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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宣告
    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
    一瞬间的呆滞过后,罗素瞪大眼睛看向了那个一脸抱歉的家伙,满怀不解和震惊。
    而就在咖啡厅里,社畜尴尬的移开视线,露出了可怜无辜又好像随时会过劳死一样的疲惫笑容。
    罗素想要骂人,但又无可奈何。
    被认为最没有杀伤性可带来的破坏却最为庞大的毁灭要素,灰衣人其令人恐惧的地方,便是自身所代表的这一份来自命运的先兆。
    从来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人,竟然会成为了死亡和毁灭到来时的警钟。就像是水上的浮萍一样,被不幸的洪流推着向前,去往何方从来都不由自主。
    可以预见,在看不见尽头的有生之年中,他还会为疲于奔命的追逐这一份属于自己的最后工作。
    直到工作和他之间先有一个东西消失为止。
    在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的瞬间,罗素便已经收回视线,并没有去浪费珍贵的时间去找这个老熟人再去聊天。
    而是直接了当的抬起头。
    看向了阴暗的苍穹。
    在他的手中,一张古老的残页浮现,破碎的事象记录再次凝聚,自他的口中被吟诵而出:“第一位天使吹响了号角,火与鲜血倾倒与大地,烧毁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与大地……”
    那沙哑的话语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便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回荡在了所有人的耳边,令整个广场,不,整个伦敦的喧嚣陡然一滞,所有人的双耳刺痛,紧接着,他们便看到,天空化作了血红。
    虚无的灾难如幻象那样凭空浮现,向着这一座庞大的要塞都市砸落。
    紧接着,又在凝结的瞬间消散无踪。
    宛如泡影。
    只是幻象而已。
    可是那幻象的存在,却令所有具备灵魂的人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恶寒和惊恐,转瞬间,高亢刺耳的警报声从整个天文会的总部中响起。
    袭击警报!
    可罗素还没有停下来,转手,又抽出了一本古老的典籍,肃声吟诵:“现在,我成为了死亡,世界的毁灭者!”
    顿时,一千太阳的闪光从伦敦的大地之上凭空浮现。
    死亡的幻象如波澜一样席卷,带来了稍纵即逝的灭亡之景,但那谎言很快又消散在了风里,只有惊恐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警报越发的高亢。
    罗素的动作不停,手中另一本典籍浮现,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之上:“我走进一座宽阔的坟场,密集的坟丘让地表起伏不平。棺材都敞开着,里面有烈焰燃烧,传来悲鸣之声……”
    于是,大地龟裂,数之不尽的棺木从烈火之中所升起,来自地狱的灾厄与哀鸣扩散。
    但这一切很快又消散在了风里。
    此时此刻,无以计数的幻象接连不断的出现在了整个伦敦的每一个角落,将突如其来的恐惧塞入了每一个人的怀中。
    广场之上,数之不尽的人群四散奔逃,在惊恐的尖叫和呐喊之中。
    深度警报触发、战争警报触发、全境警报触发,危难警报触发……
    在这一刻,整个伦敦,仿佛所有的警铃都在纵声高歌,在罗素的意志之下,扩散恐慌和惊惧。
    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慢条斯理的走过程了,打电话,呼叫,上报,再传达……究竟要浪费多少时间?
    不如干脆利落一些更好!
    短短的半分钟时间,整个喧嚣的伦敦就已经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原本繁忙的城市摇身一变,自那无人的街头,数之不尽的堡垒和战争工事迅速的升起。
    在罗素粗暴的叫醒服务之下,沉睡的战争巨兽终于从巢穴中抬起头,冷漠的眼瞳向下俯瞰。
    整个世界的杀意都好像汇聚在广场中间那个男人的身上。
    而就在无数武器的瞄准之间,罗素缓缓的抬起了双手,毫无任何反抗的抬起头,向着那些瞄准镜露出了无害的微笑。
    轰!
    在验明正身的瞬间,有一个门框凭空从天上砸下来。
    怒不可遏的叶戈尔从里面冲出来,甚至还踩着拖鞋,头上的睡帽都没有来得及摘下来,咆哮。
    “你他妈的搞什么,罗素!不要以为统辖局的容忍是没有限度的!”他怒吼扯着罗素的领子咆哮,吐沫星子乱飞:“不就是一点预算么?何必呢?我才睡了十分……”
    “我觉得,你得说句谢谢我。”
    罗素依旧微笑着,无奈的摊手,然后指了指叶戈尔身后,比划了一个‘请看’的动作。
    叶戈尔疑惑的回头。
    然后,便在一片狼藉的咖啡厅里,看到了那一张任何摄像机和瞄准器都无法捕捉到的那个身影。
    瞪大眼睛。
    一看,再看,三看,疯狂的揉着眼睛,血压飙升。
    下意识的就想要摸口袋里的降压药。
    “草!”
