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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幼年的探险 第十节 对撞
    如果非要伤害一个人,那么就狠狠下手,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普莱斯
    散落的花瓣,火的碎片,沙沙的树叶,温热的晚风,清澈的星,皓皎的月,温软的光,诱人的夏夜即将终结,渐渐,天空,闪耀,仿佛是带着谁许的愿,羽然绽放的烟花,美丽如梦华,夜空中,火花舞动,枝头落下的仲夏夜之梦,仿佛在说着告别,温热转凉,晚风习习,愉快的凉风,留有余温的夜,天空开始下起软软的细雨,在一个还算喧闹的蝉鸣季节,湖边,蛙声奏响安魂曲,正是夏末,秋天走在路边。
    不莱梅宽阔的街道和广场,此时成了一些炫目的霓虹灯,又像是放烟花的新年庆祝场景,交手的两方制造了色彩纷呈的画面,不断有升空的吸血鬼被魔咒击中然后爆炸,不断有黒巫师被绿光击中,从建筑物上被杀死,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屋顶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彻底断绝了所有生机。不断有变身的狼人和吸血鬼咬到或者抓到风暴突击队的队员或者爱乐芙,也不断有人被狼人巨大的爪子打飞,撞到周围的建筑物上,然后被成群的食尸鬼啃噬,留下一滩一滩鲜血与不成人样的残缺肢体,在这片温软月光照耀下的广阔的广场附近,双方杀红了眼。魔咒纷乱的交错,大块的血迹像玫瑰花瓣散落一样,开始在旁边的喷泉和小河里弥漫散开来,水流起伏,逐渐染红河水与河岸,在清澈的月光下,这残酷的景象却渲染出诡丽而奇异的的景深。不断有魔法引起的黑雾,风暴,漩涡,炎爆出现在交战的人群中,突如其来,吞噬着一个又一个身影,留下一个个不知死活的肢体像是一个个破掉的塑料袋被狂风吹动,然后从空中坠落,砸在街道或者广场的地面上。
    如果敌人进入了射程,那么你也一样。
    如果你要伤害一个人,那么就狠狠下手,这样就再也不必担心来自他的报复了。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人会对敌人仁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背叛。
    黑巫师隐藏在笼罩着街道的黑暗中,越发黑暗与诡异,风暴突击队员白色的沾血的护具与长袍在月色映照与凄厉的狼嚎衬托下平添了几分肃杀与萧瑟的气势。
    白与黑的浪潮悍然急速对撞,然后不断传来阵阵哀嚎,分不清是人还是狼,他们撞击的区域有大片的白色迅速消失,大块的黑暗消散,取代这些的是逐渐开始迅速扩大的残酷的血红色。在大集群冲锋的过程中,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每个人都会迷失自己,丧失理智,成为这个集群的一部分,不由自主的随着所有人一起冲锋,这时唯一区分敌我的就是衣服的颜色这些最明显的标志。
    那些冲锋的突击队员,他们高唱着自己改编的军歌:
    无论是狂风或大雪,
    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
    此日白昼炎炎,
    夜晚寒冷如冰。
    风中灰尘扑面,
    但我们以此为乐,
    |:以此为乐,
    我们的队伍无谓向前,
    穿越滚滚黄沙。
    施法声似雷鸣,
    迅如闪电,
    面朝敌人,
    与先祖同在。
    与同伴并肩,
    就此孤军作战,
    对,我们孤军作战,
    |:我们就此深入敌阵,
    打乱敌人阵势。
    假若在途中,
    黒巫师出现,
    就鼓足勇气,
    然后与敌正面交锋!
    生存为何?因为
    为父母妻儿而战?
    对,为父母妻儿而战?
