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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速去找人。
    秦老大从仁义堂出来,直奔柴房,途中有名家丁跑来告诉他,他全家十三口,被圈在屋子里,有个武功高强的在门口守着。已经打伤十来个去营救的壮士了。

    秦老大在心里大骂慕容谨是土匪行为,走到柴房门口又改道去找老李头。

    “小的遵照老大吩咐放他们走了。”

    “哪个方向?”

    “西山后路,他们上山去了。小的告诉他们阴雨天,会有泥石流,下山危险。让他们往上面走,找地方暂避几日,等风头过了,再想法子出山。”

    老李头邀功似的说:“小的担心,他们往下山方向走,万一跑掉了。”

    老李头对赵瑗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放他们走其实是秦老大的授意。

    秦老大的打算是,让老李头偷偷的把他们放走,然后他再派人装着山里的人家,把祝小月抢走作掉,栽赃给别人。来个死无对证。

    他本想着,反正在自己的地盘上,早一会儿派人,晚一会派人都一样。晚一点,戏做的更真,更能向赵瑗表明确实跟他没关系。

    哪里料到,慕容谨找上来的这么快。

    老李头对秦老大说的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到最后双方谈妥了,他就是大皇子的恩人。

    反正,我告诉他们让他们上山,至于为什么在山上没找到他们。那是他们改了道。腿在他们身上,他也管不住啊。

    老李头哪里会料到,赵瑗他们还真是朝山上的方向走了。

    秦老大听完了老李头的话,大手掌一挥砍在他的后颈上。四下看一圈,确定没被人看到后,拉住老李头的一条腿,把他拖到灶房角落里,用柴草遮挡了,又奔向柴房。

    柴房里的三个人斗草斗的兴致正浓,看到秦老大黑紫着的一张脸进来,宋小宝一蹦三尺高的跳起来,指着他大骂道:“传闻中以德服人的秦老大是个狗屁,其实就是个小人,为了讨好朝廷的人不择手段。”

    这个死小子装的还真像啊!如果不是他把人带上来,哪里会惹着这棘手的事。真想把他乱刀砍死。

    “大皇子不见了,郭谨也不见了。”秦老大强忍怒火,捉着宋小宝的后颈,向他确认:“那个郭谨是不是叫祝小月,是慕容谨的女儿?现在慕容谨上来寻人......”

    “你又耍什么花招?”宋小宝急声问。

    “你把他们藏哪里去了?”宋羿从地上跳了起来。

    “大皇子呢?”李县令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秦老大的话,令大家都很紧张。

    秦老大顾不上理他们的问题,急等着他自己关心重点问题的答案:“郭谨是不是慕容谨的女儿?”

    宋小宝连声说:“是是是,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都等着受死吧。她亲爹是国师,她男人是未来的皇帝,她是未来的皇后。”

    秦老大一头雾水:“她不是慕容谨的女儿吗?怎么又扯到皇帝皇后了?”

    “她男人就是大皇子啊。”

    秦老大的大眼一瞪,颤声问:“皇太子定下来了?”又问,“不是还未定吗?”接着又懊恼地说:“早说嘛。”

    秦老大恼怒极了,早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两口,他还怕什么啊?男人睡自己女人,是天经地义。他还用担心慕容谨知道自己女儿被睡,而怪罪于他嘛?

    等等,突然冒出来的慕容谨怎么又是国师了?他女儿咋变成大皇子的女人了?关系真乱!难怪慕容家以前的家训是不跟官家的人打交道呢,事多的理不清。

    宋小宝右手背到脑袋后面,掰扯着秦老大的手,反问道:“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吗?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跟着他们混。”

    秦老大头上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那个死娘们是在为当年的事报复他啊!原来不是对他余情未了,给他指明路来了,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哎,想他半生英明仁义,竟然沦落到前狼后虎的局面。

