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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而是不知如何下手。他当然自渎过,但是没碰过别人的东西,也没别其他人碰过那个地方。要知道,他虽然有过婚姻,与前夫却只有粗暴的结合,不存在前戏和温存,导致现在就算下了要取悦哑巴的决心,也没有任何经验。
    见他傻愣在原地不敢轻易动作,男人拉过他的身子,环在臂弯中――你没有反抗,很好,那么我们开始第一课,学习怎么触摸你的爱人。
    “这还需要课程?你把我当豆豆了吧!”星骓不服气,心想不就是摸你几下吗,谁不会。于是赌气地伸出两手,按在哑巴胸口,没有章法地捏了两把:“胸口好硬,练那么结实干什么。”
    保护你啊,不够强壮怎么撑得住整个家――虽然在调情的时候摸出手机写字有点煞风景,不过两人都习惯这种交流了,也不觉得怪异――放心,在苗苗出生前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但你得习惯触碰我的身体。夜晚那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了解我。来,帮我把衣服脱掉,认真感受一切。
    关于肌肤相亲,孕夫其实想过,从他决定再婚的时候就有觉悟,但想和真正面对是两码事。哑巴他不讨厌,和他做那种事也可以,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期待和憧憬,但是要由自己主动,太难为情了……
    星骓犹豫得厉害,又在催促的目光下精神恍惚,无法思考。短暂的犹豫和纠结后,他干脆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一把将男人的汗衫扯下。
    哑巴的身体真的很诱人,穿着衣服时修长挺拔,一点也不会有五大三粗或者过于强壮的感觉,但去除碍事的衣物,像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体格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如果没有毁容,一定有很多人为他疯狂。孕夫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捡回这么一个全能的好男人,而自己却那么平凡。
    别光看,动手摸摸――哑巴催促,捉住他的手,送到嘴边亲吻,还小小的咬了一下颤抖的指尖。
    “我知道,你不许看!”实在太害羞了,而且还很激动,再加上被那种目光盯着瞧,全身都在冒汗。他捂住男人的眼睛,另一只手按在赤裸的胸膛,从锁骨开始,慢慢感受具有雄性气息的身体。他的乳头很小,褐色的,乳晕圆得像个一毛钱硬币,居然很可爱。作为承受方,星骓虽然是男人这里却很有感觉,但不知攻的这个器官是否也能体验快乐。于是,化身抱起宝宝的孕夫用手指捏住豌豆大小的小东西,夹在指腹中搓揉。不多时,那个小颗粒开始充血,变硬,让他颇有成就感……
    “你们这对不守妇道的狗男男!”气氛渐入佳境,但没有来得及发展,房门被一脚踹开,抱着充气娃娃的小十九冲进房间:“让你们也尝尝好事被打断的感觉,混球!”
    说着,还把漏气的娃娃丢到床上。
    星骓脸皮薄,赶紧拉上被子,希望泽德自己识趣出去,但男人就没他那么好脾气了,跳起来和弟弟干了一架。打得血花四溅,闹到鸡飞狗跳,直到天亮才消停!
    第二天,小十九捂着两只被揍得乌青的眼角,扑到二十三怀里大哭:“傻逼十六欺负我,居然打我这么美丽的脸,破相了怎么办,呜呜呜。”
    草,你把我鼻梁骨都打断了,还好意思说你那张蠢脸。拜托,我都没对你下毒手,你倒好,把我当杀父仇人来揍――哑巴在星骓的陪同下,刚从县医院处理伤口回来,本来就遍布伤痕的脸又多了一大块纱布包着――妈的,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就你格外下得了手。这么能打还被隔壁那个油茶店老板压了,我看你他妈的就是屁股痒,欠草!
