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牲口和藤制的物件都是晋家镇周遭村里的乡民带到镇子上来卖了的,而且占地面积也不算小,所以就像是约定成俗,他们摆摊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在临着镇子的外围,而走进镇子后所卖的东西差不多也是平常里所见的。
有摆摊的,有开铺子的,一路上走过来,尤小雅合计了一下,差不多生活上能用到的东西也都能在这镇子上一一置办完成。
而接着往下去走的时候,尤小雅就明显的感觉到街道两边的屋舍铺子慢慢变得规整起来,而地上铺就的青石板,也比在前几条街上行走时显得平稳了许多。
她心下微微疑惑,开口朝外间小豆子问道:“小豆子,这是什么街?”
“回夫、不、是公子,回公子,这是‘骢珑’街,刘掌柜的铺子就在前头转角的地方。”小豆子露出小虎牙笑着回道,不过因着惯性差点就喊尤小雅是夫人了,不过幸好他脑瓜转的快,一下就改了回来。
“这条街看起来比之前的要冷清一些?”尤小雅这是疑惑的问句,但实际上她已经在心头有了个猜测,那就是这条街应该就是这个晋家镇划分出来的,稍微有钱的人家才会来的吧?
毕竟从旁边的那些个颇具规模的铺子以及停在街道两旁的一些轿子马车,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些。
“哦,是这样,来这条街买东西的人,大多是晋家镇有些家底的夫人小姐公子之类的才会来,所以平时的话,人不是很多。”小豆子的回答跟尤小雅的猜想完全符合。
“这条街是晋家镇谁家的产业呢?”尤小雅从街道两旁颇为一致的建筑里大胆的又是一猜。
“哦,这条街啊,是戚家的财产!他们的宅邸就在前面。”小豆子笑了继续回道。
“戚家?那这些铺子都是他们开的?”尤小雅看着一顺溜儿的铺子,这从头数到转角,起码二十家铺子,而且赚的钱还都是有钱人的钱,看来这从祖上就会做生意这一说法还真是没差。
“这倒不是,这些铺子有大半他们是租给别人在用的。”小豆子继续就尤小雅的问题回答道。
“原来如此”尤小雅若有所思的放下帘子。
“娘亲,糖葫芦真好吃!”待尤小雅将目光收回,马车里的晋媛媛正好将手中的糖葫芦给吃完,如今脸上沾着一块糖屑,笑的酒窝如蜜。
“你喜欢就好。”尤小雅摸了摸晋媛媛的小脑瓜,伸手将她脸上的糖屑捡了下来,而后雪儿递过一张帕子,她又小心的给晋媛媛擦了擦脸和手。
“那媛媛还可不可以再吃一个?”晋媛媛眼神炯亮,满脸的期待。
“不行,吃多了不能消化。”
尤小雅捏了一把小家伙的脸蛋,想到她早上吃了早饭又吃了零食,到了镇上,想吃什么尤小雅都让小豆子给她买了,虽说没吃多少,可各个她都尝了那么一些,她小小年纪,那肚子能装下多少东西?所以没得商量,尤小雅直接否决了。
“可是……”晋媛媛顿时蔫儿了一些,很有些不甘委屈模样。
“没有可是,还想不想下次再出来了?”尤小雅直接拿出杀手锏。
“好!媛媛不吃了!娘亲下次还带媛媛出来好不好?”晋媛媛果断答应,并撒娇地蹭到了尤小雅怀里。
“小家伙,真拿你没办法。”尤小雅揉了揉晋媛媛软软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顿了顿之后才又想到了一般纠正道:“不是说了出来不能喊……”
“爹爹,是爹爹!爹爹最好了!媛媛最爱爹爹了~”晋媛媛听着尤小雅这样一说,赶忙地就是往她怀里去拱,边拱就边是甜甜地喊道。
“好了好了,头发都弄乱了。”尤小雅被她逗的心头好笑,便也是笑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有些责怪的意思,但听人耳里,那明明是女人独有的,带着万种风情的嗔怪好不好?
只是这模样在马车内的雪儿看来,尤小雅的这副温情模样再配着她那俊逸出尘的佳公子模样,端的就是让人心驰神往好不好?好不好?
而如今这马车只隔着一道帘子,所以尤小雅和晋媛媛娘儿俩说话的声音那是妥妥的会传到外头去的,所以听到尤小雅如此温情的声音,外间的朱子煜表示,他很吃惊!
话说,那女人还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吗?她怎么可能用这种声音说话?这是她在说话吗?要不要这么温柔?要不要这么……那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朱子煜心头愕然,突然他很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即揭开那帘子看上一看,这样的女人……她要不要这么两面三刀?!干什么对着别人就从来没个好脸色?干什么对个小女娃就能……
“公子,我们到了。”就在这时候,外间小豆子缓缓勒停了马车,朝着车厢内恭敬地说了一句。
“嗯”尤小雅应了一声,让雪儿给晋媛媛整了整衣裳,自个儿也粗略的将身上被晋媛媛弄皱的衣裳理了一理,而后揭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间日头正盛,尤小雅下车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颇为潇洒地便是将手中的折扇打开遮在了头上,待晋媛媛也下来的时候,便是顺势将折扇遮到了她的头上,而后快两步便是走到了稍微遮了半截的太阳的廊檐下。
刘掌柜的成衣铺子是在方才那条街转角过来的第三个铺子,面前是一道颇为宽阔大致能容下三辆马车并排形式的情势大道,大道另一边是青砖灰瓦砌成的一溜儿高墙,两头来看没头没尾,颇为气派,想来这便是戚家的宅邸了。
郁郁葱葱的楠木枝叶从那高墙上伸了出来,在地上投出一大片的阴影,阴影里或坐或卧了一些人,一看便是今日里赶集来的百姓。
待尤小雅她们都下了车,小豆子便准备将马车赶到戚家高墙之下能够荫蔽的地方,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过那不窄的青石大道时,会突然就与旁边过来的一辆马车毫无转圜地,稀里哗啦地撞在了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