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赶紧处理一下。
他一愣,接着会意了我的动作,摇摇头反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抱起来,从一边拿出绷带把我的伤口仔细包扎好以后,这才一把把我拎进了臂弯里。
“没关系,先离开这里。”
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温暖有力的心跳,我一时气结但也不好乱动,那闷油瓶子用带口子的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拎着一把刀迅速从窗户里翻进了楼里,我仔细一看差点没吓出毛病来,这家伙是从哪个手术室里摸出来的手术刀?!
不过也还好是在闷油瓶手里,要是待会儿看到胖子也捞了把刀,我绝对不跟他搭伙。
闷油瓶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我看清医院走廊里有没有人,他就已经闪到拐角里去了,然后迅速上到七楼,看了看周围的房间,直接往最里面的一个去。
我心里有些疑惑,在上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墙上的摄像头,就算闷油瓶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躲过这些东西,被录下来了的话再怎么样也跑不掉了,难道他们之前就没想到过这一点?
不过闷油瓶没打算给我时间考虑这些,猛然间我只觉得眼前一暗,连忙转头朝旁边看过去,闷油瓶这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把门带上了,我眼前只看得到大型仪器的工作灯在眼前闪烁的亮光,而房里的温度似乎也比外面要高一点。
是供电室,我心里了然,这家伙是想把闸给拉了然后好办事?
闷油瓶只稍微辨认了一下就继续往里走,一排排玻璃罩和指示灯看得我眼花缭乱,不过这似乎没影响到闷油瓶的判断,我随着他站到一个仪器前,他伸手打开塑料罩但并没有着急关上,而是等了几分钟像是确定什么以后,这才忽然发力,猛地拉下了总闸。
黑暗席卷,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房间,我的视野也随之变成漆黑一片。世界仿佛完全静了下来,这时候我唯一能捕捉到的就是耳边闷油瓶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个人是真正存在我身边的,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有意义。
我顿时莫名有种要证明些什么的冲动,但还没等我来得及作出动作,从远处忽然传出了一些声响。
像是底下有人说了话,然后是鞋子跑在走廊上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们似乎因为跑得有些着急,还不小心撞掉了东西。
我疑惑着刚想从闷油瓶怀里挣出来就觉得他抱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这家伙力气大得吓人,这时候箍得我根本没法动弹,只能仰头朝根本看不见的闷油瓶的脑袋望去,我知道闷油瓶肯定没注意我,我的出现只是个意外,这时候他不觉得我拖后腿估计就能谢天谢地了。
外面的声响代表了什么我不明白,而他很清楚。
但我知道他在等时间,也在等机会。
果然,等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以后,闷油瓶这才推开门,我还以为他会走楼梯下去,谁知道这家伙直接走到窗边,想都没想就直接单手撑起身子,直接从七楼翻了出去。
我连骂的机会都没有心就直接凉掉了一半,耍帅也不是这样耍的,这是七楼七楼!他妈的就算身手再好万一出了问题,你张起灵是要当肉垫来个英勇就义然后扔老子一个活着,临终顺便嘱咐一句“还好我没害死你”?
我本以为饶是我怎么在心里骂那只闷葫芦也是不知道的,结果他老人家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单手攀着窗户外沿下翻的百忙之中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我被这一扫立马催回了神。
闷油瓶的动作向来利索迅速,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到了二楼的遮雨棚上,脚下一发力往外跃了出去,曲膝稳稳当当就站在了地上,连摆子都不带打的。
他带着我再次跑了几步,从一楼窗户翻了进去,这次他直接走到一间房前,我凭着极佳的夜视能力,借着外面几乎能够忽略的模糊光线看清了门上的字,杂物间。
闷油瓶拿出不知从哪儿摸来的钥匙,轻而易举开了门。
一股灰尘和腐锈味迎面扑了过来,我被呛得直想打喷嚏,好不容易给憋回去了却感觉到闷油瓶的身体微绷紧了一些,像是有点紧张。
我的心跟着也沉了下来。
带上门以后他并没有着急做什么,反而在这间像个小仓库的地方伸手到处摸索着,虽然这里面的空间大概有四五十个平方,但几乎都被没换洗过的棉被堆满了,旁边还缺胳膊断腿了的桌椅板凳柜子,连脚都不知道怎么下,更别说要找东西了。
我知道闷油瓶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极厉害,但他的嗅觉和视力再好也比不过现在的我。
从他怀里跳下来的时候虽然心里莫名有类似淡淡的失落和眷恋情绪翻涌出来,但我还是忽略了去想这种感觉其后代表的意义,朝后轻轻“喵”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理解自己的意思,但仿佛心里就有这种笃定的感觉,好像就能跟这个人心意相通,因为我和他之间没有芥蒂。
就像他一次次救我一样,我也会每次赖死赖活跟着他阻止他涉险,交付性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从不会迟疑。
第二十二章
他稍微一愣,接着朝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张被揉成一团的文件袋,展开以后放在我脑袋前面:“仔细闻。”
我顿时有种想摆个尾巴冲他汪两声然后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不过这时候我还是乖乖低了脑袋,一股油墨味立刻在鼻腔里放大,冲得脑子里都有点不舒服,但我知道他想让我找的是里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能闻出里面东西的味道,就能在可能有的纸堆里不费什么力就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他怎么就能确定那几张纸就跟其他的不一样?
我脑袋转了个弯,忽然明白过来。
是人的气味。
如果一个人长时间拿着这个东西,这几张纸必定会沾上他的气味,这样一来不仅能找到东西,说不定还能通过这玩意儿把接触过它的人给揪出来。
我将脑袋凑得更近,使劲闻了半天,直觉得鼻子都快废掉了的时候终于从里面嗅出了一丝不同的感觉。
然后我猛地愣住了,这个味道我不仅闻过,而且还很熟悉。
是小刘身上的气味。
陡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从前在医院和她相处的画面,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她的反常之处。
而要说反常,应该有一个人比她更值得怀疑才对。
我记起了小李在那几天的表现,暂且先将他对猫的态度放在一边不谈,他送照片过来的那次见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