    “哑巴!”见他气得口不择言,星骓赶紧去劝:“别光骂泽德,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好了,都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泽德,你也差不多点,居然把你哥打成这样,快来说句对不起。”
    “这件事我站在十六哥这边,别说我不帮你,明显是你自己犯贱,活该被揍成熊猫。话又说回来,也就是咱十六哥心软才会手下留情,要是我,非把你弄到不能人道,以后看见本大爷都双腿打颤不可。”小二十三笑嘻嘻的,嘴上选边站,实际上是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哎呦,你家忠犬来了,还不过去哭诉。”
    小林自己有店铺,不可能整天守着泽德。这天,他忙完生意才去诊所,看到小十九被打成猪头,心痛得要命,立刻领着人去旁边安慰去了。
    “我们也上楼去休息会吧,我今天站久了,伤口有点痛。”其实哑巴的鼻骨没事,包得那么夸张也就是吓吓外人,不过当时出血很严重,又应了关心则乱那句老话,导致星骓自己没法处理,赶紧送到医院去。当初男人不肯他陪同,怕孕夫累着,硬把人留在家里,但他还是自己追去了。
    伤口没事吧――安顿星骓躺好,豆豆满脸忧虑地站在旁边,让哑巴觉得自己真实蠢死了,不但没照顾好他们,还让大肚子忧心自己。
    “没事,就是有点累。”让来看店的阿幼带孩子出去玩,他大胆地勾着男人的脖子,说了可能是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大胆的诱惑:“就当我们缠绵了整整一夜,累得筋疲力尽好了。”
    “别去拿手机了。”一把抓住哑巴的手:“有时候不说话,也是种情趣……”
    25父母的责任
    虽然星骓主动是难得一见的画面,错过这次恐怕就见不着了,但哑巴还是挣脱他的手,倔强地把手机摸过来,写了好长一段话――我知道你的心思,想拿这种方法安慰我,好平息对小十九的怒气。别这样,我已经过了生气拿几颗糖果就能哄好的年龄,当然也不会没分寸到因为这点小事气走咱们的金主。
    “金主?”脑海中浮现出泽德不正经的脸,尽管哑巴已经几次三番说过他很有钱,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说,他也要投资?”
    小笨蛋,做生意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光靠我一个人怎么行。从起草计划到落实、融资到投入建设、甚至包括搬迁原住民和修建周边道路和设施,这都不是区区几百万就能达成的,得有大笔的资金和能人从头到尾帮我――安排孕夫躺下休息,虽然想一直陪着他,但也不能放着儿子不管,还得把豆豆顾好――有事大声叫我,我哪也不去,就在隔壁教咱儿子学琴。
    “去吧,我看会电视。”不一会,隔壁传来简单的音阶练习。和所有的父亲一样,不管最开始多么不顺利,他还是满心喜悦地听了半天,喜滋滋的幻想儿子的美好前程。等白日梦做够了,才在播放无聊节目的电视台中翻找可以打发时间的电视剧,可惜换来换去都是些哗众取宠的片子,他只好切到新闻频道。
    然后,星骓看到了酆朴宁!
    这是他首次在电视上见到长大的前夫,除开那冷漠的不可一视和君临天下的表情,其余部分真的跟哑巴很像。无论是挺拔的身形还是样貌,差不多能用一模一样来形容。星骓握着遥控器,不确定要不要转台。就在晃神的时候,新闻已经播到下一条了。刚才讲什么内容,他完全没听进去,脑海中只有前夫和男人重叠的身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酆朴宁活得风生水起,哑巴就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还会感到忐忑不安?
    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应了一孕傻三年那句话,只要是太深入的问题就觉得麻烦,干脆放弃了思考。睡到中午,感到腹中□,孕夫才从床上爬起来,院子里已经传来饭菜的香味。
    “我这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真好。”平常诊所里除了病人,就只有他和豆豆父子俩,直到哑巴来了才又添了副碗筷,也不过是一家三口;而现在,圆桌旁边坐着老太爷一样的小十九,抱着碗杨梅吃得起劲,时不时指手画脚吐槽几句;一旁的小二十三则对着超极本,聚精会神地计算好像很复杂的数据,不知在忙些什么;豆豆在另一边的桌上摆弄玩具,小林和阿幼正在帮忙摆碗筷,哑巴在厨房做饭。
    见他下楼,儿子忙飞奔过去,举着手里的机器人说:“二十三叔叔给买的。”
    “说谢谢了吗?”锦年虽然一副随时都会黑化的样子,却特别喜欢小孩,来了一天,已经给儿子买了不少东西了。星骓自然过意不去,不过在得知这家伙去年上的税后,也就不再说什么别破费之类的废话。这家的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钱,比起他们,哑巴算贫农了。
    “说了。”儿子嗲嗲地拉长回答,引得锦年抬头,又感叹了一句有孩子真好,不像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谁叫你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活该断子绝孙,哈哈哈。”泽德还在记早上小二十三没帮他说话的仇,乌青的眼睛瞪得滚圆:“活该绝后绝后绝后绝后……草,好痛啊,连你也打我,懂不懂长幼有别!”
