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暮鼓般沉沉厚重却足以让人心中沉稳的声音落在身旁,她转过的身体僵住,眨眼那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天上月色极淡,亭屋中照出来的光也昏昏,可她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有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再见,她心里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嘴上不输骄傲地回答:上次是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我也可以。
陨圣楼,楼主,你这是在生气?他微勾唇角,轻笑出声,如琴音低吟般醉人。
鱼璇玑怔住,漆黑的墨玉瞳中闪过错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手快地上前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手指不安分地隔着衣服画圈,完全沉黑的眸子里满是揶揄,口气却轻挑,像是个孟浪的男子般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笑道:不知楼主这次是派幽冥使还是谁来杀本王?
樱唇微动,浑身都发着冷意,鱼璇玑惊愕不已僵着身体。
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手指不由蜷缩起来,望着他那双饱含危险气息的眼瞳,一股无措从心底升起,她在这刻竟是害怕看到他的。并不是怕赫连烬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而是怕了那股被刻意掩藏起来的伤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赫连烬对她是用了真心的,而她却一次次设计将他置于险境,就算他要杀自己也是正常的。
这世上,她很怕一样东西,情。更怕欠了别人的情,前世便有着那个人无私的付出,可她却生生地辜负了。五百年的时间,在她记住仇恨的同时,还惦念着那个给予自己无限温暖的人。
若是能够,她真希望在了却一切仇恨之后去找到他的转世,用尽你自己一生偿还那份情。可她没遇到他的转世,却意外地得到了赫连烬的真心,可是如前世般一次次地辜负了。逃已经无法逃避,接受却也有着诸多压力,而她就算有心也无法承受他的爱了。
她已经快到大限了,又怎么让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自己留在他身边!
烬王既然知道了,准备怎么处置我?她垂着头,将一干复杂的情绪都压制住,语气平静。
杀了还是折磨?随便了,反正她活着跟死了差不多。鱼璇玑黯然地想着,整个身体也僵硬得跟木头般。赫连烬眼帘一掀,将她的棉纱一揭,露出那张倾城倾国的面容。凉的让人发颤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让她不由地打了冷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忽地将头埋下,对准她的唇瓣吻上去。
没往昔的霸道强势,而是温柔却绵长的热吻,抱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糅合进他体内。鱼璇玑愣着,完全不懂为何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他,竟又这样抱着自己亲起来。胸腔内,那颗跳动缓慢的心脏竟怦怦直跳,快得让她有些受不住。他温柔却攻势强猛,绵绵的吻,扫去她心头的忐忑,身体也渐渐软化,摊在他怀中。
你的味道,如旧好。吻得几乎要断气了,赫连烬才将她松开,手指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慢慢地滑下去,眼里带着暧昧不明的神色,低声在她耳畔道:六璃爵一角现在在本王手中,不对,是有两角了,你们陨圣楼想不想要?
被吻得面红耳赤,鱼璇玑刚调整好呼吸,他便又轻轻啃咬起自己的脖子来,那话竟说得那么直白。鱼璇玑任由自己软瘫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要本王给你们也行,可得要用本王感兴趣的东西来还,比如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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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来这一场景还分两次写,今天码字得迟,暂时致谢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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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撕破脸皮(未修暂不定)
很冷,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瞬间散发到四肢百骸。她缓慢地将头抬起,双瞳怔怔地望着怀抱自己的男人,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很复杂,微微的疼痛,还夹着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曾经,她想春风一度换他们彼此袖手天涯,他抵死不从。却不想风水轮流转,而今他却是将她的身体当做货物般来做交易。
六璃爵那两角要么?当然要!可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赫连烬与她,算是撕破脸皮,终究站在了对立的一面?他醒悟得太迟,而她亦撒手得太晚,才会铸就现在这个场面吧。
孽缘!果真是孽缘!
承蒙烬王看得起,我这残花败柳!她自嘲般地一笑,眼里一片冷漠。
赫连烬亦是冷淡相对,那笑却过分地招摇,兀自抬起她的下颌,暧昧不清地在她耳畔低语。你这朵花是本王摘下来的,于本王来说,算不得什么残花败柳。
本座于烬王也算相识一场,竟不知你是喜欢美色的?鱼璇玑冷言相对,却是绷紧了全身,眼中带着讥诮。
她知道赫连烬是在报复自己,可又能怎样?毕竟她多次下手在先,赫连烬不死而她
长夜无星,那暗黑似鸦墨般浓稠得化不开。
阴冷的风夹着不知名的凌厉呼啸而过,吹得那悬在破旧马车棚子上的灯笼剧烈一晃险些熄灭了。腐土烂叶混杂的污浊空气中,时不时地有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风四处窜开,引得那些暗夜中活动的嗜血动物无不寻着气息蠢蠢欲动。
高大的男人手里举着火势正旺的火把,一身粗布短褐,双目带着惊疑的复杂看了眼前方躺在坑中穿着染血布裙了无生机的少女,扯了扯自己的喉咙朝身边两个小厮道:快把符拿来塞进去,别误了掩土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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