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鬼君耗掉了我们几乎全部的生命,为了拉开她我们又用尽了全力,过不了多久,我们就都倒下了,在死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小四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一直回荡在我们的耳边久久不散……对小四的愧疚,我们已经无法弥补,唯一能帮她做的就是保护封印妖君的镇灵石,所以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镇灵石的周围设下结界,只是没想到,我们死后,灵魂竟然都无法升天,所以就留在结界中了。”直到今天结界被人破解,他们才能再重见天日。
故事在这里就说完了,可所有的人都还留在震惊之中,民间对当年的那场浩劫流传有千万个版本,却万万想不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曲折离奇的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也震撼了他们所有的人。
任谁也料想不到的是:有人界最强滅灵师之称的“血芙莲”和灵界四君之首的妖君居然相爱了!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是真正拯救了人界的竟然是妖君!
“故事说完了?”芙莲草突然出现,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几时回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刚刚听完了她的故事,现在见到她的人,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留下了满场的寂静。
“既然听完了故事,就散了吧!还是你们想留在这喂蚊子?”见现场的人还是半天没反应,“那你们请随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裟加耶见了,忙追了过去,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了。
“草,你等等!”追了很久他才追上,见芙莲草就站在前方,像是在等他,他环顾下四周,发现这里很是隐秘,心想她是不是故意引他来这里的?
“你想说什么?”
问他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可多了,比如……问她到底爱不爱他?
“你到现在还很爱牠吗?”可他一开口问的却不是他所想问的问题,也许这个问题才是他心里最在意的吧!
芙莲草没有迟疑,马上就给了他答案,“爱,很爱很爱!”而且她还会一直爱下去,直到永远。
裟加耶一时间也说不出他现在的感受是怎样,“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可以啊!”知道他其实想看的是星留给她的那个记号,她把右手伸过去给他,让他看个清楚。
裟加耶抚摩着那个心型伤痕,发现它已经很淡很淡了,不仔细看的话还很难看得清楚,怪不得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他都不曾发现过这个记号。
“为什么会这么淡了呢?”按理来说,这道伤痕是用咒刻下的,不应该会像普通的伤痕那样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
芙莲草微微一笑,“因为牠回来了!”
裟加耶露出迷惑的眼神,不懂她的意思,妖君明明已经死了,还怎么回来?
“这颗心只是牠的代替品,牠回来后就会自然消失,现在还有点点痕迹在是因为牠还没有完全回来的缘故。”
裟加耶更糊涂了,他想问她什么叫“还没完全回来”,却看到她望着手上的记号微笑,那表情活像是沐浴在爱河中的怀情少女,所以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
被裟加耶盯了良久,芙莲草才回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问道,“你还会做噩梦吗?”
噩梦?
被她这么一问,他有些微愣,
是啊!她不说他都快忘了,他已经好久没做梦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细细想来,好象就是在遇到她以后他就不再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做噩梦?”他记得他不曾跟她说过的。
“我不仅知道你做噩梦,我还知道你的梦是从十一年前开始做的。”
确实如此,难道她真的知道?
“那你一定知道为什么我会做梦咯?”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那个困惑了他那么多年的梦,究竟有什么含义?
芙莲草点点头,“是的,这我也知道。”特别是在刚刚,她进去见牠,她就完全可以确定了。
“你并不是一开始就会做这梦的,而是在你十一岁被带上阳山之后,你就开始做噩梦,内容是什么你无法看清楚,但却觉得很痛苦是吗?”
“是的,不仅是痛苦,噩梦过后,那一天我都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而且,也确实和她说的一样,他看不清楚梦的内容,却每做一次梦就痛苦一回,而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可是在我遇见你之后就不曾再做梦了,这又是为什么?”不仅如此,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也消失了。
芙莲草听了没回答他的疑问,反而喜不自禁,“那就对了!”这就证明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星,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没向我交代清楚的事,让我过得好苦。
如今,人事全非,面对着似是非是的人,她终于明白了牠说一定会回来的意思。
她是有怨的,但她现在更庆幸牠做了这么件事!
“你知道魂偶吗?”
“是将人的灵魂提取出来放入新的容器里的一种灵魂转生之术,宗奇是,小尤也是。”他像背书一样对答如流,连他自己都很纳闷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
“你说得没错,当被分开的两个灵魂靠得很近的时候,魂魄之间就会相互吸引,单看哪一方意识强烈,弱的那一方就会向强的那一方靠近。”而星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没有意识了,现在留在“镇灵石”中的几乎只是个空壳。
裟加耶越来越迷茫,就连这些他也知道,可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就没有人给他讲过这些事情的呀!
“星牠跟我说过,牠也有做过一个魂偶,算来,至今也该二十二岁了吧!”
“是啊!”吓!这他也知道!
裟加耶没太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虚应了下。
“你今年也二十二了,不是吗?”
终于察觉出她话里的玄机,裟加耶愣住了,这才发现她是意有所指,
难道……她的意思是想告诉他,他就是妖君的魂偶不成?