    “吃饭,这么好的菜别浪费了。”眼看又要发展成兄弟互殴,星骓赶紧站出来劝架,夹了满满一碗好菜递到泽德手里。小十九也不知是怎么了,也不说个谢字,一脸苦大仇深,跟吃了炸药一样:“叫我来白做工还欺负人,有你们这样的吗?”
    欠揍――哑巴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写了两个字送到弟弟眼前――再胡闹家法伺候!
    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小十九,在听到家法以后就焉了,端起饭碗狠狠往嘴里扒,筷子敲得叮当作响。星骓注意到小林偷偷掐了他一下,大概是想提醒他别这么没礼貌,结果物极必反。泽德不光敲筷子,连嘴里都发出小猪进食一样的呼呼声,还死劲吧唧嘴,制造出更多不得体的声音。
    不过对于长相俊美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很可爱,不会让人反感,这应该也算是某种天赋。
    热闹的生活过了几天,转眼进入七月,星骓的伤好得差不多,又开始坐诊。
    对此,哑巴显然很不满意,说我不是让泽德来代替你吗,也不知道好好休息着养胎。而孕夫看着每天去油茶店闹得欢的小十九,笑着说让他玩去吧,他虽然能处理外伤和小病小痛,却不是真的医生,出了问题怎么办。就这样,固执地坚持工作。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确实不方便出诊了,工作时间也缩短到平常的一半。
    “我想去看看耿大哥。”七月初的某天,刚下过雷阵雨,天气很凉爽:“顺便给幺妹带点东西。”
    我陪你去――哑巴说完去拿车钥匙,又交代了弟弟几句,这才拿上准备好的礼物跟孕夫一起上路――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我们两就别玩殉情那一套了,不管以后谁先走,剩下那个都不许干傻事,好好活着,把孩子培养成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看着窗外的风景,等待汽车发动,脸上的表情决然,十分冷静地回答:“不过你比我年轻,从自然衰老的角度来说,我先走的几率比较大。等我死了,记得把器官和遗体都捐赠了,要是不完成我的心愿,我就不去转世投胎,每天晚上都纠缠你,让你精尽人亡。”
    你又来――听他说这种话哑巴就来气,干脆把车停到路边,就这个问题争论起来。
    不知是不是学医的人都这么执着地想要奉献跟回馈社会,反正星骓就是铁了心要做器官捐赠。男人劝不了他,又怕他生气,只好叹气――算了,不用等你变成鬼再叫我精尽人亡,现在就可以,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又不是说那种……”脸红。
    你害羞的样子真的特别的好看――这算是某种赞美。
    “这么多废话,还不快点开车,下午不是要带豆豆去游泳吗。”不想让他继续调侃自己,干脆把手机收走。孕夫把脸撇到一边,嘴上不忘叮咛:“河里水草多,你给我全神贯注的看着,出了事拿你是问。”
    哑巴没了沟通手段,只好点头,讨好地笑,脸上的疤都皱到一起了,看得星骓一时间有点恍惚,脱口而出:“全世界可能也就我觉得你帅了,说啊,为什么毁容了还能这么吸引人,谁允许你长成这样的,太犯规了!”