    叶戈尔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清脆声音。
    啪!
    像是玻璃被打破了一样。
    空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隙,有黄金一般璀璨的剑刃从裂缝之后突出,然后缓缓的向下斩落。
    将眼前微不足道的阻拦撕裂。
    紧接着,在那敞开的大门之后,便有一个大摇大摆的身影走出来。
    那个男人的肤色微黑,浑身佩戴着数之不尽的黄金首饰,将手中璀璨的宝剑收入鞘中之后,竟然看都不看外面的世界一眼。
    转身,向着身后的黑暗单膝跪下,虔诚恭迎。
    就在黑暗里,有个高挑的身影背着双手走出来,就像是巡查自己的疆域一般,带着挑剔又冷淡的神情。
    一张堪称俊秀庄严的面孔同现境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可那宛如深渊本质所凝结早就的双眸,是一片仿佛要吞没一切光彩的纯粹黑暗,轻蔑的倒映着眼前的世界。
    “嗯,虽然说来有些唐突,我,心血来潮,决定御驾亲征了!”
    来自地狱的统治者随意的向着不远处的两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吩咐:“尔等凡民不必惶恐,只要跪地恭迎便好。”
    你妈的!
    枯萎之王!!!!
    叶戈尔的血压监控发出了高亢的警报。他的表情抽搐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发现罗素那个家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自己身后去了!
    甚至还想拿自己当挡箭牌!
    血压,我的血压……
    “话说回来,这就是这一纪元的现境么?看上去倒也宽阔,只是景色却平平无奇,和往日相较,乏味了许多啊。”
    名为枯萎之王的存在收回视线,失望的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伽拉,你以前不是来过很多次了么?赶快指路,现境的英杰们都在何处啊?”
    “呃……陛下,咳咳……”
    伽拉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察觉到周围无数肃冷的杀意,低声提醒:“咱们好像不小心跑到对手的老窝里啦。”
    “嗯?那岂不是更好?”
    枯萎之王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仰头大笑出声:“上次那个叫做马库斯的男人可是真叫人印象深刻呀,不知他是否还在。”
    好像在瞬间,所有的乏味和冷淡都消失无踪,统治者振奋精神,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脚步。
    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凡民’。
    “喂,那边傻愣着的现境人,你们的皇帝在哪里?”
    枯萎之王挥了挥手,“暂恕尔等不知尊卑之罪,给你们一漏的时间,速速让他与我来见面!”
    “……枯王阁下,我们天文会是没有皇帝的。”
    叶戈尔抬起手,揉着眉心,努力克制着飙升的血压:“作为对手,如此随意的踏足现境领域,未免太过于轻慢了点吧?”
    “哦?”枯王微微愕然,忍不住摇头:“竟然连人君都没有?真是狭隘又贫乏的无趣地方。”
    “哈!”
    一个嗤笑的声音响起。
    就好像伴随万丈光芒一样,一个存在感无比强烈的身影从彩虹桥降下的通道中降下,身披白色的长袍,低沉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倘若想要觐见皇帝,就应该沐浴更衣,提前呈上拜帖才对。”
    罗马的全权之皇帝瞥着眼前的统治者,鄙夷发问:“朕姑且屈尊而至,难道尔等地狱的乡巴佬连礼貌都不懂么?”
    一时间,就连躲远看热闹的罗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问叶戈尔:“你从哪儿把这位给找来的?”
    还不是你害的!
    叶戈尔瞪了他一眼,罗素拉警报的时候,统辖局和罗马谱系的视频会议才刚刚开始呢!
    鬼知道这俩自大狂在一起能摩擦出个什么鬼的火花来!
    他只能祈祷这俩千万别在伦敦里打起来……
    不然条条气息垂落压塌万古没关系,把天文会总部给压塌了那可就好玩了!
    此刻,两位针锋相对的皇帝陛下彼此端详着对方的仪态,提图斯按着剑柄,昂首冷笑一声:“怎么,专程来仰望朕之威光,竟然连下跪的礼仪都不晓得么?”
    枯萎之王毫不在意,歪头向着身后的下属点评道:“瞧啊,伽拉,这一颗头颅仪表堂堂,倒是可以用来点缀收藏。”
    “真巧,枯王的首级,朕也渴望许久了。”
    提图斯咧嘴,鬓间的白发竟然也隐隐泛起了丝丝的猩红。
    庄严的冠冕凭空在他的头顶浮现,数千年以来罗马帝国所积蓄的修正值加持与身,雷鸣响彻现境和边境之间,那浩荡的回音震人心魄,仿佛连此刻脚下的伦敦都为之震颤。
    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压力。
    “很好,放眼全境,如此对手实在难得。”
    枯萎之王满心欢悦的摘下自己的斗篷,抛在了伽拉的手中,踏步上前:“时隔六千年,让我再体会一下人之王的力量吧!”
