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似有不解，“刺激？你是说我们说的话我妈妈是能听到的对么？”

    施文轩：“按照脑电波监测来看，病人是有所感知的。”

    李婉婉高兴地双手紧紧交织在一起，“太好了，那……那我妈妈平常爱听的音乐还可以放给她听么？”

    “音乐可以，但要舒缓一些的，千万不能刺激到她的大脑！”

    “好，我记住了！”

    不用每天去医院陪母亲聊天，突然闲下来的李婉婉极度嗜睡，轲秦将左夏秋调回了苏州，整个别墅就只有他和李婉婉两个人，他每晚坚持替李婉婉温牛奶送进卧室，并亲眼看着她喝掉才肯离开。

    李婉婉虽然也曾调侃过轲秦的过分执着，但因为不愿过多的与他单独相处，每次都是很痛快的喝下，便关门睡觉了。

    她经常一睡就是一天，晚上竟然还能继续睡，李婉婉也觉得似有不对，但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去医院看母亲时，轲秦也都会陪在她身边，这段时间，轲秦仿佛完全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专心留在家里陪着她，除了睡觉时间，两人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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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李婉婉的母亲手术的日子，施文轩在手术前先跟家属碰了个面，依照惯例开术前会议。

    李志华，李倾城，李婉婉自然都在，而令施文轩没想到的是，轲秦也来了，这还是半个月来他第一次在佳仁医院与轲秦碰面！

    李婉婉每次来医院看望母亲时，都不凑巧的是在施文轩不在的时候，所以施文轩有半个月没有见过李婉婉了，今天他感觉李婉婉有些不同，她的神思恍惚，目光涣散，当说到手术的危险性时，也不见她表现出半点焦急之色，难道是紧张过度了么？

    手术在即，施文轩也顾不得多想，只想着待手术结束后，找个时间再找李婉婉聊聊，看她是紧张所致，还是病了！

    而会议室的旁边还有一间小办公室，两间办公室之间有一扇窗户，窗帘是拉着的，窗帘后面有一道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帘缝隙，穿透窗玻璃，直射向对面的女人，那道锐利背后，还隐藏着一抹隐忍的杀气！

    宋衍之看到李婉婉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从小门走出办公室，便拨通了沙方少的电话，“方少，让左夏来见我！”

    沙方少无精打采的回道：“你想见就见啊，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他被轲秦调回苏州去了！”

    果然，宋衍之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惊得电话那头的沙方少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宋衍之回头，愤愤朝办公室的方向深看一眼，幽深的眼眸满满都是狠厉之色，轲秦，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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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足足进行了十五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灯灭掉之后，施文轩和一众专家们先后走出来，李婉婉和轲秦，李倾城，李志华一起迎上去，焦急的等候着手术结果。

    “手术很成功！”

    听见施文轩这么说，轲秦清冷的眼眸闪了闪，只是没人能读懂那里面的光芒意味着什么！

    而李家三人紧绷的神经均松懈下来，李婉婉却在这个时候歪倒在轲秦的怀里，晕睡过去！

    “小婉！”

    “小婉！”

    李志华和李倾城二人均关切的呼唤着“小婉”，却听轲秦无比淡定的说：“放心吧，她只是太过劳累又精神紧张，突然放松下来才会这样，睡一会儿就好了！”

    施文轩却不这么认为，他伸手要去检查一番，被轲秦巧妙的护在怀里避开了！

    施文轩拧起眉头，“怎么，病人晕倒不是应该接受医生的检查么？”

    轲秦冷冷的目光迎上去，“施医生刚刚为岳母做完手术，应该好好休息，我自会请医生为小念检查身体的！”

    “岳母？”施文轩乍一听到这一称谓，有些没反应过来，待他意识到轲秦指的是李婉婉的母亲时，看向一旁的李志华和李倾城，见他们并未作出什么反应，看来是承认轲秦的身份了！总裁啊总裁，你怎么总是棋差一招呢！

    施文轩没有强求，转身离开，只是他刚走出一段距离，就给宋衍之打去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是低沉冷硬的声音，“手术顺利么？”

    施文轩：“很顺利，不过……”

    宋衍之：“说！”

    施文轩左右看了看，移步到隐蔽没人的角落，才开口道：“我觉得李婉婉的情况不太对，之前你让我化验的被人下了药的牛奶，你确定已经给她停用了么？”

    宋衍之锐利的眼眸微眯了眯，声音又沉了几分，“以你对她的观察，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到哪种程度了？”

    施文轩回忆了下在术前会议上李婉婉那目光涣散的神情，定定说道：“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记你是谁了？”

    宋衍之隐忍着倒抽的冷气，继续问：“除了会失忆，对她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伤害？”

    “当然会有，那药是伤害脑神经的，李婉婉本来就受到过精神刺激，治疗期间肯定会服用过大量镇定性药物，再加上这种药，她的脑神经会受到不可逆转性的损坏，严重的话……”施文轩说不下去了，他不能确定电话那头的男人是否能够接受那样的事实！

    “会…怎…样？”宋衍之一字一顿问出。

    施文轩无奈，只得如实回答，“完全失忆，甚至深思恍惚，行动迟缓！”他已经在用最委婉的语言叙述了，如果用上医学专业术语，他怕对面的男人又要摔手机。

    电话挂断后，宋衍之重重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平静了几分，失忆？神思恍惚？行动迟缓？轲秦，我以为你是爱她的，可你爱的，不过是你心中的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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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李婉婉睡了一整天，这会儿醒来，顿觉昏天暗地，她竟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的陌生感，这是怎么了？

    李婉婉打开床头灯，从床上爬起来，口渴的难受，可是哪里有水可以解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