    被夸奖,男人挺了挺腰板,上挑的眉毛表示他非常得意。
    剩下的路程完全是在嬉笑打闹中度过的,星骓一直在开怀大笑,脸上的表情特别幸福。
    没多久到了瓜田,四下没看到主人,倒是八岁的幺妹拿了根竹竿,小大人似的在地里看瓜。见星骓他们沿着小路走过来,小姑娘立刻奔过去,眼眶红红的哀求:“星大夫,快去看看我爸爸吧,他都几天没吃饭了,好怕他也死了。”
    女孩的担心让孕夫火冒三丈,这人怎么当爹的,小孩身上脏成什么样了也不管,饱一顿饿一顿也不管,居然放下家里大小事让女儿处在担惊受怕中。眼看地里的瓜眼都要烂了也不想着找销售渠道,一天天玩什么慢性自杀。气急了的星骓牵着幺妹去找耿家乐理论,结果刚打开大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看来这没出息的家伙真想死在床上,居然连大小便都不挪窝!
    “耿大哥。”星骓叫了几声,摇摇头,打开衣柜拿出干净衣服,准备帮他洗洗身子再换上。
    但哑巴没那么好心,他一心一意对孕夫好那是因为爱他,跟外人就没必要费口舌,哪来那么多细致和体贴。一看到星骓还想亲自帮耿家乐洗身子,男人就来气,直接把烂泥一样的瓜农从床上拖起来,丢到院子里拿水管猛冲。耿大哥可能也真是心灰意冷,一心求死,被这样对待也没反应,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两眼无神。
    小姑娘在旁边看,哭得厉害,喊着不要欺负我爸爸,冲上去打哑巴的腿,又扑到父亲身上护着。
    “幺妹不哭。”见孩子被冷水浇头,星骓赶紧去把孩子拉开,哑巴却不停手,倒不是因为狠心,而是他想看这个人到底多冷血才能无视女儿的哭喊。
    果然,幺妹凄厉的哭声触动了耿大哥,他的眼神慢慢有了反应,僵硬了许久后,终于抱住女儿:“幺妹,爸爸对不起你……”
    “你也知道对不起她,就不能振作起来?”抬头看大片的瓜田,不少西瓜都已经熟透要烂掉了,再不处理,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就算不为钱,也得为女儿的将来做打算:“为人父母不是件简单的事,你要是连最起码的责任都担负不起,不如把女儿给我,我帮你养,免得跟着你活受罪!”
    26恋爱豆腐果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休想再抢走幺妹。”紧紧抱住女儿,好像星骓真的会带走他唯一的生存希望似的。父女俩抱头痛哭,场面凄惨。
    知道孩子重要,早干什么去,孕夫跟哑巴交换了一个这人怎么这么想不开的眼神,分头忙活。星骓带幺妹去洗澡换衣服,男人则负责打整耿大哥,再把房间收拾干净。足足忙到下午,才算把他那间猪圈一样臭烘烘的卧室打扫得焕然一新。
    “你这几十亩西瓜烂了多可惜。”等耿家乐冷静下来,星骓开始劝导:“你想想,辛苦一年是为的什么,白费了那么多心血,还有亏一大笔钱。没了资金,你来年怎么种地,靠什么生活?”
    “现在想卖也来不及了。”错过了收购的时间,靠他一个人还能怎么办?
