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必要的时候，杀人也是可以的。
正是多事之秋，这个时间，正是最好的机会。
“你，为何这般在意子书仙君？”
沐清枫不解，若是其他的人还能理解，可面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子书离世以后才醒过来的，这要是说跟仙君有什么关系的话，也是完全说不通的。
之前都没有察觉到，好像是从那一次知道子书仙君能够掌控百花开始，便一切都变了，他仿佛之后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仙君。
凡白沉默，看着这人人艳羡的九重天，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你看看这所有人想来的九重天，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世人皆以为，仙人惩恶扬善，可你看看呢？九重天还是当初的九重天吗？”
“......即便如此，那你为何那样在意子书？”
沐清枫不管他说得其他话，只一心想着子书仙君，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最不能理解的，这仙界虽然无德，但是也并非是清虚子一人的原因，在凡白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就算是对清虚子谈不上喜欢，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确的表示不喜欢。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不喜欢了，而是直接厌恶了。
这种情况，不管是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
“我与她，一脉相承，是兄妹。”
凡白苦笑，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在沐清枫震惊的目光中，娓娓道来。
“这个世上，能够掌控百花的，只有我的亲人，就算是有一点血缘关系都不行，只能是我嫡亲的亲人，子书仙君能够掌控百花，便是我的妹妹。”
当年，他离开家中，四处云游，在这仙界昏睡万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他的妹妹会落在这里，这几乎是被不合常理的。
妹妹在整个家中，那可是小公主一样的存在，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和自己一样能够悄悄离开的，但是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他回不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能从沐清枫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若真的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慕世安又怎么解释？”
沐清枫觉得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对此，凡白也是疑惑的，“我母亲，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孩子，断然不会有第三个，慕世安......”他茫然，“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他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沐清枫叹气，“仙君身边的那四个侍卫，虽都是女子，但不可小觑，我记得曾与你说过，她们一直都跟在仙君身边，可仙君陨落以后，她们并没有守在仙界，而是离开了，这太过蹊跷，当年的事情她们一定知道些什么，只可惜，这些年我虽然走遍五界，却始终未曾找到她们，不过——”
他话音一转，神色凝重。
“我曾在无上仙岛弟子的比试当中，见到了一位仙君身边的侍卫。”
当时只觉得惊讶，并未深思，如今想想，也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怎么会偏偏那么巧。
“是谁？”
“南斯！”
凡白皱眉，这个人，他似乎从未听过。
沐清枫：“细细想想，如今实在是太多的疑点，南斯出现得未免也太巧合了些，明明在无上仙岛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出现过，而慕世安一出现，她就出现了。”
听他这么一说，凡白也觉得不对劲，皱眉，“难道世安身上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不清楚了，她不是你的弟子吗？难道你不清楚？”
凡白将与她相处的点滴，都回想了一遍，最后摇头，“并未看出有什么。”
将慕世安带回无上仙岛的时候，他一直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妹妹，即便是到现在，他也始终是那么觉得，有些时候，感觉这个东西，是不会骗人的。
“你仔细想想，就没有一次有什么异样吗？”
沐清枫这会儿也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所想的了，若是真的就像凡白说的那样，那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
慕世安就是——
子书！
这想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当年子书仙君的处罚，可是仙界众人亲眼所见，就连他，也是亲眼看见她灰飞烟灭的，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能够没有灵魂还能够入轮回。
可如今的种种情况，仿佛就是在告诉他，那似乎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一件事。”凡白将目光放在沐清枫身上，脑海里闪过那次慕世安受伤醒来以后和自己说的话，当时只以为她是想多了，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如今想想，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什么事？”
“她曾问，人有没有前世今生，还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人分明与她一模一样，可她从未见经历过。”
沐清枫骇然，“那你可曾问过她究竟是做了一个什么梦？”
摇头，凡白看着沐清枫，“那天便是我前去找你的那天，我只想着问你一些事情，就没有注意到她究竟是做了一个什么梦，不过她还问过，我是否知道泫华。”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沐清枫震惊的倒退一步，“泫华！”
“正是。”
凡白点头，“泫华乃冥界尊主，世安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当时我也想过不对劲，可没有深思。”
“泫华不仅仅是冥尊，当年，还是子书仙君最爱的那个人。”
沐清枫声音有些颤抖，“她为什么会提到泫华......”
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够知道的，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能够知道泫华......
“尽快早到南斯和洛汐然，她们一定知道什么事情，而且.......”他颤抖着，“仙君，可能还活着。”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沐清枫将那日发生的一切都细细回想，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之久，可那一日的所有场景，就像是不会消散一样，只要他回想就能够全部记起来。不管是多小的事情，他都仿佛是昨天才经历过的一般，能够轻易的记起来。
“那些事都先放一下吧，人界已经要撑不住了。”
凡白凝神，看着底下的一幕幕，皱眉道，将沐清枫的思绪拉回来，这件事情，本就是一个不能立马解决的事情，当务之急，先要护住人界，这才有时间前去寻找那些知道当年事情的人。
被他这么一句话拉回思绪的沐清枫往云层之下一看，的确是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就人界的兵力，是完全抵挡不住。
脑海里，似乎一闪而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却想不起来。
魔界的大军中，是一个黑袍人在领军，他坐在高位，那张被面纱挡住的脸，看不清究竟是何模样。
“主上！人界已经撑不住了！”
一个魔将，走近了以后跪在地上，恭敬地说着，不敢抬头看那黑袍人。
黑袍人听闻，抬头。
声音桀桀：“这就撑不住了吗？”
他大笑，眼中阴翳，“下令，攻入十月城，将那无上仙岛给本王灭了。”
魔将恭敬点头，应下离开。
这黑袍人身边有一人，等那魔将离开以后，这才朝黑袍人抱拳，语气里带着笑意：“恭喜主上！”
这人，声音熟悉，若是无上仙岛的弟子看见了，定能一眼认出，无上仙岛的女弟子，苏薄君！
同时也是——
“苏长老可都准备好了？”
黑袍人浅笑，将目光放在身边的苏薄君身上。
“那是自然，今日之后，该消失的人，便都会消失。”
苏薄君也就是魔界的苏长老，悠然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以为将我贬下神界就能杀了我，谁又曾想，这六界，可不止神界能统领万物，这一次，那幽冥之地的恶灵们，便都出来好好看看吧。”
黑袍人有些魔怔的大笑，眼眸泛着幽幽冷光。
“此番事成，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看着苏薄君，他幽幽一笑，苏薄君眼底划过惊喜，随即恭敬道：“能为主上分忧，是苏薄君的福分。”
“魔弑宸呢？他做的怎么样了？”
话音一转，黑袍人神色凌厉，苏薄君心中一悸，小心翼翼的说：“属下不知，离开无上仙岛以后便直接来了主上这儿。”
面前这个人，狠辣决绝，同样也是捉摸不透的性子，若是察觉到谁有二心，那就算是有再大的功劳，也是徒劳。
苏薄君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跟在他身边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忘记了曾今所遭受的一切。
想要在这个人面前活下去，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那便去看看吧。”
黑袍人轻飘飘说着，“该做的事若是没做，那就杀了。”
明明是堂堂魔尊，可在他的口中，仿佛就是一个随时都能股捏死的蝼蚁一般。
苏薄君连忙跪在地上，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恭敬的道：“属下定会不负主上。”
“呵......本王自然是清楚，你不会有二心。”黑袍人浅笑，“但是这魔弑宸，似乎就不太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慕世安不死，那戾气怎么释放，幽冥之地又怎么能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