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是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去找蓝玉烟准没错!”赵东篱胸有成竹地说到。
“你认识蓝玉烟?”沐清霖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人在江湖飘,谁没几个可以携手同游,交心饮月的红颜知己!”赵东篱伸手搭上他肩膀,眉眼弯弯,一脸狎昵。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更得少,今天回来的晚,明天继续。
总之这篇文一般隔天一更,有时间就连更,有事情顶多隔两天,但会提前说。
12小孩
这一路上沐清霖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如既往地沉默,赵东篱却觉得他的沉默与以往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清楚,就觉得他此刻比以往更冷了些,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喂,死木头,待会儿到了回春楼可别再像现在一样绷着张脸,会吓坏楼里的莺莺燕燕的,到时候别人都不敢招待我们。”青楼里的姑娘有多“热情”,赵东篱再清楚不过,尤其是看到了像沐清霖这种一身贵气,英俊不凡的公子哥一会儿还不全乱了,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
“呵……你是担心你那红颜知己不招待你吧?”前面不温不火突然飘来这么一句,带着许些冷嘲热讽,赵东篱愕然:这人,到底又怎么了?
两人继续沉默着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拐进了回春楼所在的那条小巷。
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青楼女子猛如虎,这绝对不夸张!这不,远远的,隔着老长一段路呢!那回春楼的姑娘就眼尖手快地扑过来了,简直如狼似虎,前后左右将他们围了个结实。
“哟……两位爷,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可否有空来我们回春楼坐坐啊!好酒好菜应有尽有,各种服务,包您满意。”
沐清霖明显没见过这阵势,寒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任百花簇拥,眉头却不悦地皱了起来。眼看他一张俊脸越来越黑,手也按上了剑柄,赵东篱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施展轻功飞向了回春楼的二楼:“倒数第二间。”说着便伸手推开窗户,拉着沐清霖跳了进去。
“呵,你倒是轻车路熟。”某人脚才沾地,又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赵东篱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何时变得这么爱冷嘲热讽了?不像他作风啊!
“啧……我说莫爷能不能别每次过来都翻窗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就不怕吓到奴家?”里面传来一声软糯的娇嗔,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不似刚才楼下闻到的那般刺鼻。
沐清霖循声望去,只见一抹婀娜倩影款款而来,脸上略施薄粉,面若桃花,一袭淡绿色长裙,聘婷秀雅,毫不扭捏做作,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不愧是楼里的招牌,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较比。
“我可是看准了时机来的,你这窗户难道不是为我而留?”赵东篱伸手捞过眼前那抹靓丽的身影,伸手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一脸涎笑。
“死相。”蓝玉烟嗔笑,作势往他怀里挨近一些,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这么久不来看我,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烟也!”赵东篱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表示讨好:“这次过来确实有些事情要向你打听,不过,大多还是因为想你。”说着还不忘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一脸流相。
“讨厌,人家好想你哦!你都不来看人家,最近又在哪里寻花问柳了?快从实招来!”蓝玉烟在他怀里撒娇,玉手如蛇缠上他的脖颈,娇艳欲滴的红唇贴了上去,眼看就要吻到他的唇,一旁的沐清霖突然一把将赵东篱扯了过去,冷声道:“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
刚才那两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沐清霖眼里,此刻他捏着赵东篱的腕子,眼里竟有了些许怒意。
“呃……这位是?”蓝玉烟这才将注意力从赵东篱的身上转移到沐清霖身上,在看清他的脸时,猛地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沐家四少吧?”
“何以见得?”沐清霖与她对视,手依旧紧紧扣着赵东篱的腕子。
蓝玉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当下谁不知道沐家四少为了江南郎君莫风流公子悔婚,还要与之喜结连理,终身不离不弃。此等深情,感天动地,听闻莫公子身上有伤尚未好全,在沐府的时候夜夜与四爷同塌而眠,半刻不离左右,如今四少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
“喂,那只是外界瞎传,不是真事,莫拿来取笑!我跟沐兄君子坦荡荡,兄弟睡一觉,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赵东篱脸上一臊,赶紧出口澄清。
沐清霖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总之,这一天诸事不顺,这木头自从听了“红颜知己”那四个字后就浑身上下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了!