    西瓜销售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你只要授权给我处理就行,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从中抽取一部分合理所得――这不是落井下石,也非占便宜,因为他得委托锦年去办这件事,那家伙可是每笔帐都要算清楚的人――如果你同意,晚上我就叫人来签合同。
    “这能行吗?”当地人没什么商业头脑,农产品都是统一卖给来收货的中间商,赚得少,图个没风险。今年错过了时间,本来已经做好亏本的打算,没想到哑巴愿意帮他,自然是感恩戴德:“抽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卖出去,会一点本钱也是好的。”
    “耿大哥都这么惨了,你干嘛还收他钱。”回去的路上,星骓稍微提了下这个事。
    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为什么不能收佣金。再说你放一百个心,自然是有赚头我才敢提,不坑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孕夫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好算了,毕竟做买卖他还真不懂。
    “居然有豆腐果!”回镇,路过商业街,星骓忽然发出惊呼声,吓了哑巴一跳。这豆腐果是什么玩意,值得他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眼睛闪闪发光地流口水:“停车停车,我要去买几个吃。这东西在贵阳很常见,这里居然没人卖,我想吃很久了,都找不到。”
    老婆开口要吃,绝对要马上满足,男人刚把车停下,孕夫就打开车门奔向摊点,先要了两个烤得鼓鼓囊囊的豆腐果过瘾。哑巴随后跟上,发现让星骓欢呼雀跃的东西非常不起眼,就是切成一块块的长方形豆腐,在炭火上烤至金黄,吃的时候用刀剖开,往里面灌辣椒水合着吃。
    中草药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你这么爱――看辣椒碗里满满的折耳根,男人狠狠地拧紧眉毛。
    折耳根学名鱼腥草,光听这个名字就倒胃口了,本来是味清热解毒的药,这里的人却把它当小菜来吃,甚至到了一日三餐都缺不了的地步。哑巴刚来的时候还是星骓负责做饭,每顿都有凉拌折耳根,光闻那味道就受够了。之后他负责了家里的伙食,就再也没让这玩意上过餐桌!
    “好吃着呢,你也来一个。”星骓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
    但哑巴不领情,他双手做x状拒绝,还死命摇头,因为这玩意和本地辣椒根本就是他的天敌。前者有古怪的中药味,后者是辣死人不偿命!
    “来嘛,就吃一个,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孕夫平时没这么缠人,今天却非要他吃,可哑巴偏偏不肯,两人对峙了几分钟,倒是老板出来解围:“买点带回去,想吃的时候热一热就行了,我把豆腐和蘸水分开装,不会泡坏的。”
    “行,那给我十个外带,多放点辣子。”在这吃两个不够,还要买这么带回家,真这么好吃?
    到家,孕夫大方地把豆腐果分给屋里人,小十九是能吃辣椒的,又喜欢这个味,一声不肯吞了四个,抹嘴说好吃。小二十三就皱眉了,但是看见阿幼吃得很高兴,也跟着礼貌性地尝了一个,没有给评价,剩下的让豆豆和来玩的小伙伴红红分了。
    “哑巴妈妈吃一口。”儿子端着小碗追着男人跑:“可好吃了!”
    “妈?”锦年来了没几天,第一次听到豆豆这么称呼男人,笑得口水都喷到电脑屏幕上了,反应夸张得很:“原来十六哥是个女扮男装的壮士娘子,失敬失敬。”
    笑你妹,还不赶紧估算,晚上去把卖西瓜的事办了――哑巴伸手,下命令。
    “就知道给我出难题,你知不知道这地方种西瓜的人有多少,一到这个季节几十万斤熟透的西瓜等着打开销路。现在又是水果最不值钱的时候,满街都是桃李、荔枝和杨梅,你居然叫我卖快要坏掉的西瓜,还不准亏本,你主意那么多倒是说说卖去哪啊!”锦年抱怨,连翻了几个白眼,让他非常斯文的脸变得有点像衣冠楚楚的变态。
    能者多劳,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啊,哥这辈子就是个没出息的货,都靠你了――写完字还竖起大拇指。
    “给我戴高帽子也没用,我又不是哆啦a梦。”虽说嘴上不满,但锦年确实在想办法。
