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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徐父案
    第二天在蔡文的陪同下,李某前往搜查三课再次录口供。探员一听就知道李某撒谎,于是开始做思想工作,并且联系了检方。检方人员和探员均劝说无果。在李某离开后,曹云到达,要求释放徐娜,否则警方就必须提出控诉。
    徐娜是嫌疑人情况下,警方可以羁押其24小时,24小时后,警方会提出刑拘,转拘留所或者看守所,正常为14天。这期间警方会继续调查本案,最终将案件移交检方,检方开出逮捕通知书。(高岩拘传正常八小时,警方可以延长到12个小时,经过上级批准可以延长到24小时。涉及重特大案件可以经过有关部门批准延长到48小时。)
    李某反水,加上曹云名气,代表本案子不太可能最终落案。经过商议之后,警方释放了徐娜。也许他们还会进一步补充侦查,也许会撤销案子。曹云无所谓,因为李某既然有理智,既然过了一夜还是反水了,就代表本案已经结束。
    假设出现各种极端情况,曹云也不在乎上庭一战。这种极端情况不包括徐娜乱说话,她要是自杀,曹云是救不回来的。
    “云隐,你将案子资料整理一下,交给很多天没上班的陆律师。”
    云隐看副驾驶座曹云:“本案还有资料?”
    曹云道:“你把事情过程打电话告诉他。”
    “告诉他干嘛?”没事找事,自己很闲吗?对,自己很闲,但是自己愿意闲着。
    “让你做就做。”
    云隐想了想:“行吧……赌约开始了。”
    曹云看了眼后座的徐娜:“你哪里下车?”
    云隐道:“高小姐准备了午饭,请徐娜一起过去吃个饭。”
    曹云看云隐,吸口冷气:“你xx的作弊。”
    “你可以告我。”云隐无所谓道。
    曹云无语:“喂,都半年了,相亲还有意义吗?”
    云隐道:“说真的,没意义。你旅游回来,你如果主动提起这事,我都不想甩你。但是你越不愿意,我就越想完成这件事。”
    “你好剑。喂,占便宜的是我耶。”
    云隐一愣:“貌似是这个说法,不管了,就这么定了。”
    曹云道:“你也别得意,我未必会输……不对,我应该输才对,这样可以有好处。”
    失恋时候提相亲,感觉特别的不是滋味,曹云是反抗的。现在尘归尘,土归土,林落归西斯。曹云觉得相亲好像也不坏,毕竟云隐推荐的人选肯定是非常好的女生。
    云隐想了半天无语,这个赌约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怎么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徐娜在后座一个字都不敢说。
    ……
    高山杏叫了餐馆外卖,洋洋洒洒一大桌,大家围坐,高山杏让徐娜坐自己身边。前面是聊天,吃东西。晴子和财务都很识趣,吃完之后就离桌。桌上剩高山杏,云隐,曹云和徐娜。
    高山杏看徐娜:“我了解了下你爸的案子……”
    曹云打断道:“先不说你爸,你犯罪了,你本应该坐牢。这次帮你,我也不要求你感恩,把我忘了就是感谢我。你得知道我们帮助你的行为是非常不正确的,让一位真正的罪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高山杏点头:“曹律师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次算你运气好。你如果……曹云,我们收律师费从来不理会这钱是哪来的?”
    曹云道:“老板,还是得细分,先看对象是什么人。”
    高山杏再点头:“徐娜,我们律师所的规矩就是这样,最低委托金10万,风险委托,如果办不下来,一分不拿。”
    徐娜道:“杏子姐姐,我没钱。”
    高山杏道:“没钱可以借,你是有本钱的人……不是那个本钱。你年轻,无疾病,有学历。当是这个条件就可以借到钱了。比如我就很愿意借你钱。当然要写欠条,欠条中要写明你的还钱计划。”
    曹云看高山杏,高山杏道:“我调查了她的底细,非常干净。这样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的父亲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就冲这点,我们可以帮帮她。钱要还,利息也要还。我本人想提高下员工的生活水准,徐娜,你周末没上课可以到律师所来,煮饭,送洗衣物,我的卧室需要人整理……我懒。每天……”看云隐。
    云隐道:“每天工作八小时的话,家务是很累的,相对收费也比较高,一天算五百,我的房间也要整理。”雇佣的周家政不整理个人房间。
    高山杏道:“一到周末,晴子,文员还有财务都没上班,我们三个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证的人……”
    曹云阻止高山杏无耻的废话,道:“你愿意借她钱?”