“问吧!”沐清霖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看他们,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莫爷不用见外,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只要是玉烟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任何隐瞒。”蓝玉烟看了看那头的沐清霖一眼,又转头看向了赵东篱,引他到桌边坐下,给他斟上茶水,温声说到。
沐清霖不动声色,眉头却皱了起来,嘴角抿成一条线,明显是极度不悦。赵东篱当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总觉得横竖他都不乐意。
反正这人就闷蛋一个,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他也不会说出来,赵东篱也懒得自寻烦恼,直接切入正题:“这几日刀无痕可曾来找过你?”
“昨天就过来一次,没坐多久又匆匆走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蓝玉烟在他身旁坐下,如实说到。
“他可曾向你提起过什么?关于最近他要做的事情。”赵东篱知道刀无痕向来不会对蓝玉烟有任何隐瞒,便直接问道。
“额……昨天我见他神色古怪,确实问了他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做,见他欲言又止,我假装恼怒让他从此别来,他情急之下就告诉我了。 ”蓝玉烟回忆昨天的场景,偷偷瞧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沐清霖说到。
“什么事情?”赵东篱见她说一段停一段,听着着急,便赶紧催促到。
蓝玉烟倒是不慌不忙,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调笑道:“平日里总是慢条斯理,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不像莫爷的作风啊!”
沉不住气的不是我,是沐清霖!我怕你再这么拖下去,那人恼了抽剑砍了你,我可阻止不了!赵东篱在心里腹诽,白了她一眼道:“快说,别打岔。”
“呵呵……你也有今天?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蓝玉烟捂着嘴偷笑,不再吊他胃口:“今天未时,城南树林,速去!”
沐清霖和赵东篱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时,赵东篱回头说了声“谢谢”,蓝玉烟却叫住了他,两厢对望,静默无声。
半晌,她才开口道:“风流,小心点。”
情意绵绵隐在其间,千言万语化作这么一句,即使没有挽留,却是欲语还休。
出了回春楼,沐清霖的贴身小厮竟已候在门外,见他们两人从窗户出来,赶紧小跑到沐清霖身边颔首道:“四爷。”
“城南树林,速回禀报。”
“是。”
……
“呵……莫风流,你当真是不风流。”路上急着赶路的某人竟还不忘出口嘲讽,赵东篱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所认识的沐清霖何时变得这么喜欢出言讥讽,牙尖嘴利了?本来还想还上一句“与你何干”的,但见他一张脸实在是阴沉得可怕,只好闭嘴,由着他去了,省得待会儿惹得他不高兴了又挨他几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赵家满门忠义,含冤莫白,说与你听,你当初不过漠然回了句“与你何干”,如今我跟一个青楼女子亲近,倒是与你沐少爷有干了?这都算什么事啊?
两人疾步来到城南树林,那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每人手里都带着武器,各大门派齐聚。赵东篱讶异,随便抓了个人便问道:“怎么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哈,小兄弟你文文弱弱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武林中人,武林盟主昨天急招各大门派来这里集合,似乎有重大事情要通知,前阵子长埋在天山的天蚕剑无故失踪,怕是免不了一场风波。小兄弟你既不是武林中人还是早早退避吧!别在这里凑热闹,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罩不住你!”说话的是个大胡子,似乎是某个武林正派门派里的人。
听完他的话赵东篱抽了抽嘴角,文文弱弱?你口中的那把天蚕宝剑此刻正安安静静伏在爷背上呢!
