，一只寄生虫突然飞进他们欢笑的嘴里，想想就觉得这计划很不错。”

    圣诞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无力地点了点头：“是的，那些家伙之前找过我，想要让我协助他们的计划，但我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去伤害那些孩子？可是你也知道，它们只会变本加厉，对我进行威胁和恐吓，我只好把礼物都藏了起来，让它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然而今天，还有几个小时，我就必须去送礼物了，这就是它们最后的机会。”

    苏明点点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是寄生虫，那就是血族‘蒸汽’系列计划的一部分，话说当年我没有给寄生虫根除掉吗？那么现在应该发展到V3蒸汽消化道吸血生物了。但也可能是‘死疽’系列的吸血病毒武器，或者‘血疮’系列的化学致幻剂，可能性很多，不过没关系，你看着我把死侍他们打发走却没有阻止，想必就是对我这个至尊法师很有信心，那么你也该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吧？”

    圣诞老人捂住了脸，缓缓地点头：“我知道，你要和我谈个条件了。”

    “聪明，我喜欢聪明人......”房间中传来了低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