    “对。”
    曹云道:“我无所谓。不过,我们最低是十万委托费,另外要先看看案件情况才决定接不接。”
    高山杏一顿,左右看看想了好一会:“就徐娜爸爸的案子来看,我觉得你可能会要两千万。”
    曹云瞬间理解高山杏的意思,这案子恐怕很难翻案。
    ……
    死者王侠死亡的时间是去年冬季,晚上十点五十分到十一点之间,天空下着不大不小的冷雨。
    王侠是一家鱼片汤小餐馆的老板。餐馆前半部分是桌椅,然后是吧台点单的地方,吧台后面是厨房。厨房的后面还有十五平的面积,这十五平就是王侠在餐馆的临时住所。
    徐娜的父亲徐父和王侠长期合作,王侠的餐馆生意非常好,鱼片汤用的全部是草鱼,由徐父送货。
    案发当天,天气寒冷,下着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王侠十点打烊。货卖的差不多了,王侠之前联系过徐父,徐父带了自己卖剩下的四条草鱼,于十点十五分到餐馆。
    第二天早上,员工开门发现老板死亡。
    徐父证词,王侠不仅是餐馆的老板,也是唯一的厨师。因为是老客户,所以徐父帮忙在厨房杀鱼去鳞,王侠切片腌制,十点半自己就走了。因为凌晨三点还要去鱼市拿鱼,所以赶回去休息一会。
    情侣证词:我们看完电影后,感觉雨很浪漫,两人偎依在一把伞散步送她回家。路上基本没什么人,连车都很少。到了王家鱼汤附近,徐父穿着雨衣,骑三轮送货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警察:为什么记得是徐父?
    情侣: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事后看照片对上的,他距离我们也就一米左右。三轮车噪音大,我们看他,他骑车就从我们身边经过,身边就是小水潭,他根本不减速,水溅了我女朋友一裤脚。他听见我女朋友喊叫,就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认得出是他。
    警察:当时几点?
    情侣:几点不记得了,电影散场是十点十五分,我们在电影院楼下点了爆米花,又去了厕所。我估计到王家鱼汤店是十一点左右吧?应该不到十一点,快了。我送女朋友到家是十一点二十分,女朋友住所距离王家鱼汤大概四百米左右。
    王家鱼汤对面便利店老板证词:没错,徐父是十一点不到走的,我都是看完电视连续剧然后打烊。连续剧是十一点结束,没看片尾,应该是十点五十八分。我关门的时候看见徐父从对面的王家鱼汤店出来。我认识徐父,他是附近菜市场的鱼贩,经常这个点送货,我还打了招呼,不过隔的比较远,又下雨,可能没听见。我也没理了。
    证据1,王侠身中十二刀,凶器为徐父所有的去鳞刀。吧台的收银机打开状态。怀疑徐父见钱起意。
    证据2,徐父住凤凰小区,距离王家鱼汤,三轮车车程大约十分钟。小区监控显示,徐父十一点二十分才回到凤凰小区。保安也证实自己和徐父有交谈,徐父是小区租户,起早贪黑,保安觉得徐父很不容易,还聊了几句。
    其他证据,现场有很多徐父指纹,从收银机、吧台大理石,厨房等处都有发现。凶器自然也有徐父的指纹,徐父辩称自己刀落在王家鱼汤店。第二天早市还去五金店重新购买了一把去鳞刀。警方询问徐父在发现刀丢失后,是否有联系王侠,徐父表示没有。他是开早市才发现刀不见的,考虑到王侠还在休息,所以就没有联系王侠。
    警方则认为徐父购买新刀的时间为早上七点,徐父知道王家鱼汤六点三十分就开始对外营业,有做早餐生意。警方鉴定凶器价格不菲,询问才得知,是徐娜勤工俭学为自己父亲购买的德国进口专业杀鱼刀,价值三百多元。徐娜在接受讯问时候说,在父亲决心做正道后,她购买了这把刀送给徐父。
    徐父表示,他认为自己的刀肯定不会丢,当时早市很忙,大家多在那时间买菜。自己没有时间联系王侠。
