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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又是道理
    “我才不要给你们道歉咧,要不是寅郎哥哥让我——”那戚家小公子听着尤小雅这么一说,简直就像被她踩了尾巴那样,一下就跳了起来。

    “流年不得无礼!”戚家大公子声音沉缓,没等那戚家小儿说完便是打断了他。

    “寅郎哥哥我——”那叫流年的小子本还想辩驳些什么,但一抬头看了戚家大公子略为严肃的眼神时,整个人的气势眨眼便是蔫儿了下去。

    “娘亲,我不喜欢他……”晋远冬靠在尤小雅身后,盯着那戚家流年小声的嘀咕道。

    “为何?”尤小雅问。

    “他说你是寡妇……”晋远冬觉得这该是个骂人的话,他打心底里不喜欢。

    尤小雅看了那戚家流年一眼,末了才转头朝晋远冬说道:“他说的是实话。”尤小雅的这话没有偏颇质对,只是个陈述句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这个平静神情却是让朱子煜与戚寅郎有些疑惑了,话说这是个人听到被人谩骂似的提出过往,怎么着也该有些不爽快才是,怎么她这神情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可是他还说你对我们不好,是个坏后娘。”晋远冬皱着眉头,整张小脸都快成了一个苦瓜。

    “嗯……我的确也没对你们好到哪里。”尤小雅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

    “可是在远冬看来,娘亲对我很好啊……”晋远冬大为不认同尤小雅的这个看法,虽然尤小雅似乎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算的上对他好的,但他就是觉得如果有人这样说她的话,他会伐开心。

    “既然远冬是这样认为的,那不就好了?”尤小雅抬头看了那戚流年与戚寅郎一眼,眸子平静无波,并看不出个所以然。

    “诶……?”晋远冬似乎并不太明白尤小雅的意思。

    “远冬只要记得,许多时候我们的意见与他人的思想总是会有差异的,你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认同你,当然你也无需全然听信他人,该用自己的脑瓜去想,是对还是错,决定都该是你自己的。”

    尤小雅向来是个立场坚定的人,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说这个话晋远冬到底能不能听懂,但就算没听懂,她该说的不也是要说的吗?毕竟她可是他们的半个监护人来着。

    晋远冬眨巴着眼睛,似乎真没太明白。

    “娘亲的意思是,既然你觉得娘亲对你并不是别人所说的那样,就没必要再被别人的意见左右,更没必要因此而不开心,因为那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这样明白了吗?”

    尤小雅觉得她的耐心真的是一步一步被这几个小家伙锻炼出来的,她也真是醉了。

    “嗯……远冬明白了!”晋远冬大致明白尤小雅说的东西,而他觉得很有道理。

    “明白就好,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尤小雅抬起黑白分明却又异常平静的眸子看向了面前的戚寅郎他们,顿了顿才继续道:

    “戚公子,这是我家小儿与你家小弟的事情,至于道不道歉,接不接受道歉也全应是他们个家的事情,该由他们自己拿主意,你说呢?”

    “夫人说的极是。”戚寅郎听着尤小雅如此一说,恭敬地就是同她行了一礼,不过就见着尤小雅眸中一闪而逝的那丝不耐时,他心头禁不住还是愕了一下的。

    而尤小雅也受着他这一礼,只心里感叹,看来上辈子道理听的太多,这辈子轮到她动不动就给人讲道理来了。

    “流年,家中长辈送你入学堂上学,便是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能人贤士,可如今你的这番行为,你个家判断中,是否称得上一个‘贤’字?”

    说不得戚寅郎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有些严肃的,但也正是如此,他那文人儒士的身上便是突地彰显出了一种令人赞赏的正气之色来,不过这也影响不到他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反倒是更加吸引人了一般。

    “寅郎哥哥说的是,流年知错了……”戚流年见戚寅郎如此,禁不住也是矮下了声线,瞥了一眼尤小雅她们喏喏说道。

    后来也不晓得那戚流年是不是真心愿意给晋远江两兄弟道歉,反正这事儿也还是做了,而晋远江兄弟二人觉得尤小雅说的话也是挺有道理,也做不到得理不饶人,便也算是揭过了这事儿。

    之后尤小雅她们便是与朱子煜他们分道扬镳,而戚寅郎也是带着戚家人离开了私塾处。不过主角走是走了,但留下的话题可就多了,一时间整个晋家镇茶余饭后便是纷纷谈论起了这晋家的小夫人和戚家的大公子来。

    先说这晋家小夫人,从那日她刚到晋家镇,渡河之时初出见着,给人的印象便是不那么好的,毕竟能给小孩子全弄哭了,这怕,是个有母性且又喜欢八卦的女人都不会放过的绝好题材。

    所以,那日里她便是被人揣度成了一个不祥的克夫之人与脾气极差的悍妇。可不想这才几日的时间,她又是抛头露面以强势之姿毫不客气的给了蔡家以及整个晋家镇一个响亮的耳光。

    从晋家两个小公子的态度可看的出,他们其实是喜欢她的,而她也是从头到尾都是护着那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孩儿的,这样的一个后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也该是个合格的。

    而她性格泼辣强悍,不可欺的模样也是秒秒钟深入了晋家镇的人心。她管不得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她有晋家作为她依傍的后台,有人敢说她一个不是?就算说了又如何?

    她一举一动正大光明,正如她所说,她没偷没抢,更没伤天害理,那看她不顺的人,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指摘她?而且,又有什么背景来说这话?

    她就是泼辣了,怎么着?她就是傲气了,又怎么着?

    她两个巴掌可以打在蔡家妈子的脸上,就有本事打在任何人身上,她从头到尾都占着理,更不怕对薄公堂。当然换个势力一点的角度来看,这晋家镇能够再与这蔡家相比的,又有几个?她连蔡家都不怕,还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