    “你们也赶快去找吧。”秦老大丢下这句话,又奔向他家人住的单独小院子。院子是前几天才用石头砌起来的,有半人高。他还未入门,就看到一身男装的祝东风手握短剑坐在正屋门口。

    门在外面锁着,窗户是封死的。

    与慕容谨相比,秦老大与慕容明月,也就是现在的祝东风更熟悉一些。都是同里镇长大的嘛。

    他知道祝东风有武功,而且还不弱。

    她师父是“快剑飞燕”,她师兄曾被江湖人称“快剑小旋风”。先不说别的,只从这一点就可以推断出她的剑一定也很快。

    “大小姐来了。”

    秦老大的话刚落,门窗就被屋内的人拍的震天响,什么爹爹爷爷的一片呼救声。

    “秦小闹你不去找人,来此是想听惨叫声的吗。”祝东风扬起手,剑刃就插进了门缝里,接着自门内传出一声惨叫,和一阵惊呼。

    剑是好剑,拔出来后,一点血迹都未沾。祝东风又扬起了手,“还不快去。”

    秦老大高举着手,急身后退,“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

    秦老大从他院子里出来后,并未立即安排人去寻人,而是飞步奔向文士衫所在的山洞。

    二人碰面,阴冷着脸的文士衫先开了口:“再怎么有能耐,他们毕竟人少,老大不用怕他们。”

    秦老大心急如焚,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怕他个卵,若不是我家人在他们手里,不要说是两个人,就是两千个人,我一个人也跟他们拼了。”

    文士衫不慌不忙地说:“我手底下有四五个会使暗器的,刚已经派他们去了,寻机把守在门口的人干掉。”

    秦老大急摆着手说:“不可不可,那娘们武功很高的。”

    文士衫不屑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加上她此时心绪不宁,两个飞镖过去,她就得下去见阎王。”

    接着又说:“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人了,找到了就地解决。”他冷哼一声道:“这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只有死人才是最靠得住的。没了活口,接下来,对外面的人,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初你上山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山上的所有人物,都听我的调遣。”秦老大掐住了文士衫的脖子,厉声说:“你这是给我们找死路,皇太子死在这里,我们一辈子也别想出山了。”

    这时候自门外冲进来一个瘦高个,嘶声说:“他们四个都死了。”

    秦老大急问:“谁?”

    “诸葛先生派出去暗杀的人啊,那娘们眼疾手快,我一看形势不妙,就没出手,跑回来给你们报.......”

    秦老大没听完,就飞身窜了出去。走了四五丈后,又折身回来,对揉着脖子的文士衫下死命令:“重新通知你们的人,要活的,全须全尾的活着。否则,我家人出事前,我先把你给剁碎了。”

    秦老大的身影消失后,瘦高个又呆了半天,苦着脸,颤抖着声音问:“诸葛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文士衫淡然道:“主子让我们来,就是送死的。早死一日,晚死一日而已。”

    瘦高个听了此言,声音更加的嘶哑:“您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您说是带兄弟们打天下,出人投地的。”

    文士衫嗤笑了一声,“越是歪瓜裂枣越看不清自己,就这些货色还真敢想着成气候。”他拍了拍袖子、衣襟,接着说:

    “我走了,你要不要跟我走?等秦小闹反应过来,会把我们关起来的。”

    瘦高个大吼一声:“走你娘的头。”

    半山腰里一片兵荒马乱。

    没有马,是想形容一下大家都很慌乱。

    秦老大吩咐完小头目们,小头目们又吩咐下面的歪瓜裂枣。将近两千号的男女老幼,迅速四散开来朝着山下冲。

    之所以往下山跑,是因为文士衫带来的千把人去往的是下山方向。当务之急,不是找人,是找到那些人,给他们重新下命令。

    秦老大看起来是个粗人,其实关键时候还是蛮细心的,他吩咐小头目之前,先去了西山后路查看。那条几乎看不见路的山路,有明显的下山脚印,上山的脚印一个没有。

    该死的老李头在骗他?秦老大用水泼醒了老李头,再一问,果然。

    秦老大最恨背叛,抽出腰间的大刀,把那颗花白的脑袋砍了,鲜血喷溅了一身,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秦老大提着带血的大刀,去吩咐小头目们的,吓得众人飞快的去找人。

    上山的足迹是文士衫派人抹去的,他另拨了一队稍精干的人上了山。

    山腰以下,人仰马翻。山腰以上,十分的平静。

    山洞内更是清静。

    祝小月问:“下雨天有脚印,他们会顺着脚印找来的吧?”

