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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嘛,去嘛去嘛。我们不去歌舞伎町,去otel嘛。”要是谁不经意走到她身边听到她这言论,必定当她是个饥渴又想撒钱的暴发户,开房就开房,还特意到日本的otel开房,都不知道她是饥渴还是特别饥渴。

    “恩。”麦苗经不起任鸽的软硬兼施,迟疑的点了点,有点豁出去又好害羞啊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小心思。

    “这才乖。”任鸽又扯了扯麦苗的兔子耳朵,还没等发现麦苗已经是个大红脸后就满意的和刚签了合同的经纪人葛丽丽唠嗑去了。

    整趟去东京的飞机上,麦苗坐在任鸽身边都如坐针毡,闭上眼想起的全是某个夜里和任鸽没做完的半套戏码,以及后来和任鸽聊天时旁敲侧击出的各种喜好:比如任鸽曾经幻想过ol、喜欢听撕丝袜的声音、学校医务室和火车狭隘的车厢都被她一一意淫过。每当麦苗呼吸越来越重,却看到任鸽毫无形象的几乎像个壁虎一样的谁在一旁就难免火气上扬。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拧了任鸽大腿一下,让还在梦中懒懒散散漫步的任鸽“嗷”出很大的声响,引得机舱里众多中国游客啧啧出声。

    “干。。干吗。”任鸽四处打望之后才低声问麦苗。

    “没事,就我耳朵不舒服睡不着,起来陪我‘七王五二三’吧。”麦苗淡定的从包里摸出一包扑克,放在任鸽面前。

    任鸽无言的抓起戴了一边斜了另外一边的眼罩,小声的和麦苗玩起麦苗最爱也是史上最无聊的扑克牌游戏。。。。

    在任鸽的想象里,像她这种不出名导演的不出名电影,来东京一趟的意义就在于:以后给人递名片的时候,上面会戳上一列字,上书——任鸽,曾获得东京电影节提名。

    听上去乱酷还能随便得瑟的。

    但是有了经纪公司就不再是一回事。葛莉莉这种在做一件事的同时可以做一百件另外的事情的经纪人,无视于任鸽的乞求,给她安排了无数的小型饭局和圈里圈外的电影人搏感情。让她本以为可以悠悠闲闲的像观光团一样到各地游玩的假期变成了日日都像打仗的日子。虽然收获了不少人脉,可到电影节颁奖礼的时候她都还没歇下来。幸好经纪人葛莉莉向她保证留了一天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不然麦苗在会场看到任鸽早就是活火山造型了。

    “你去了哪里玩儿啊,万恶的小编剧,老子可是连东京城的边都没摸到。”任鸽几乎口出秽言。

    麦苗好整以暇的数了数:“筑地市场、代官山、六本木、筑波。。”

    “连筑波都去了,奢靡的死小孩儿。没去数以万计的otel吧?”这才是任鸽关注的重点。

    “神经病,我一个人去干嘛。”麦苗羞红了脸道:“一个人去人家会当我是怪物吧。”

    “真好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任着葛莉莉给我在不同时间拍照,让人家知道姐也是在东京电影节混过的。等这鬼电影节结束了明儿我们一起去,”任鸽抓着麦苗的手,笑得眉毛都乱了。

    事情这么发生就特别完美了。

    如果喝点酒,该怎样的肯定要怎样,并且第二天也会完美得□,兴许还能再来再来个几发。

    迷失东京,迷失的是赤裸的身体,还是说不清楚的寂寞。

    人生处处都是但是,but,可是,想当初,却没有把这些话这些事擦掉的涂改液卖。。

    两个小时的颁奖礼快要结束,没得奖的电影人们都渐渐去尿循。任鸽也数着自己这排还剩五个人,再过十五分钟,等她获得提名的“最佳艺术贡献奖”颁完就拉着麦苗闪人。

    忽然。。

    手机上任和平的电话号码在不停的闪烁。按了,再响,响了,再按。

    到第三回,任鸽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衣摆被麦苗抓住,她小声说:“喂,要到你了。”任鸽点点头,指了指电话,出了演播厅。

    任鸽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一直闪烁不停的电话,表情和声音都不甚友好的讲:“喂,你不知道我在东京参加颁奖礼吗,如果是感情纠葛,我就挂了,其他事就快点说。”

    电话另一端的任和平似乎也在一个杂乱的场地,他带着哭腔和惶恐:“小鸽子,小慢她,小慢她,小慢她。”小慢了半天都没把重点给讲出来。

    对于一个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来讲,听任和平说话是一种非常牛逼的折磨,任鸽心里已经出了“死”字,比如被撞死了、被人谋杀了、被欧阳红虐杀了,出门逛街的时间被居民楼上的一个花盆砸死之类的。直到任和平喘过那口气继续说:“进产房了。”这让任鸽差点暴跳如雷没骂娘。