    那一刻,整个伦敦的所有观测器都迸发出刺耳的蜂鸣,一个超出判断极限的读数瞬间从虚无中迸发。
    自那一具狭小的躯壳里,仿佛有无穷尽的地狱精髓淌溢而出。
    就在来自统治者的大笑声里,黑暗如同海潮那样,自伦敦之中肆虐,无视了诸多框架和来自现境的压制。
    庄严的甲胄自躯壳之上浮现,苍白之剑自鞘中蜂鸣。
    而眼前的世界,则发出了崩裂的声音。
    自那畅快的笑声里!
    转瞬间,代表罗马威权的利刃同死亡之剑碰撞在一处。
    那低沉的剑刃鸣叫声扩散开来,便掀起了宛如风暴一般的浪潮。一道道光芒天穹之上降下,笼罩在周围的建筑之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不断崩裂出一道道缝隙。
    而罗素,早在双方拔剑的时候,就已经拽着叶戈尔躲到更后面去了,难得的是就连跑路的时候都是一副心怀现境、慷慨激昂的模样,连叶戈尔都忍不住在百忙之中赞叹一下这个老王八的演技,实在是成功的过头了。
    “诶,你怎么不上呢!”他低声问。
    “开玩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要留待有用之身重建天国谱系呢。”罗素瞪大眼睛,肃然说道:“你不是要选会长么?你上哇!”
    叶戈尔看了看眼前这个全世界寥寥可数的五阶,又看了看自己提个公文包走两公里都要喘气的老胳膊老腿儿,就感觉你他娘的哪里一定有问题。
    “我有一条糙计。”
    罗素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对付这种地狱里来的歪门邪道,大家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不如干脆大炮开兮轰他娘,先关起门把他恁死在这里。”
    我特么倒想啊!
    叶戈尔想要一口老血喷在这个王八蛋脸上:还有一个罗马的皇帝在那里呢,谁敢开炮?
    “大家并肩子上呀!”罗素建议道,“天敌呢?提尔不是在这儿么?现在伦敦起码有十八个受加冕者,大家一起上,我给你们敲锣打鼓呼喝助威!”
    这老王八坏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叶戈尔感觉自己的血压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快要脱轨了。
    别说大家并肩子上,现在提图斯明显打的正开心着呢,你让别人上去,提图斯怕不是连友军都一起砍了。
    况且这他娘的可是伦敦,万一提尔没收住手,一锤子把随便什么机构给干成渣了,他恐怕当场就要被脑溢血送走。
    叶戈尔脑子到现在还在嗡嗡响,手里还在疯狂的点着平板上无数刷新出来的协议和条令,下放权限,紧急筹备,抓紧这关键时间把关键机构从伦敦中剥离,送往其他地方。
    从枯萎之王心血来潮跑到现境来郊游开始,这事儿就已经离谱到匪夷所思了!鬼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而就在一片动乱中,当罗素看向咖啡厅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灰衣人的身影了。只剩下一杯喝完的咖啡还留在桌子上,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零钱。
    “……走了?”
    他微微愕然,思索片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在口袋里,手机屏幕无声亮起,一连串字符便已经顺着至高终端的脉络传递向了象牙之塔,下达紧急的通知和命令。
    而现在,外面两个明显是已经开始上头。
    嗨起来了!
    就连查拉图斯特拉的秘仪都难以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内维持总部大楼的完整,整个伦敦的深度竟然也开始动荡起来。
    当重力锁失衡之后,无数残片和路边的绿植、桌椅,便飘飞在空中,自飓风中回旋,飞射,一片狼藉。
    而就在那不断迸发的轰鸣之间,天穹之后,却骤然有漆黑的阴影在迅速的放大。
    就像是在宇宙之外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轰然降临,狠狠的砸在了三大封锁之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还有那震怒癫狂的嘶鸣。
    就在无尽之海上,现境防卫阵线无数炽热的炮火中,统治者·腐烂之龙回旋在这现境的边缘,无休止溃烂和生长的躯壳不断的冲撞着眼前的壁障。
    任由那恐怖的辉光不断落在自己身上,将大量的身体破坏和蒸发,可紧接着,腐败却进一步蔓延,溃烂的身体和骨架再度重生。
    随着深度潮汐的越发强烈,祂的力量在迅速的膨胀和恢复,攀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这一份近乎于永恒的畸变生命力不断的洒下了灾厄的种子,演化出无穷的怪物。巨龙已经将残躯化为武器,怀揣着永恒的愤怒和怨恨,砸在在现境的屏障之上。
    足以撼动防线的震荡扩散,在海面上掀起万丈狂澜。
    激烈的斗争在这一瞬间陡然一滞。
    “啧,那头溃烂之虫……”
    枯萎之王的笑容渐渐消散,难掩阴沉:“为什么总喜欢坏人心情呢?”