哈哈,真是太荒谬也太好笑了,小尤是魂偶就算了,他也是!
见他想笑想笑的,摆明了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芙莲草到是无所谓,反正事实就是事实,这是再怎么否认也更改不了的。
“因为星之前都没跟我提过,所以我不知道牠的魂偶是用特别的灵魂做的,直到见到你,你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我这才知道到牠居然是用自己的灵魂来造就了一个人类的牠。”
“妖会惧怕你不是吗?但妖这些邪灵是不会惧怕任何东西的,就连我们这些牠们的天敌——灵异师都不能让牠们打从心里面产生惧怕的情绪,牠们唯一惧怕的就只有牠们的君主。”
就是因为他的灵魂是牠的,所以,妖才会怕他。
“我的灵魂,是……妖君的灵魂!”这个消息比他知道自己是魂偶还要让他震惊。
“因为牠是在认识我之前造的你,所以你的灵魂本不该有关于我的记忆存在的,但你到了阳山,而星就在那里,你无意之中吸收了一些星的灵魂碎片,也就有了那些与我相识记忆的灵魂,但也只是些许碎片。也许那些灵魂中有与我约定的记忆存在,所以牠想去找我,但你却不知道,牠想告诉你,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梦。”至于为什么看不清楚,大概就是灵魂并不完全的缘故吧!
将芙莲草说的话组织起来,他已经能自行理出个头绪了。“然后,我与你相遇,那有牠记忆的灵魂才得以平息,所以,我就不在有噩梦了?”
“是的。”
是啊!这样的话,就什么都说得清了……
奇怪的梦,第一眼为她着迷,被她吸引,那莫名的熟悉,不就是因为他拥有那个灵魂吗!
那么,“你爱我吗?”
“爱!”
“你爱我,是因为我是牠,还是因为我是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你不就是牠吗?我爱的从来就是拥有那个灵魂的牠,无论牠的外表在怎么变化,灵魂都是不会变的,牠(你)就是牠(你)!”
“可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记得以前你与牠的海誓山盟,而且我还是个肉身凡胎的人类,这些都是你认识的那个牠所不相同的。”
“确实,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的新生体,与牠是不同的。要不是你在小时候被带到阳山上与牠有了接触,你这一辈子就可能只是个平凡的人类了。说起来,你与牠还真是不同的呢!你知道吗?牠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的,只叫我四儿,我问牠为什么?牠说我的家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所以牠也要这么叫我,才显得亲密。牠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很直接,很真实。而你,有着人类的思想,甚至还有很深的心思,有时候能让人莫名的惧怕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些都是牠不会的。所以,我认识到:你有着属于你的人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之路,你可以过与牠完全不同的生活,而我不该干涉你的自由,所以和你认识了那么久,我都没有说出你的身世。”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因为,你向我问起了,而且也是到了你该做选择的时候了。”魔君屡次来阳山,为的无非就是夺走星的身体,牠对星的那份执着,真是令她都要佩服了。
“为什么我该做选择?”既然以前不要,为什么现在就要了?
“因为魔君想夺走星的身体!虽然那具身体里只残留了一小点的灵魂,但如果你不想要回那点灵魂,恢复成以前的自己的话,那我就可以断定,魔君得到星的身体后,绝对有把握让牠复活,到那时候,你说我该么做呢?”
“那点灵魂是什么?”
“妖力和剩下的记忆。”
那么,你就不会与那个复活的妖君战斗了,无论牠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牠,只要牠拥有你们共同的记忆,你就不会向牠出手。
裟加耶心里很是肯定她会什么也不做,要不然的话,她也有可能像十一年前那样,做出没头没脑就冲上去的蠢事。
“你可以阻止魔君带走我……妖君的身体的,不是吗?”这种事只要提前预防,就能阻止它的发生。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却不保证一定能成功。但你却可以阻止魔君的阴谋,只要你取回遗留在星身上的记忆和魂魄,魔君就算得到了星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用了。”
“所以你希望我找回以前的记忆,变回妖君是吗?”其实他想问的是她介不介意他只做个人类,不恢复成那个妖王。
“这没有我希不希望的,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去收回你身为妖君的那一部分,想现在这样也很好啊!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别再离我而去,我就心满意足了。”反正星也实现牠对她的承诺,也算是回来了吧!
只是,会有点遗憾而已!
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落寞,尽收裟加耶的眼底,让他有些心疼。
“你让我考虑考虑,如若……我想取回妖君的那部分的话,该怎么做?”难道要他天天到镇灵石旁边去蹲着吗?
见裟加耶有为了她放弃做自己的打算,她有些感动,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
算了,反正牠也遵守了承诺,回来找她了,她就不该太过贪心了才是,否则就要遭报应了!
深吸了口气,她放开了心怀。
“你有些特殊呢!”那个在人类的躯壳下的灵魂是属于妖的,这叫不叫裹着人皮的妖呢?“所以,你必须仔细倾听你心灵深处的声音,只要你记起你灵魂深处,那个属于牠(你)的名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