    “进产房就进产房,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事等我结束之后。。。”任鸽作势挂电话了,任和平在商场上倒是能把对手和他自己都玩弄得风生水起,从中获得渔翁之利。可是一到白小慢这儿就变成了一纯粹没智商的玻璃心,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给任鸽汇报。这大概也算是肉文的bug之一,让任和平一定得苦苦爱恋着这对他没一丁点爱意的白小慢。

    任和平的声音又钻进了任鸽耳膜,这次带着几许尖锐:“医生说她大出血,不知道怎么救。。。现在我和欧阳红把h城里、周边能找到的医生都找了,可是他们都说小慢和孩子存活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啊。。我,我,我该怎么办。。小鸽子。。我该怎么办。”

    任鸽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她穿过来之前拥有一个爸妈爷奶外公外婆兼俱在的家庭,前几个月还活生生的人现在生死未卜的消息让她的心跳上升到了一百二,她甚至立刻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的穿越形成的虫洞才会让白小慢面临这样的状况,不然她肯定会幸福快乐的和欧阳红s的在一起。内心的纠结和焦灼以及不安汇到一块儿,想吐出什么有用的话,却说不出,只能左手举着话筒,单一的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话筒里,任和平只晓得呜呜呜的流着男儿泪,让任鸽暴躁,她忍着掀桌的怒气和强烈的不安全感粗声粗气的对任和平道:“有确切消息就立刻告诉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就挂了电话。

    然后愣在休息走廊的一处壁画处,倒也没用心观赏那壁画到底在阐述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内心有个强大的声音在收刮她的精气神——白小慢要死掉了,白小慢要死掉了。

    忽然从演出大厅的门洞里冲出一个红色的身影,遍寻任鸽不可得,终于在四点钟方向看到,忙不及的跑过来,抓着任鸽就开跑。

    “怎么?”任鸽留了一丝理智给外观世界,问抓着她飞奔的麦苗。

    麦苗都来不及反身给这个看起来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上头的家伙一个爆栗,只是没好气的叫:“马上就到你了。你在干嘛啊。”

    任鸽被麦苗塞进了演播室,刚坐下就被一片舞美刻意制造出来的光明闪了眼睛,主持人和来宾讲着七拱八翘的日语,全场哄堂大笑之后,那秃头的来宾念出了《三戒》的名字。

    “喂。”麦苗今天第二次抓住任鸽:“喂。”表情开心得几乎狰狞:“喂,任鸽你个大混蛋,是你哎!”

    “什么是我?”任鸽不明就里,接着就被人抱来抱去,亲来亲去,最后推上了台。

    多年后接受媒体采访,任鸽回想起那一幕,一字一句的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谁他妈的给了我一脚,把我踹上了台,如果那一幕可以重来,我应该能表现得更好。”

    所有人上台在巨大的得奖喜悦的撞击下,表现得都十分狼狈。平日里泡妹子泡出rap的人讲话都磕磕巴巴,更不要说口才一般的普通人。可是任鸽的失魂落魄并不是因为那日本秃子有礼有节把奖座递给她时忽然翻出的三个白眼,她还处于白小慢生死未卜的震撼之中。

    幸亏葛莉莉在临行之前有让她准备小纸条,她机械式的开始念起来:“首先,我要感谢我不能多说的好朋友提供一个好的故事给我,再来我必须感谢为我处理各种杂事的经纪公司,以及剧组ken、eily、eason、andy对我的支持,以及写出这个无以伦比剧本的麦苗小姐。”收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之后,任鸽把那张纸揉成一团,迈开步子准备下台,这时却又停住转身,抓着麦克风说道:“最后的最后,我觉得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因为她,我不会进入这个圈子,谢谢白小慢小姐,我真的希望上天让你幸福快乐。”任鸽说到这儿,想到白小慢说不定就在这刻断了气,皱着眉头,忍了又忍才没在台上就哽咽了起来。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从任鸽拿到“最佳艺术贡献奖”那一刻起,本匍匐在红地毯各处为了各大小牌明星的□深度大打出手的娱乐记者们如梦初醒的黏住了任鸽。他们在浪费着闪光灯的前提下吹捧着十分钟前还who care的小导演。

    在记者发布会和庆功宴的中间,任鸽终于又接到了任和平的电话。这次他依旧语无伦次,讲的却是母女平安。“嘿,我升级当爸爸了,嘿嘿。小鸽子,你是姑姑哎。”和两个小时以前那如丧考批的样儿完全不同。任鸽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忽然觉得自己蠢毙了,肉文女主角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生小孩儿这一件小事就把自己搞死嘛,一点都不科学。

    于是心情大好的随便那些记者拍照,拍完了还鼓吹着同侪们开庆功宴。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故意的,在庆功宴上每个人都向她灌酒,不管是猛男还是那对性生活相当和谐的夫妻。喝道一半她就有些招架不住,爬到不知为何故意和她坐得特别远的麦苗处求救。麦苗先不搭理她,只慢条斯理的使劲咬着一块烤肉,被她吵烦了居然杀红了眼那样的比谁都猛的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