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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破腹产吧。对了,上次做手术你也没用麻醉,我居然这么粗心,一点没察觉不对劲,痛吗?
    “在你肚子上剌一刀,你说痛不痛。”苗苗貌似贪睡,眼睛闭得紧紧的,星骓就把他放在床上。可刚离手,这家伙就用能掀翻屋顶的音量大声嚎哭起来,只好又抱在怀里哄:“我原先也不知道,直到生产豆豆的时候才发现,当时又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差点把我活活痛死。不过,再剧烈的疼痛和孩子平安出生的喜悦相比都算不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个家族受到诅咒,所以子孙都有不同程度的缺陷吗――苗苗安静的时候很可爱,哑巴用手指逗他,他就会抓住那根指头,放到嘴里吧嗒吧嗒的吮吸――小十九有凝血障碍,你是免疫麻醉药品,小二十三天生少一个肾脏,豆豆又对粉尘过敏。
    “锦年少个肾?”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不过正常人少一个也能活吧――想了会,又动笔――我的其他兄弟都有些问题,不是残疾就是有罕见的先天性疾病。
    “可你不是挺正常的吗?别吓我!”星骓猛地坐直,扯得伤口钝痛,又担心哑巴有什么疾病,满脸都是焦虑。还好男人咧嘴笑,亲了他一下――我啊,没有智齿,不是不生长,而是天生就没有这四颗牙。嘿嘿,倒是省了长牙的痛苦。
    “其他的呢,没有什么不对劲吧。”握住哑巴的手,星骓才幡然醒悟自己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他难过,就跟着难过;得知他可能患有疾病,立刻担心得不得了。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你还没说刚才干什么去了,要拿什么吩咐我就行,别自己跑来跑去,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动来动去的,小心伤口长不好,肚子上留条蜈蚣一样的疤――哑巴吓唬他,装得有模有样的,可惜星骓是医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吃他那一套。
    他笑了笑,不当回事:“我去给小林打电话了,泽德伤得比我重,家里又没专人伺候他,少不得把人叫回来。”
    也许,现在小十九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因为不知道弟弟是下面那个,做兄长的倒也不反对两人交往,更何况这家伙原先喜欢星骓,是他的情敌,当然要早点解决才是。他们聊了好半天,哑巴忽然想到些邪恶的画面,偷笑――等你身体好了,我要做到你下不了床,好期待!
    “这有什么好期待的,都老夫老妻了。”星骓脸红得厉害,手指不自然地蜷曲在一起,早就忘了一天前他还想逃跑的事。
    因为我爱你,所以珍惜每一次结合的机会,我想感受你身体最深处的热度和迷乱,把极致的快乐传递给你――哑巴忽然正经起来,他抬起星骓的下巴,轻轻啄吻柔软的嘴唇――我年轻的时候没能好好爱你,对不起,但现在我们有时间和机会,完全能把那些年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可以吗?
    星骓被他亲得气息不稳,靠在床头上,用一个拥抱作为回答……
    59怀上了
    “呵呵!”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忽然被短促的笑声打断,这声音分明是从苗苗身体里发出来的。星骓一惊,立刻推开哑巴,如临大敌。但孩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安安静静睡着,声音也不是他用嘴说的,而是从身体内部扩散而出。
    等了好久,再也没有其他响动。夫夫两对看,很清楚他们没听错,笑声绝对不是幻觉。
    “苗苗?”试探着叫了几声,哑巴也在旁边推波助澜,用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小手小脚。可是没动静,不管怎么问都没反应,过了会,小家伙蹬了两下胖脚丫子,一翻身,抱住男人的大手又睡了。虽然他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可新生儿哪里会翻身,而且苗苗明显比昨天长大一圈,没有哪个人类的孩子有这种生长速度!
    星骓满脸焦虑,可没敌得过天性,不管孩子体内有什么,都是他割舍不下的心肝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目光既温柔又痛苦,哑巴当然理解他此刻复杂不安的心绪,又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盲目尝试只怕会带来更多麻烦,最后弄得一团糟……
    之后的十几天,苗苗倒是老实,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除了长得比较快之外,情况稳定。但是豆豆闲不住,老去逗他说话,见他不理人,还有点伤心欲绝的样子:“爸爸,弟弟是不是讨厌我,怎么不和我说话了呢。”
    “弟弟在养精蓄锐长身体,长大了才能和你玩啊。”星骓哄他。
    “我今天跟红红说以后不能娶她了,因为我要给弟弟当媳妇,结果她哭得好厉害,一直不理我,还说再也不跟我说话了。”豆豆趴在床边上,两只眼睛瞅着苗苗,小大人一样地叹气:“哎,我现在就想问弟弟,我能不能又娶红红,又给他当媳妇。这样红红不会伤心,弟弟也不会气我说话不算数了。”
    “傻儿子,你们是亲兄弟,不能做夫妻。”孩子还小,被兵主忽悠了两句就晕头了,一门心思要给苗苗当媳妇,星骓哪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看,弟弟才那么点大呢,那能想到以后的事。你乖乖的,好好学习,长大找个好姑娘,爸爸才能放心。”
    “可是……”小家伙还想反驳,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眼巴巴地看父亲,忧虑地蹦出一句:“那弟弟死劲哭怎么办,哭得太厉害会把肠子哭断的。”
    肝肠寸断是他最近从电视里学来的成语,还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只知道可以用来形容伤心。
    “弟弟可乖了,不会哭闹,你看,他不是睡得好好的吗。”话刚说完,苗苗像是故意唱反调一样,扯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星骓头痛得要命,只好把他抱起来哄,心里却想着要是不把兵主弄出去,以后这个家绝对会鸡飞狗跳。
    豆豆看他哭得厉害,比当爹的还着急,围在父亲身边团团转,不停安慰:“弟弟不哭,不哭!”