    西瓜虽不宜储存,但可以制成果汁、西瓜酱等商品,瓜皮也可提取瓜氨酸和叶绿素铜钠,只要价钱合理,不愁没有销路,只是这里交通闭塞,运输成了大问题。还有那些熟过头,无法长途跋涉的西瓜要如何处理,他还没想好。敲了半天键盘,得到的价格都不满意,于是他冲泽德喊:“麻烦死了,十九哥,这些西瓜你全要了吧,反正你的医美公司在生产保健品。西瓜全身都是宝,瓜瓤还能提取番茄红素,你在做抗氧化产品吧,正好用得上。”
    “切,想叫我当冤大头,我才不干。”用小手指挖鼻孔:“不然你叫傻逼十六跪下舔我脚趾头,我也不是不能砸点钱做慈善。”
    找死啊你――哑巴怒了。
    “混球,不理你,我去找我们家小林玩,哼。”眼睛上的淤青还没痊愈,依然是熊猫一样的小十九弹簧般蹦起来,踩着拖鞋吧嗒吧嗒朝隔壁跑去,还不忘做个鬼脸,气得男人头上冒烟。
    “这么点东西找卖家太麻烦了,我做主,卖给十九哥了。”见豆豆挂着游泳圈蹦蹦跳跳下楼,锦年不想把大好时光埋没在工作上,立刻把电脑关了,抱住小侄子:“二十三叔叔带你去河边玩好不好,然后我们去吃冰粥和烤肉,给你买好多好多玩具。”
    “哑巴妈妈不去吗?”虽然有叔叔陪着很好,不过还是想跟哑巴一起。
    跟他说我去,换身衣服就来――毕竟是去河边游泳,不亲自盯着总是不放心,而且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最近变少了,必须珍惜每一次机会。
    晚饭拜托小林帮忙,哑巴跟弟弟一起,带着儿子找了个浅滩,开始玩水。
    锦年的身材不输男人,侧腹上的纹身也很夸张,泳裤都遮不住,露出一大片踏着祥云的秦麟图。豆豆好奇地戳了戳,奶声奶气地问:“这个画为什么洗不掉?”
    “因为没有带香皂啊,你画画的时候手上沾了水彩笔,不也要用香皂才能洗掉颜色吗。”扯了个谎,可是豆豆单纯,居然信了,然后抱着小鸭子游泳圈围着爸爸和叔叔绕圈圈,两条小腿打得水花四溅。锦年跟他疯玩了一会,才发自内心地对兄长说:“你的选择是对的,没有什么比天伦之乐更美好了。”
    不需要回答,哑巴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远山、近河、天边的落日,如果星骓也能来就完美了。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豆豆玩累了,回去的路上趴在哑巴背上:“哑巴妈妈,你要是能和爸爸结婚就好了,到时候你就真成我的妈妈了。”
    锦年听了这话,本来要好好奚落哑巴一番的,可是看见孩子认真的表情,他喉咙一紧,帮不能说话的哥哥袒露心声:“豆豆,他很爱你。”
    “我知道。”孩子抱住男人的脖子:“我也最爱哑巴妈妈了。”
    回去后,小二十三抽了个时间跟兄长谈这件事:“你真的不准备告诉他们真相?说实话,我认为这样对星骓和豆豆,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不公平。”
    那我还能怎么办,也许说出来了一切就毁了――不是没想过坦白,但他承担不起后果。
    “如果把当时的真相告诉他,他一定会原谅你的选择。毕竟你的冷漠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不然他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生在那种家庭,步步惊心,棋错一着满盘皆输,不能怪才十六岁的少年隐忍。他无法表现出太多勇敢,但他所做的,确实是变相的守护。但哑巴摇头,他看着远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缓慢游移,最终写下――都过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让他们过得幸福才是真的。不管我是酆朴宁还是哑巴,我爱他,爱孩子,这就够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有个东西想给你看。”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几个字,然后把结果推到兄长面前:“这种你不肯碰的小吃有个美好的名字,叫恋爱豆腐果。传说一起吃恋爱豆腐果的恋人们都能修成正果,甜甜蜜蜜直到白头。可惜你今天连一口都没有尝,所以我觉得很遗憾,就替你们安排了一次非常浪漫的旅行,到了目的地,亲手做给他吃吧。”
    27合欢花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兄弟包路费,哑巴有什么好推辞的,第二天叫上星骓就发出了。孕夫开始舍不得儿子,非要把豆豆带上,可锦年不知耍了什么花招,让小家伙黏在他身边半步都不肯离开,做父亲的哄了半天也没辙,最后才依依不舍地上路。