    为同胞而死,
    就是我们最高的荣耀。:|
    诅咒与怪物,
    敌人以此拦路,
    我们置诸一笑,
    然后招摇地踏过。
    在我们开战前,
    |:半数人敌人已在黄沙之后,
    对,在黄沙之后,
    我们找了自己的道路,
    是绝对无人曾所发现。
    |:假若坠入深渊中,
    碰上这倒霉日子;
    假若我们无法撤退,
    无法回到妻儿怀抱;
    假若炮火击跨我们,
    |:命运在天上召唤著。
    对,命运在天上召唤著,
    至少我们忠实的魔杖,
    会给我们陪葬。
    没有人退出,有些受了重伤的人也不愿后退,只有弗丽嘉的医生在尽力说服受伤的队员去接受治疗,偶尔有医生或者护士直接击昏不愿脱离战场的重伤员然后直接送进紧急治疗室——旁边就是医院,打累了完全可以去嗑点药在继续打嘛,放着现成的奶妈不用,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真是上了战场就和野兽无异的传统日耳曼男人的后代,连思维方式都变得和野兽无异。
    既然来的有魔法部的小精灵,那么风暴突击队一定在附近——所有德国巫师都知道有爱乐芙的地方一定会有巫师,而且爱乐芙不喜欢黒巫师,因为黒巫师的身旁充满了令它们厌恶的气息,如果一个爱乐芙被黒巫师绑架,那么它不久时间就会消散——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爱乐芙与狼人等黑暗生物之间的斗争不需要理由,或者说在人类眼里是不需要理由——其实人类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爱乐芙那么讨厌狼人,食尸鬼和吸血鬼,双方在上千年的时间里维持着见面就怼的本能,鉴于爱乐芙普遍有上百年的寿命,它们有充足的时间来给下一代灌输仇恨,有些时候根本不用灌输,大部分爱乐芙小时候都被黑暗生物威胁过——狼人和吸血鬼就不需要,它们对爱乐芙的惧怕与仇视已经镌刻进了遗传基因里。其实人类早就见识过原因,只是这段记忆太过于久远,以至于有关的书籍和歌谣以及传说都消散了。
    在不莱梅的市政厅周边,黒巫师和他们的黑暗生物伙伴与德
    国魔法部的巫师部队和他们的爱乐芙伙伴正式交手了,不同于英国的傲罗,德国巫师基本上都是在联邦德国的执法机关接受过很长时间的培训,他们有自己接近于军队的战术体系,而不是英国傲罗那种松散的配合。傲罗的人数很少,因为在英国这种岛国,全国的巫师加起来也就不到一万多人,但是德国就不一样了,德法位居欧陆要冲,历来就是欧洲大陆巫师的聚集处,加上汉萨同盟帮助巫师聚集起来的大量财富,基本上大部分欧洲的巫师都在西欧的德国和法国,加上东欧被苏联控制,克格勃把巫师当成精神病,大天朝的宗教事务局明确规定,建国之后动连动物都不许成精,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巫师存在,所以世界上基本上所有巫师都聚集在了西欧。
    德国魔法部直属的反黑巫师部队——风暴突击队有超过两千雇员,但是他们都是散布在整个德国,在爱乐芙的配合下组成三人小组进行行动,在对付单独的黒巫师时,爱乐芙只会起协助作用,为其他人提供信息,动手的是两个队员,不仅仅是协议,爱乐芙的魔法基本上对黒巫师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所以主要的输出点是队员,在对付单独的黑暗生物,如狼人和吸血鬼时,情况就反过来的,一般情况下动手的是爱乐芙而不是队员,因为巫师的魔法消灭这些最危险的黑暗生物太费时费力,爱乐芙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对那些黑暗生物表示自己“我爱乐芙是本地人,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活不下去。而你,却无可奈何”,有自己的省时省力的方式来对付这些黑暗生物,值得一提的是:爱乐芙只能在有巫师在旁边的情况下才能幻影移形,这一点和英国的家养小精灵很类似。
    人少的时候他们在作战时使用的是小精灵加队员的三人战术小组,小精灵爱乐芙升空标记各自的对手,并进行打击,然后剩下的两个人一个负责保护空中的爱乐芙和整个战术小组,另一个人穿着重型护具负责推进并消灭对手。如果黑暗生物表示不服,爱乐芙从不介意奉陪到底。所以,爱乐芙希望那些黑暗生物三思而后行,否则,爱乐芙会让他们知道,爱乐芙从来不说空话。
    对手稍微多一些,执行任务的几个不同的战术小组会进行配合,一般是根据各组的特点进行分配,有的小组负责正面推进,有的小组负责冲击侧翼,有的小组负责绕后断其生路,各个小组之间通过一种蓝色的水晶进行通讯,但是需要大量的魔力,还有一种特殊的纸张,可以通过书写的文字来传达消息,同样需要魔力支持。
    但是当对手达到一定的数量,这时作战方式就变成了原始的大集群冲锋,单纯的人海战术,再也没人去管什么战术,这时的指挥反而有可能添乱,也是不可能的,没人会去管什么通讯,一旦冲锋开始,整个作战集群都会变成无理智的吃人怪兽,吞噬面前的一切,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只会跟着集体毫无理智的冲锋,杀戮,然后被击倒,如果还能站起来,他一定会站起来重复上述过程,幸运的是,大部分敌人也是这样的。
    大量的黑暗生物面前,连素来冷静的爱乐芙都会失去理智,开始凭本能进攻。
    战争没有谁对与错,只有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