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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破阵
    这天,晚饭时间,大家都闷头吃饭。天天找不到人,让大家心态都有点崩溃。

    明明就在附近,可是就是找不见。

    突然,玉虚道长猛然站起来就往外走。

    大家都知道什么原因没人敢说话,屏气凝神,仿佛一说话就把人吓跑了。

    这次罗盘一直有反应,跟着罗盘有了一阵,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幢大楼前。

    我看过来实在震惊,一路跟着玉虚道长跑过来,没有顾上看看周边的建筑,原来到了花为媒。

    因为有门禁,我们并进不去。且现在是傍晚时分,肯定都下班了。怎么还有人在里面?

    可是罗盘指针疯狂的震动。玉虚道长看向戒净说“人肯定在里面,谁有办法进的去?”

    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佑安或者季平安。

    先给佑安打电话,没人接。

    于是我给季平安打过去,倒是很快接通了,他的声音温和低沉。

    清风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自我感觉说的荒诞,心里怕季平安觉得她有病。

    不想他却听懂了。只说恰巧他并没有回去,给他们开了门。

    门是遥控的,所以电话一挂,他们就进来了。

    清风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带他们到十七楼,找季平安。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玉虚道长找人心急,拿着罗盘一路狂奔。

    罗盘一进电梯就没有了动静,所以他们一行人开始爬楼梯。

    清风最先爬不动了,却见玉虚道长和戒净步履轻快,安之晨也渐渐落后了。

    她气喘吁吁,咬紧牙关尽量跟着他们的步伐。

    期间季平安打过来电话,问她人在哪里,怎么门口没人。

    她气都喘不匀称,说话是上气不接下气。

    季平安好久才大致听了个明了。

    因为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清风也不好给他说确定地点,只让他回办公室等着。一会她来找他。

    却不想,这楼一爬就爬到了十七楼。

    她心下大骇,总不能是季平安吧!

    索性罗盘并不指示他办公室。

    走来走去走到了一处休息区。灯是亮着的,却没见人。

    她大失所望,众人脸上也是落寞。玉虚道长不甘心,罗盘实在反应强烈。

    四人环顾一周确实没人,可是罗盘却也仿佛在较劲,简直要嗡鸣!

    就在大家想要放弃去别处找找的时候,对面一览无余的墙上开了个小门。

    她觉得就像是密室一般,一般人看不出来那里还有门。

    走出来的是佑安,他显然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边走边擦头发,还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东西。

    他一抬头看到一群人都在看着他,先是尖叫后是大笑。

    “师父师父。”可不嘛,戒净是他师父。

    “师父你怎么来了?”佑安兴奋不已。

    安之晨和玉虚道长面面相觑,我和戒净则是满脸震惊。

    他们是想不到竟然佑安和戒净是师徒。

    我们两个震惊竟然阵眼之人是佑安,踏破铁鞋无觅处,此人却是近在咫尺。

    佑安看我们神色各异,却都一派严肃。

    他嗫嚅“师父我办了什么错事吗?”

    那神情让我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去蹲马步。

    戒净说“不,我们找你,需要你帮忙。”

    佑安知道不用被罚,且自己还有这样大的用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

    一群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佑安,尤其是玉虚道长,眼睛没有离开过佑安,好像他能从眼前消失一般。

    他们要带着佑安走,自然要和季平安说。

    到了他办公室时,他正在专心致志看文件。

    他一看戒净师兄来了,一向沉稳的脸上也是露出欣喜。

    本来季平安建议找个地方坐下来喝茶聊天,可无奈众人最近实在疲累。

    于是就在他办公室里聊起了天。

    季平安搞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脸色晦暗不明,问道“为什么那人要用佑安的生辰八字来做阵引,此人和佑安什么关系?”

    “这没人知道,不过也许很快那人就会现身了。”玉虚道长说。

    他看众人不解,于是解释“我催动阵法,那人只要活着必然会感知,自然要来。”

    “那他不来呢?”佑安也是好奇。

    “由不得他,不来对他是反噬,他需得用阵眼之人的血解了反噬。”

    这么一说,倒是佑安更着急,他想知道何人在他身上给安之晨摆了个阵。

    一切都是谜团,他和安之晨又是什么关系,只有摆阵之人知晓。

    他恨不得要求现在就催动阵法。

    可是玉虚说“这个阵法能够经久不衰,不仅仅单单靠着此人精力维持,也靠着这小兄弟身上常年的佛家香火。”

    大家俱是震惊,看来佑安被放到东篱院实在是阵法的必经之步。

    “那需要怎么做?”

    “好在小兄弟下了山已有时日,并且荤腥不忌,佛家恩泽不那么深厚了。”

    众人伸长脖子等着他说办法。他却迟迟不语。

    戒净叹气说“我的徒弟我来说吧。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顺其自然,佑安在尘世中时间久了,身上恩泽自然被消磨殆尽。不过这说不好要多久,和自身的的六根有关系。”

    “那师父另一种呢?”