    警方再问,徐父被捕时间是上午九点三十分,过了最忙的早市,为什么还是没有联系王侠。徐父改口称,他觉得刀可能是落在家里。徐父住凤凰小区一楼,就是柴火间,空间还是比较大,三轮车可以停放在柴火间内。徐父认为自己忘带了刀,所以临时买一把先用着。
    警方问徐父,在昨晚王家鱼汤杀鱼用的是哪把刀?徐父刚开始说是自己的刀,又改口称用王侠的刀。被问急了,就说,自己好像是带刀过去了,但是到了店里没用自己的刀。
    警方问徐父,从王家鱼汤回来后有找过刀吗?徐父回答,没有,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动,甚至都没想起来这回事,回去就睡了。
    警方就证人口供讯问徐父,徐父在看了情侣、对街老板口供后。徐父表示记不太清楚。警方提供了小区监控,徐父解释自己三轮车出毛病,只能推车走,所以晚了。
    经过数天技术鉴定,三轮车没有问题。徐父再次改口说自己路上休息。
    王家鱼汤所在区域类似寒子早先居住的地方,旧城区,小巷,棚户区,几乎没有监控,治安情况一般。由于证据确凿,徐父多次改口解释自己的时间差,甚至在一审中又改口自己摔倒了,法庭认为不可采信。
    一审中陪审团认定罪名成立。由于下手狠毒,连捅七刀,检方申请极刑。二审徐父又改口称自己回去时看见有打架,就在路边看了会热闹。此辩护不被信任。陪审团十一人均认为杀人罪成立。
    ……
    徐父案材料非常多,不仅因为是凶杀案,而且手段残忍,警方也做的非常详细。但是律师不能被材料束缚。
    高山杏颇有长进,她花费了一个晚上时间,把主要几条线拿了出来。至于现场地面血迹分部,指纹分部等高山杏按照类别分类,并且还打印了出来。能拿到这资料也不太容易,高山杏通过寒子得到了二审律师的信息,在二审律师帮助下,这才拿到资料。
    二审的律师并不差,因为徐父始终不认罪,二审中检方特别重视本案。法援特意登门拜访了银河律师所大律师郭笑天,郭笑天是高山杏父亲高山曾经的下属,和高山杏闹翻后离开,入驻银河律师所。
    高山杏能低下这个头去找郭笑天,曹云还是佩服的。郭笑天明显是成熟那类的人,并没有计较之前和高山杏的恩怨,还很热情的接待了高山杏。
    高山杏道:“郭笑天告诉我,这案子表面是他办,实际上是助理律师在办,他就是出个场而已。”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法援案,特别是这类案件非常劳神伤心,报酬就万把块钱。郭笑天的助理律师虽然是雏鸟,很认真的办案,其花费已经超过了万元,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曹云在听高山杏说明时就发现问题:“假设徐父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不愿意说明,自己十点半离开王家鱼汤,却在十一点二十分才到达凤凰小区的原因?”
    高山杏道:“这点也是郭笑天助手主攻的一点,但是徐父没有说实话。就郭笑天分析,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徐父知道自己说实话也没有证据,实话可能会伤及自己或者他人。第二种可能,徐父也许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曹云问:“徐父有前科,否则在徐父不认罪情况下,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终审结果。”
    高山杏道:“徐父不仅只是前科,徐父二十五岁入室盗窃被发现后伤人,判处五年监禁。三十二岁,徐父再次入室盗窃,被保安抓获,由于其携带利刃,被判十二年。徐父出狱到再次被捕才过一年。因为累犯,所以检方才申请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