赵东篱回过头去看后边依旧默不作声的某人,退到他身边,在他耳侧低声说道:“看来他们盗走令牌的目的是把各大门派都召集到这里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说着,人群里突然走出两个人,一大一小,往他们这边走来。大的那个正值而立,是个身材高挑,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小的那个手里抱着一只小狸猫,看起来六七岁左右,皮肤白皙水嫩,脸上肉嘟嘟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铮亮铮亮的,看起来分外讨喜。
小家伙见了赵东篱,脸上立刻绽开一抹绚丽的笑容,脸上浅浅两个酒窝分外可爱,赵东篱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不待他开口,小家伙已经猛地冲着他飞奔过来了,一蹦一跳地,一头扎进他怀里:“爹爹。”
软糯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甜蜜,有些含糊不清地传进沐清霖的耳里,沐大少爷的脸色顿时又暗沉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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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狸猫小狸猫
“爹爹,墨儿好想你,你去哪里了?”小人儿双手紧紧揪着赵东篱的衣襟,抬起头来扁着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好不委屈。
“你啊!怎么不听话?爹爹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吗?”赵东篱伸手将他抱起,无奈地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眼里虽有责怪,但更多的是宠溺和疼爱言溢于表
“参见宫主。”后边的青年男子也走了上来,看了沐清霖一眼,碍于此处人多,只是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别这么见外。”赵东篱捏着小胖娃的手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主身份尊贵,必要的礼节断不能免去,否则宫里上下同等,岂不乱哉?”青年男子甚是固执,足以看出他对隐月宫管理的重视。
“喂,死木头,这位就是我们隐月宫的左使段兼语,宫中大小事务几乎全归他管。”赵东篱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沐清霖,又回过头去对段兼语说道:“为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沐家四少沐清霖,木头一根,不说话的,你就别跟他客气了。”
段兼语刚朝他拱了拱手,本想寒暄几句,听宫主这样说,便收回了手,默默地站到一旁去。
“沐叔叔好。”一直窝在赵东篱怀里的小奶娃,从臂弯里探出个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沐清霖,声音清亮,软软糯糯的,突然朝沐清霖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沐叔叔抱。”
沐清霖猛地一怔,站在原地愣愣的,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一旁的赵东篱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局促,尴尬地干咳一声道:“这位是犬子子墨,打小被我惯坏了,别理他。”这混小子倒是不怕生!要知道你面前的这位叔叔跟魔宫里的那些叔叔可不一样,搞不好就拿剑抽你了!
“唔。”小奶娃见沐清霖一动不动,又听自家爹爹这么说,心里顿时觉得委屈,嘴巴扁了扁,眼眶水汪汪的,一副要哭的架势。
“男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赵东篱捏起他的下巴,皱眉。小人儿撇嘴,皱了皱鼻子,转头“哼”了一声,表示他生气了,不想理人,眼泪却默默地流了下来。
“羞羞!小心眼儿。”赵东篱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掰过他的脑袋,在他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讨好道:“我们墨儿最乖,最懂事了,爹爹的小宝贝儿,亲一口?”说着把脸凑了过去。
小人儿破涕为笑,在赵东篱白皙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软软道:“墨儿要跟爹爹在一起,不要一个人在魔宫。”
“不准!爹爹有事情要忙,你在身边爹爹会分心的,乖乖跟段叔叔回家,在家里等着爹爹回去知道吗?”赵东篱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柔声说到。
“唔……”小人儿抿嘴,眼圈红红。
“乖,墨儿听话,不然爹爹不爱了。”赵东篱轻轻亲着他的小脸蛋儿,脸上的表情柔得像是快要滴出水来:“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那爹爹要小心,墨儿等你回来。”小人儿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很懂事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在赵东篱脸上又亲了一下,才主动把手伸向一旁的段兼语:“段叔叔抱!”
“这才乖。”赵东篱伸手摸了摸小人儿的脑袋,抬头对段兼语说道:“你先带墨儿回隐山,这里由我来应付。”
“宫主……”段兼语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一旁神色不善的沐清霖一眼,赵东篱知他心中有所顾忌,也看了沐清霖一眼道:“没事,有话直说。”
“人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会见机行事。”段兼语压低声音道。
“嗯。”赵东篱点点头,一旁的沐清霖眯起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无谓地耸耸肩,像是没事一样,在子墨圆圆的鼻头点了一下笑道:“先跟段叔叔回家。”
“嗯,爹爹要注意安全。”说着想了一想,又将怀里的小狸猫递到赵东篱手上:“诺,墨儿不在,就让小狸陪着爹爹吧!我怕爹爹无聊。”
“哈哈。我宝贝儿子真是太乖了!”赵东篱又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才示意段兼语带他离开,眼里神色柔和却满是不舍。
才走了几步,段兼语怀里的小家伙又悄悄探出个头,瞧着沐清霖一脸认真地说道:“沐叔叔再见,要好好照顾爹爹,爹爹身体不好。”
看着那只胖乎乎正对自己摇着的小手,沐清霖脸上的神色竟不觉缓和了许多,回过头去看赵东篱,却微微蹙起了眉头:身体不好?