    小二十三推荐的旅行目的地是距离古镇大约40公里的一个山庄,周围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自然风光和名胜古迹,但有一个古渡口,可以游船。
    山庄建在半岛上,远离尘嚣,隔着波涛汹涌的北盘江,对面是高达百米的丹霞峭壁,光秃秃的,只有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才能在上面落叶生根。危岩上,两道细流从岩顶落下,水流从高空击落,在河谷一带造成绵延数十米的水雾,颇有些韵味。哑巴在北方宽阔的平原长大,少见起伏的群山和瀑布群,难免拉着星骓乘船,游了个把小时才返程。
    这些景色你肯定都看腻了吧,真羡慕你,在这种山水宝地长大――锦年提前把山庄包下来了,偌大的庄园除了服务人员,就只有星骓和哑巴两个人。
    “欣赏美是人类的共通性,美好的东西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据说山庄老板是个文艺爱好者,有点文化底蕴,没把这地方当普通的农家乐打整,反而修得典雅古朴。建筑是仿唐的,走廊和花墙上挂着刻有诗词的木牌,星骓随便转了一圈,睹见一颗长满粉色绒球般花朵的树上刻着这么一首凄美哀怨的诗――细叶芊芊对对生,单枝二千对初更,苍梧崩架双妃死,化作合欢夜夜萦。
    “原来这就是合欢花,西南地区很少看到,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听说黄河以南和北方种得比较多。”星骓走累了,也可能是被这奇妙的他乡之物所吸引,干脆坐到树下的长椅上赏花:“第一次看到实物,真美,跟画似的,不过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有个典故,虞舜在南巡时死在仓梧这个地方,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未能得见,造成终身遗憾。据说二妃不见其夫,终日恸哭,泪尽滴血,死后化为合欢花神。这种花的叶子昼开夜合,团抱时像两个相亲相爱的人,所以后人常以此花比喻忠贞不渝的爱情――男人自然地搂住孕夫,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写下这段话――你喜欢的话,以后生态园里也种上许许多多的合欢花。
    “花我是喜欢的,但我理解不了娥皇女英。爱情都是自私的,怎么能分给第三个,况且还是自己嫡亲的姐妹。”虽然用现代人的道德观去谈论古人有不妥之处,但星骓总觉得这几句话不说出来心里憋得慌:“爱一个人就该心无旁骛,从一而终。”
    你今天感想怎么这么多――哑巴笑,亲了他一下――你放心,我心里就你一个,要是还有谁,那也只能是豆豆和苗苗。啊,可能还有芽芽。
    “芽芽是?”听起来像女孩子。
    咱们的女儿啊,你忘了答应给我生个女儿的?我已经想好了,你都生了两个儿了,从概率上说第三个有很大可能是女孩,到时候就给小公主起个超好听的名字叫芽芽――肚子里这个还没生下来就想到以后了,孕夫想奚落他,可是没开得了口,因为女儿确实是他的心头爱。家里两个小子了,真得添个闺女才圆满,于是从心底感叹:“我都这把年纪了,等苗苗出生了少不得休养一两年,到时候三十二三岁了,你不怕怀不上了?”
    怕啊,但我怕的是你扭扭捏捏不肯和我做,所以我们先来试试生孩子要做的事前准备,免得以后真枪实弹上的时候你害羞――猛地抓住星骓,哑巴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卷绷带,把孕夫的手绑在长椅靠背上。
    “苏日生!”这可不是在家里,玩闹一下没人看见,山庄里可有外人。
    就算跟粗暴的前夫做,也没有被绑起来的时候,星骓哪遭过这种待遇,又气又急,又惊又羞,可不敢大声嚷嚷,只好拿脚去踹男人。谁知哑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大腿,顺势摸了一把,露出古装电视剧里炮灰员外的邪恶嘴脸――小美人,叫啊,继续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哈。
    “别玩了!”星骓在无聊玩哑巴手机时发现他在看《格雷的五十道阴影》,就猜到男人可能有些比较不一般的□好,但他平时表现得那么温柔,从未强迫过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这人果然是个施虐狂!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把你绑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