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照青城[GL] 作者:竹寺水吉
霜照青城[GL] 作者:竹寺水吉
都说不口。
“我也是糊涂了,竟对你这相识不过三日的人说起了这些事。”凌烟吁了一口气,情绪又渐渐地好了起来,“我说这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这里仍旧是城主的地盘,城主随时都会过来。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乱跑。说起来我也算是城主这边的人,救你也不过是我一念之间的事,城主若是在这里发现了你,下场可想而知。”
“好,我听你的。”沈霜照应允。
侍卫长跪在赵越瑶面前,身子伏得低低的,就连前额都磕到了地上。
赵越瑶冷眼睥睨着他,说出的话仿佛在冰水里浸过一样:“三日期限已到,刺客呢?”
侍卫长害怕得瑟瑟发抖,整个人几乎都趴到了地上。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手脚发软,连话都说不利索:“属下……罪……罪该万死,未能将刺客捉拿归案。请……请城主责罚……”
“我就奇了怪了,内城中那么多的侍卫,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抓不到!”赵越瑶嘴角噙着冷笑,“不知是那刺客真的本领通天,还是有人和她里应外合。”说着,她“噌”地拔出了那把银色剑鞘的剑。
侍卫长太明白赵越瑶的意思了,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锋利的剑刃,背上沁出的冷汗立即就湿了衣衫:“城主明鉴,属下对城主一片忠心,岂敢与他人勾结,做出这等危害城主的事!”
赵越瑶笑而不语,用手指径自摩挲着剑上镌刻着的那一朵梅花:“一面之词。”
“城主,这三日属下与侍卫们几乎将青城都翻过来了,可确是未有那刺客的下落。属下怀疑……怀疑……”
“怀疑什么?”
“属下怀疑……刺客仍在这内城中。”
赵越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似在思索某些事。
见她的神色有所好转,侍卫长抖着胆子说:“那夜城主也是看见的,属下追着那刺客一直到了荣月轩,之后那刺客便不见了。荣月轩的其他房间属下等人都一间间搜寻过了,唯有……”
“唯有烟儿的那间房,你们未曾踏入……”赵越瑶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突然间她想起了某些被她忽略的事。
那夜,秋蕊说凌烟难以入睡,便想去添些沉香,但是她却记得,路过庭院时她嗅到了一些沉香的味道。赵越瑶知晓凌烟有在晚上抚琴燃香的习惯,如此说来,那晚凌烟其实是在庭院里抚琴。但凌烟与秋蕊一致说她早已歇下,两者之间显然是有矛盾。
赵越瑶将剑插回了剑鞘,说:“你起来。召集侍卫,将荣月轩包围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侍卫长不住地磕头:“属下遵令。”他艰难地站起身,发软的手脚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只是跪得时间久了,起身时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幻红跟随陆清容多年,陆清容这次来青城,她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只是幻红受陆清容的嘱托,去办了些事。办完事回来,只见一大群侍卫脚步急切地往荣月轩去了,她觉得奇怪,便回去禀报了陆清容。
“荣月轩?”陆清容坐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慢悠悠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秋风有意无意地掀起她面纱的一角,窥探起她妩媚妖娆的红唇。
“正是。”幻红说道。
陆清容拿起酒杯,闻了闻酒香,长长的睫毛垂下:“我差你办的事如何?”