一旁的赵东篱只顾低头逗弄怀里的小狸猫,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神色变化。那是一只沙黄色的花狸猫,白腹,毛发干净透亮,略显蓬松,小脑袋极其圆润,脚垫和脚掌为黑色,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泛着水光,精明透亮,相当可爱。
此刻赵东篱正抓着小狸猫的肉爪来回摆动,一下戳戳它的脸蛋,一下捏捏它耳朵,一脸愉悦,正玩得不亦乐乎。
在沐清霖的印象中,赵东篱那一双凤眸总是贼亮贼亮的,纯净透明,犹如倒映在水中的明月,美丽却不真实。时而调皮,时而娇俏,狡猾精明,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仿佛与生俱来便有这种惑人心神的本领,像只狐狸却娇而不媚,一直找不到更贴切的动物来比喻,如今看到这只狸猫,竟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呵,猫,狸猫!再贴切不过。
不过,他居然有了儿子!赵东篱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就有了这么大个娃儿?想到这里,沐清霖忍不住又皱紧了眉头,心里涩涩,说不出的感觉。
“喂……死木头,在想什么呢?”正想着心思,一旁的人突然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说道:“怎么就突然发起呆来?叫你半天没反应!”
沐清霖回头看了他一眼,此刻他正睁着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有迷茫之色,跟怀里的那只小狸猫如出一辙!
果真是只猫么?
沐清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盯着他怀里的小东西细细地端详起来,只觉得越看越像。突然小猫猛地一颤,两只眼睛警觉地左顾右盼,尖尖的耳朵也一下子竖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疯一般地叫了起来,挣扎着要从赵东篱的怀里跳下去。
两人皆是一惊,前边也有不少人回头,赵东篱忍不住瞪了沐清霖一眼,嗔道:“你看你,成天冷冰冰的,眼神跟把剑似的,小狸都被你吓到了!”
沐清霖讪讪地收了视线,小狸猫却依旧挣扎不休,赵东篱索性放开了它,小东西没了桎梏,直接一跃落到地上,张开双爪就开始刨地,眼里神色急切,尾巴也翘的老高,不住地哀叫着。
“这是怎么了?”赵东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心里觉得奇怪,小狸一向爱干净,这会儿怎么刨起土来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凝目看了看地上,脸上顿时神色大变,赶紧朝着前边众人大声吼道:“大家快逃!地上埋了火雷!”
众人闻言,顿时乱作一团,身旁的沐清霖早已先一步拉起他的腕子,疾步跃起,飞了出去。
顿时林子里雷声大作,火光乍现,尘雾纷飞,浓浓的火药味扑鼻而来,惊呼声惨叫声不断。
“小狸!”赵东篱刚站住脚,脸上惊魂未定,冲着林子里大吼一声,大有立刻冲进去之势。
小篱!?
沐清霖脸上神色一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赵东篱一脸激动,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眸,一边挣扎,一边嘶吼道:“死木头,放开我,我要进去救小狸!”
“闭嘴!吵死了。”沐清霖忍不住低吼一声,将另一只手拎着的小狸猫塞进他怀里,不耐烦地说道:“你本家。”
“呃……”赵东篱脸上一僵,嘴角抽了抽,抬脚踢了他一下:“说我是狸猫呢?”
沐清霖挑了挑眉,指了指他怀里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小狸猫说道:“小狸。”
又伸手指了指此刻同样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赵东篱说道:“大狸。”大篱!
“你!”赵东篱气结,一时又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反击,总觉得今天的沐清霖跟往日相差甚远,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闷屁的人,突然变得能言善辩,牙尖嘴利起来,异常难对付!
见赵东篱抱着小狸猫,一脸愤愤,咬牙切齿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沐清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都是跟你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句,这文,真的有人在看吗?心里发虚啊!