    “怎么,已经尽兴了么?枯王?”
    提图斯戏谑的发问,“我这才刚刚开始呢。”
    “就当是你运气不好吧,现境的人王,游戏时间结束了。”
    枯萎之王随意的摆手,自伽拉手中接过了斗篷,披在肩头:“我可没兴趣等对手慢条斯理的整理阵容,然后来搞什么车轮战……我说的对吧,藏头露尾的诸位?”
    “枯王阁下请放心,东夏谱系毕竟是六大之一,自有体统与尊严在,说什么也不至于同别人一起围攻的。”
    就在长街的尽头,背着手的玄鸟笑眯眯的回答,就像是公园里提着鸟笼围观别人打架的老头儿一样:“两位尽可以继续,我就看看,我不动。”
    “哈,如此无耻的话说得如此坦荡,倒是令人刮目相看。”枯王哼笑一声,瞥向大厦的顶端,广场的周围,还有远方重重秘仪之中。
    一个、两个、三个……到最后,数之不尽的人影,出现在四面八方,毫不掩饰那一份宛如化为金铁的杀意。
    “很好,如此旺盛的斗志,如此众多的对手,看来这一路的时光不算虚度。”
    亡国的皇帝嘴角勾起,似是嘉许一般的微笑着,细长的眼眸里燃烧着贪婪的火:“那么,就将这当宣战的告示好了,由我来亲自向汝等下达——”
    “不论是现境还是地狱,吾将再度掌控一切!汝等之土地,汝等之血,还有汝等之灵魂,所有一切,都终将归于吾之手中!”
    白骨和钢铁所铸就的王座自统治者的脚下浮现,万军的幻影自虚无中凝结,遥隔着漫长的深度,向着现境投来饥渴的一瞥。
    来自地狱的咆哮和呐喊如雷鸣回荡,伴随着至上者的戏谑大笑,令眼前这微不足道的世界为之动荡。
    “吾乃枯萎、灭亡与终结之君,亡国之主宰,万王之王!”
    王座之上,冠戴白骨与凋亡之君最后向着敌人们投来期盼的目光,“倘若有勇气领受苦果的话,那就让我们在永恒的战争中相会吧。
    我保证,只要你们能来到我的面前,不论是谁,我都会慷慨的赐下无上荣光!”
    伴随着裂隙的合拢,枯萎之王消失不见。
    可就在这一瞬间,有数不清的阴影,自无尽之海上涌动升起!
    从永恒波澜的海浪之中,从幽深到通往地狱的恐怖黑暗里,从狂风和暴雨之中……
    遥远的深度之外,一线凄厉的猩红漫卷而来,迅速的扩散。
    就这样,将黄金黎明的地狱之梯抛在一边,他们用数之不尽的血色汇聚成河流,从地狱的最深处向着现境抛出。
    血河之上,漆黑的船帆自现境的月光之下展开,那些以白骨和死者的指甲所造就的狰狞之船从海洋的尽头缓缓浮现。
    以死亡和灭绝为名,来自亡国的纳吉尔法舰队开始上升!
    数十,成百,上千……亦或者更多?
    此刻,原本空旷的海洋之上,已经被数之不尽的阴暗轮廓所充斥。
    在一座座巨大的诡异战舰的前方,无数锁链紧绷的笔直。深水里无数庞大的怪物在奋尽全力,拉扯着这一份过于沉重的惊喜。
    “现境!现境!现境!”
    船身上的甲板上,早已经挤满了数不尽的大群:“战争!战争!战争!!!”
    来自死亡和斗争之国的怪物们在咆哮,饥渴的呐喊,鞭挞着那些胆敢偷懒和放慢速度的巨怪,一双双猩红的眼瞳死死的盯着远方光辉到来之处。
    提前了整整五天的时间,超出了了所有观测所的预料。
    它们跨越了三十层深度,抛下了无数辎重和累赘的负担,亡国的军团以鲜血铺就了这庞大而狰狞的航路。
    随着来自枯萎之王的喝令,悍然冲入了这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波涛中。
    在远方,无数边境之间,闪耀群星自轰鸣中升起,紧接着,数之不尽的毁灭烈光降临。
    就像罗素在灰衣人消失的那一刻所产生的猜测一般……
    自这一瞬间起,诸界之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