“奴婢已派人出去打探了。”幻红跪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
陆清容的唇角勾起,一如她平日那般妖娆又冷艳。
幻红正暗自恼恨自己的多嘴,只听砰地一声,陆清容将酒杯顿到了石桌上,杯子的酒液立刻飞溅了出来。幻红连忙道:“是奴婢该死。”
“我差你办的事你没有办好,竟还有闲暇工夫去管他人的事?”陆清容的语气变得阴狠起来。
“奴婢该死,请少主恕罪。”事到如今,幻红只能一味地认错。
陆清容瞥了她一眼,眉峰耸起,仿佛有说不尽的忧愁:“罢了,我差你办的事你办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见她无意责怪自己,幻红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你说有一大群侍卫朝荣月轩去了?”陆清容问。
“是,奴婢看见那些侍卫步伐匆匆,应该是有急事。”
陆清容慵懒地笑着,将酒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挑起眉,戏谑道:“走,随我一同去看看小贼落网的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弃我而去了么/(ㄒoㄒ)/~~
☆、再遇
“今年的桂花是不是比去年开得更好?”沈婉蓉站在桂花树下,身着一袭粉白色织锦衣,金色的桂花与她额上的梅花花钿相互映衬,殊璃清丽的脸蛋透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捏住桂花的枝桠,闭着双眼,鼻尖凑近桂花,贪婪地享受着沁人的香气。
雪青和若碟恭敬地站在她身后,雪青说:“其实每年的桂花开得都很好,只不过今年开得更盛。这几日水澜城里都萦绕着桂花的香气,三日后既是中秋又是城主的生辰,真是锦上添花。”
沈婉蓉睁开眼,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更加勾人心魄,她收回手:“这桂花落了一地怪可惜的。雪青,你和若碟差人把桂花收集起来,酿酒或者做桂花糕都好,莫浪费了。”
“是。”
沈婉蓉往石子小路上走去,走了没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好几日未见霜儿了,她最近可有好好念书识字?”
“回城主,前几日,我听霜儿说要出内城为您置办生辰的礼物。”若碟回答。
“前几日?”沈婉蓉疑惑,“具体是几日前?”
“大概有四日了。”
沈婉蓉想了想:“那……近日你们可有见她回来?”
“回城主,这几日我和雪青都在忙着中秋盛宴的事,还无暇顾及霜儿……”若碟的声音小了几分,还有些自责与担心。
沈婉蓉皱起眉头,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随我去她那儿看看。”
唐梦璇坐立不安,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霜照这都去了三四天了,还不见她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为沈霜照的安危担忧,千不该万不该,当初自己就不该让霜照一个人出城去。她又深知师父沈婉蓉在几个徒弟里最疼爱的是小师妹沈霜照,若是师父得知霜照出了事……
越想越不安,唐梦璇觉得沈霜照一定是在青城遭遇不测了。自己不能再待在这屋子里胡思乱想瞎担心,她得去和师父说才是。
唐梦璇刚踏出房门,就看见沈婉蓉过来了。
“梦璇拜见师父。”唐梦璇行了礼。
“起来吧。”沈婉蓉说道,“梦璇,霜儿在哪里?”
唐梦璇满眼焦急,立即跪在了地上。
“梦璇,你这是做什么?”沈婉蓉心中的忧心更重了,“我问你,霜儿呢?”
唐梦璇跪着不敢抬头,几乎要哭出来:“都是梦璇的错,是梦璇没有照顾好小师妹,请师父责罚。”
沈婉蓉有些恼怒:“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霜儿在哪里?”
“师父,师妹……师妹现下应该在……在……”
“哪里?”
“青城……”唐梦璇说。
沈婉蓉愕然:“青城?”
荣月轩里常年只有秋蕊与凌烟二人,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赵越瑶过来的时候,这里才会增添些人气,显得热闹些。
秋蕊一个人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边扫边在心里怨念。秋天就是麻烦,树上的叶子落一地,每天都要她亲自打扫。要是能有人帮她分担一些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只可惜,她家小姐不喜欢人多,加上因为多年前的恩恩怨怨,这荣月轩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秋蕊停下扫地的动作,双手握住扫帚发愣,不住地叹气。
恍然间,她听见杂乱又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转了转眼珠子,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秋蕊走到门边,探出脑袋看了看,只见赵越瑶和侍卫长率领一大队人往这儿来了。她吓得立马丢下了扫帚,往凌烟那里跑去。
沈霜照见凌烟心疼那断了弦的琴,都在琴边坐了大半个上午,她说:“我同你说过,这琴还是可以修好的。”
凌烟的手指轻轻触着琴弦:“琴的确可以修好。”
“那姐姐究竟在惋惜什么?”
“东西可以修好,只可惜修复后的东西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凌烟转过来望着沈霜照,“就像昨日被秋蕊打碎的茶壶,纵使你能将那些碎片拼成原先的样子,将那些裂痕粘好,可茶壶早已面目全非。于我而言,它早已失去了它的用处,不如丢了好。”
“可这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东西,你总不能丢了吧?”
凌烟摇头,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
她的沉默让沈霜照摸不着头脑,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说的自然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