    “佛家五戒十善,如果佑安能够破戒越多,则速度越快。”

    在座的,除了我和安之晨,都对佛家甚是了解。

    自然知道五戒十善是什么。

    佑安不忌荤腥,已然破了杀生这一戒。可是要他再破另外的戒律,我们都觉得不行,更不用说他自己。

    其余除了酒戒外,都与品行有关,怎么也不能让他行为不端,坏了德行。

    佑安从小生活在佛门,五善十戒是刻在了心肠。

    让他破了杀生之戒纯粹是饱了口欲,再让他破其他的,简直让他良心受到谴责。

    他频频摇头,实在是不愿意随意破戒。

    戒净既得意又愁苦。他的弟子虽然学武时有愚笨,可是根正苗红,品行优良。

    可是不破戒,如何催动阵法。

    这时候季平安说“要是非选,不如让佑安喝酒吧,他将来不会再回山上,注定是尘世之人,喝些酒不算罪过。”

    清风实在担心,佑安喝成了酒鬼才催动得了阵法。

    玉虚说“既然他已经破了杀生戒律,不如让他日日去杀鸡宰牛吧。”

    佑安两眼惊恐万状。清风忍不住想笑。

    “不如让他去饭店厨房打工去,那里免不了杀鸡杀鱼。”

    众人看向佑安。他还是频频摇头。

    戒净口苦婆媳“你如果帮助安之晨破了阵法,也是功德无量,你的那些杀生之罪根本不值一提。小晨受此阵法迫害,恐怕寿命也不会真正到阳尽之时。你杀了鸡鱼也是服务了苍生,同时救了小晨。想想划算的。”

    清风的嘴角直抽抽。这样的师父。话是这么说,可是此情此景怎么那么别扭。

    师父劝徒弟破戒!

    清风心里又一次肯定,戒净实在不靠谱。

    不过她心里知道,这些话也只能戒净来说。一来佑安听话,二来别人说来总觉得心怀不轨。

    接下来的日子,苦了佑安。

    他日日喝酒吃肉不说了,酒醒了还要爬起来去杀鸡杀鱼服务苍生,让他苦不堪言。

    每次都给清风哭诉,以后要戒了荤腥,还了这罪孽。

    转眼小半月过去了,有一天玉虚宣布,罗盘对佑安没有那么强烈的指示了,他好不容易攒够了罪孽。

    满心期待阵法催动。现在阵法催动是他最大的希望,他急着还罪孽。

    不想玉虚又说,要等月圆之夜。那时候阴气最盛。

    清风看佑安日日杀鸡,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也不是玉虚的错,他的火炮不知道要开向哪里!

    不自觉的就想借酒消愁。清风赶紧制止了他,以防他真的戒不掉酒。

    佑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心里,更是崩溃,发誓赌咒的说要是找见设阵之人,要将其千刀万剐什么的。

    清风又说,“难道杀人不破戒?!”

    他简直欲哭无泪。

    当然,戒净也是心里不好受极了,他充其量也就是吃肉喝酒,却从来不曾真正的杀生。

    安之晨对这师徒二人极尽感谢。这让佑安心里有所依托。

    等来等去等到了阴历十五。十五的晚上月亮格外的圆。

    大家万事俱备。只见玉虚,安之晨,佑安三人围绕戒净坐在一起。

    清风猛然想到戒净对她的交待,想到或许戒净这次真的是走在生死线上。

    待到时辰,玉虚将先准备好的,写有佑安生辰八字的黄纸烧成的灰放入一只瓷钵里,这钵看起来有年头了,上面鬼画符的乱七八糟,清风不认识。

    同时让佑安割破中指,取他心血,然后不知道放了些什么液体,让戒净喝了下去。

    她看着实在像是妖言惑众的愚昧之术。转头看向季平安,他却是一脸严肃,似乎有虔诚,正襟以待。

    清风只看到玉虚念念有词,瞬间周身阴风四起的感觉,因为她觉得很冷,仿佛走在常年晒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

    她离得有几十米远都感觉的到,何况那四人。

    再然后她就是觉得晦暗不明,影影幢幢,看不清楚。

    觉得季平安握了自己的手。

    待她看清楚之时,戒净已然倒在佑安怀里。

    她听着佑安带着哭腔,大声喊“师父师父,你醒醒。”

    她脑子轰然炸裂,快步奔向四人。

    待到走近,她才看得清楚,戒净满脸虚青,甚至印堂略有发黑。

    众人忙作一团,七手八脚将戒净抬回了屋里。

    佑安眼泪鼻涕横流,安之晨却呆若木鸡,显然,戒净没有告诉他此事有多凶险。

    他想,如果他知道,他打死也不解这个阵法,无论最后如何,都是他的命。现在让非亲非故的戒净代为受过,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