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构思出来的故事,很认真在写,希望大家能喜欢(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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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魔头
沐天启众人收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往城南树林,远远的便听到一长串震耳欲聋的炸响声,随即浓浓的火药味扑鼻而来,滚滚烟尘自林中散开,夏怜馨和沐天启对视一眼,深知事情不妙,便赶紧领着人加快脚步赶至事发地点。
“哟……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呀!用令牌将各大门派聚集到一起一并除掉,这个妙计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赵东篱抱着小狸,看着前边大片被烧焦的土地,抱着胳膊若有所思。
旁边的沐清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之前鸟兽散的众人全都聚到了他们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惊魂未定,个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沐盟主这么做是何意?这么大片火雷,显然是事先埋了好等着我们前来送死的!刚才若不是有人及时发现,此刻恐怕我们已经化作一堆黄土,一起上阎罗王那报到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声嚷嚷道。
“这位小兄弟稍安勿躁,此次事发突然,疑点众多,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未查清楚之前,我们先不要妄下定论!”说话的是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声音深沉而稳重,显然是位老江湖。
“对!沐府世代为武林统领,为武林正派所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沐盟主生性耿直,堂堂正正,他的所作所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人品毋庸置疑,绝对不会做出违背江湖道义,损人利己的事情来。”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今天众兄弟都被盟主令牌传召到此处却未见沐府的一兵一卒,这又作何解释?平常若是临时召开武林大会,沐盟主肯定第一个到,今天竟迟到这么久?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啊!”人群中有人质疑。
“哼……迟到?我看压根就不会过来!这事实不摆明着吗?用令牌引我们至此却不出现,结果火雷震天响,人家精心设计好的陷阱等着我们集体跳,他们又怎会过来给我们陪葬呢!”各门各派有不少人在刚才那场混乱中受了伤,此刻人群里人声鼎沸,能静下心来分析情况的已经很少。
“大家都先别激动,最近魔宫妖人重出江湖,天蚕剑又无故失踪,搞不好是有人从中作梗,借令牌嫁祸给沐家,离间各大门派与沐家的感情,让我们窝里反!到时候武林正派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那可是大大不妙!”显然此刻还是有头脑冷静的清醒人士在。
“嗯,这位前辈说的有理,我们再等等,或许一会儿沐盟主就会出现,若此事与沐家无关,他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到时候大家面对面把事情解释清楚,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切莫中了敌人的奸计!”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都这么长时间了沐家都没个人影,看来是不会出现了!我们干脆集体上沐府去问个明白吧!在这干等着有啥意思?”
……
“喂,死木头,你不就是沐家的人?不出面解释一下吗?”一直混在人群里看戏的赵东篱用小狸的肉爪拍了拍沐清霖的胳膊,挨近他的耳朵低声笑道。
身旁的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赵东篱撇嘴:“啧啧……真冷漠呢!好歹是一家啊!这你都不管?”
“咦……”赵东篱说着,又看了一眼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众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捏了捏小狸的肉爪,暗自沉思,倏尔睁大了眼睛,拽住沐清霖的衣袖:“不妙!木头,快走!”
刚要抬脚,眼前已经跪下一人,朗声道:“宫主快走!事情已经败露,此地不宜久留!”那声音中气十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话一说完,便丢下几颗烟雾弹,遁迹人群了。
原本埋伏在四周的隐月宫众人见情势不对,纷纷现身:“宫主先走,我们断后!”
“蠢货!断后断后,断你个头!走走走,走你爷爷个蛋!这回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赵东篱气结,咬咬牙狠狠地啐了一口。
刚才跪在他面前的分明是刀无痕那叛徒!虽然同是魔宫,但此事全由逐日宫一手策划,跟他们隐月宫半毛关系都没有,这下好了,给他们这么一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烟雾弹能撑多久?刀无痕倒是容易脱身,刚才他往他面前那么一跪,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烟雾弹一响,众人早已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谁还会注意那獐头鼠目的家伙窜到哪去了?况且他这一身白衣,混到人群里也是扎眼的很!
“沐盟主到了,大家快擒住那魔头!”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这么一句,烟雾渐渐散开,已有人掠身朝赵东篱攻了过去,他眼疾手快,早已先一步躲开,但是随即又有好几个朝他冲过了过来。
混乱中,一道“龙吟”响彻天空,白光乍现,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隐世多年的神剑再现江湖!此刻握在赵东篱手中的不是那深埋在天山多年的天蚕剑是什么?