    赵瑗惊慌似的反问:“你怎么现在才说?”

    祝小月笑道:“你就装吧。明明你是故意如此,是想让他们找到我们,又不想让他们那么快找到我们。”

    赵瑗顿着了敲着石壁的手,歪头望着祝小月,挑眉一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娘子。万一他们都是笨家伙,迟迟找不上来,我们就要在这里多遭几日的罪。”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祝小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嘻笑道:“说说你的计划。”

    赵瑗的手下又快速的啪啪嗒嗒的敲起来,“先看看这里有没有隐藏的山洞。”

    “那都是话本子里的情节。”

    “故事里的事,往往都是真事。这个山洞,明显经常有人来,但山洞里却什么都没有,连个躺下来歇息的地方也没。”赵瑗把手中光滑的石头,递向祝小月:“你继续。”

    “你做什么?”

    “我把柴草换个地方。”

    两个人一边忙碌,一边聊着天,丝毫没有逃亡的觉悟。

    “你对你娘子很好吗?在家里时,经常给她洗衣做饭?”

    “不好。”赵瑗编着苇草说:“好的话,她也不会离开我。”

    这个答案让祝小月手下顿了一下,接着又快速移步,敲向别处,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说:“她爹娘呢?听说是杭州附近县里的人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未见过岳母,听说长的美丽,人又温柔,临去世前还在担心我娘子,怕她嫁的不好。”赵瑗语调平稳说:“我岳父是个极好的人。我娘子小时候身体弱,北方的冬天太冷,就举家搬到了德清县。”

    他缓了口气,“刚成亲时我对岳父很冷淡,他在我面前总是很小心,生怕惹我不高兴,怕我对他闺女不好。”

    祝小月抿了一下嘴角,笑呵呵地说:“刚结亲不熟悉嘛,冷淡也正常。”

    赵瑗沉闷地说:“那时候我是想着早晚要与他女儿分开,不想同他有太多牵扯。”

    “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什么?”

    “想跟你娘子过下去呀。”

    “停。”赵瑗放下手里的苇草,站起了身,惊喜道:“这里果然另有乾坤。”

    祝小月面前的潮湿石壁,乍一看上去,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赵瑗俯身仔细瞧了一会儿,顺着一条不太明显的棱角摸下去,“门在这里。”说着用力推了一下,接着又使满力推一下,石壁稳丝不动。

    “这么重的石头,应该是用机关开的吧。”祝小月手掌按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说:“在这里。”

    赵瑗担心里面有机关暗器,把祝小月扯到一边说:“你让开,先到洞口。”

    “你小心。”祝小月退后着说。

    随着赵瑗手下使力,面前的石壁吱吱嘎嘎的向里面开去。

    里面居然有光。

    赵瑗顺着发光的地方望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摆放在一人多高的石壁的内槽里,盈盈地发着浅蓝色的光。

    宽敞的石室内不但有石床,石桌,石柜,床上还有被褥,石桌上有笔墨纸砚,石柜里有衣服。

    赵瑗稍稍翻看了一下,就退了出去,对着洞口说:“我们暂时在这里落脚,里面有衣服,你换一下。”

    祝小月进去后,赵瑗又继续编着先前已经编了一部分的苇草席。

    “你这是做什么?要我帮忙吗?”

    祝小月换了件天青色的男士衣衫,擦试着头发问他。

    “这么大就可以了。”赵瑗站起身,向她伸了手:“把你换下来的衣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