“小风竟是魔宫宫主!”夏怜馨看着不远处手持神剑的翩翩青年,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神仙似的人儿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竟是那十恶不赦的百妖之首,万恶之源,隐山群魔的领袖!
这……未免也太过年轻?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心中疑惑万千:他不是霖儿的朋友吗?霖儿怎会跟魔宫的人来往?而且还那么亲密!天风若兮那丫头还说小风就是破坏婚礼的人,莫非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先是破坏婚礼,然后盗走令牌,引人来此试图一网打尽,难道这一切都是由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温润和善,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年轻人一手策划的?
而她那从小到大连慌都不屑说的小儿子竟为了这个魔头欺骗了全家?简直……不可思议!
“傻愣着干嘛?上去擒人!”沐天启见不远处的大儿子渐渐处于弱势,撇下这么一句,就飞了过去。
沐清宇毕竟是当今武林盟主,沐清霖的亲大哥,武功自然不弱,若是平常,赵东篱对付他一个还是游刃有余的,可如今他身上重伤未愈,加上除了沐清宇外还有几个大门派的武林高手在,如今又来了个气势逼人的沐天启,他自然是无法招架。很快就被逼得连连急退,一招一式皆是硬撑,一个不慎便被一个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来的人打了一掌,赵东篱闷哼一声,忍住喉中腥甜,从牙缝中憋出两个字:“黎青!”逐日宫的宫主!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眼中满是狠戾之色,赵东篱知他杀意已起,周身那几人又纠缠甚紧,他根本无从脱身!眼看那人手里的弯刀杀气腾腾,直取胸口而来,却无力躲避!任命地闭上了眼睛,赵东篱不想再挣扎,临死前心中忍不住自嘲:想不到我赵东篱聪明一世,竟要丧命于此!
“哐当”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赵东篱猛地睁开了眼睛,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揽过,整个人被紧紧地箍进了怀里,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张冷若寒冰的俊脸,此刻眉头又紧紧地蹙着,手里的乌绝往周身一挥,众人忙不迭地向后退去,黑光所到之处,树木尽数变作两段,黎青再也没有偷袭的机会!
“四弟你做什么?”沐清宇堪堪躲过,一脸震惊地看着不远处抱着赵东篱一脸冷峻的沐清霖,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沐清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人群一眼,便抱起怀中的人,飞出了林子。
“那不是沐家四少吗?他怎么会护着那个魔头?”
“不对!他从一开始不就在的吗?一黑一白,我打老早就注意到了,当初还觉得眼熟,愣是没认出来!”
“对对!我也看见了!他明明一直都在的,刚才大家对沐家有误解,他也没有站出来澄清!可见是跟那魔头一道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沐盟主和沐老前辈帮着捉拿魔头,沐家老四竟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是事先勾结好的还是怎么?之前那盟主令牌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沐家四公子帮着魔宫盗走令牌引我们来此的吧?此事到底跟沐家有没有关系啊?”
“我看这根本是沐家一手策划的!勾结魔宫试图将我们一网打尽!”
……
两人走后,林子里便炸开了,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沐清宇只得放下追击魔头的念头,留下来主持大局。当务之急,是要先跟众人解释清楚,让沐家洗清嫌疑。
“咳咳……死木头,自从遇到你后我就特别倒霉!”赵东篱扶着树干吐了一大口鲜血,有些气息不匀地说到。
沐清霖抿着嘴,看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皱了皱眉头,伸手一连点了他身上几个大穴。
沐府肯定是回不去的了,当下只有先回隐山避一避。
“带路。”沐清霖抱起眼前的人,寒着脸吩咐。
“去哪?”赵东篱窝在他怀里,笑眯眯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小狸趴在他胸口,不住地伸出舌头来舔他的脸,“喵喵喵”地低叫,似乎很担心。沐清霖眉头皱得更深:“隐月宫。”
这人,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沐清霖。”赵东篱抬起头来看他,一脸俏皮,还想伸手去碰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