    不是才喂过吗,又怎么了――哑巴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进来,皱了皱眉。
    “别提了。”星骓摇头,把孩子递给男人,顺便抱怨几句:“外公怎么还不回来,到处都找不到,不知道我们在这着急吗。”
    操什么心,他老人家做事有分寸,你把身体养好就行。瞧你,脸色都没以前红润了,还不多吃点――虽然星骓说男人不需要做月子,哑巴还是在网上收集了许多滋补的汤品,每天换着法做。前天是蛋奶鲫鱼汤,昨天是猪脚炖莲藕,今天则选肥嫩的乌鸡和竹荪用砂锅慢慢烹制,加了枸杞,色香味俱全。把东西归置整齐,男人立刻去盛了一碗鲜美的鸡汤,给豆豆夹了个鸡腿,伺候爷俩吃饱喝足。
    “别光给我补,泽德伤得重,你弄点七星鱼给他吃。这东西有清热解毒、拔毒生肌,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最适合挨刀子的人吃。”鸡汤味美甘甜,可星骓吃着觉得不是滋味,全家就他一个人待遇最好,有失偏颇。
    小林日日夜夜伺候着呢,哪轮得到我管闲事。要说这小十九也是个懒得长毛的混蛋,吃了睡,睡醒了吃,连上厕所都要人抱着去,半个月胖了七八斤――哑巴嘿嘿地笑,因为不知道泽德是下面那个,所以对这个耐心负责的“准弟媳”或者说是“未来婶婶”很满意――真看不出来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暗恋了泽德多久,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对我有好感又不是因为产生了爱情,这次是真的遇到心动的人了,当然不一样。我看他跟泽德很般配,两人有发生了关系,不如……”他一直认为这个大男孩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温柔的安慰,跟泽德在一起才会真的感受到幸福和快乐,所以很愿意撮合他们:“前天我遇到小林爸,他隐约跟我提过这事,似乎也不反对,可能最近几天还会上咱们家来谈婚事。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那样,拿不出多少钱,你也别为难人。”
    他家就小林一个男丁吧,不反对?怎么可能――哑巴大吃一惊,在重视继承人的农村,就算当地没有重男轻女的风气,也不能不要孩子!
    “开始确实不同意,不过小林告诉他泽德可以生育,加上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拆不开,所以点头默认了。”谈论这些的时候,豆豆一直趴在婴儿床边,拿玩具逗苗苗玩,根本没注意大人在说什么:“但我不同意他受孕,那种体质熬不过破腹产手术,还得跟小林家人说清楚才行。”
    生个屁的儿子,他敢让人爬上身上去,我先打死他――哑巴的沙文主义思想又犯了,好像真的看到泽德被人压着侵犯一样,气得脸红脖子粗。星骓偷笑,又想闹闹他,于是装出不满意的神色说:“怎么,他就要精贵点,不能给人压?”
    不能――明显带着情绪的回答!
    “那你能让我压一次吗?”勾住男人的脖子,星骓用很近的距离,贴在耳边低语:“不是想要女儿?自己生啊。我已经问过外公了,你也有这功能。”
    他们这个家族,凡是男人生产下的男性都拥有可以孕育后代的特殊体质,而女性生的后代只有一定几率才可以生孩子。星骓属于中了大奖的那种人,而他的两个哥哥都很正常。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哑巴也是能生育的人,这事他应该也很清楚,至少白凤肯定私底下告诉他了。
    果然,话刚说完,他脸色就由白变青,然后转成猪肝色,最后黑得能滴出墨水来。星骓以为他要发火,还想着是不是玩笑开得开过分,正准备道歉,没想到哑巴咬得牙齿咔咔作响,憋了半天,居然写下――行,生就生,谁叫你免疫麻醉药,我怎么忍心让你再来一刀!
    这会轮到星骓表情不正常了,重症沙文主义者也肯屈居人下?
    “没烧吧,怎么说胡话。”摸额头,温度正常。
    我没病,这事也想过好几天了,让你生孩子等于是活剐,怎么忍心让你再受那种折磨。我是想再要个女孩,但我更希望你过得健健康康,无病无忧――哑巴握住星骓的手,把额头贴在他的掌心,表情温柔――原谅我在性事上的自私和不肯让步,但我愿意为你孕育子女。我已经咨询过外公了,我们可以人工授精,再植入体内……
    “打住打住。”想象一下画面,实在太恐怖,星骓打了个寒战,猛地摇头拒绝:“我宁愿再挨一刀也不想看你大肚子。”
    你嫌弃我――哑巴很委屈,很受伤!
    “哪有,你就好好赚钱养我和孩子就行。等外公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可以的话趁现在年轻给你生一个小公主,要真再等几年,我怕是没那个体力了。”之前的争吵和分离都成了过去,虽然没有举办婚礼,但星骓和哑巴都很明白,他们的关系不再是简单的试婚,而是真的成了一家人。
    这世上最难弥补的就是伤痕,再优秀的能工巧匠也修复不了心灵和感情上的痕迹,但星骓不愿把事情复杂化。如果难过,那就不要去想。他那天逃走,也是因为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其实冷静下来的话,大概也会自己回来。
    毕竟,对哑巴,对酆朴宁,他都有割舍不下的感情……
    “啊啊啊,我要宰了你――”正聊着,楼下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得豆豆一头扑进星骓怀里,只嚷嚷害怕。
    “出什么事了!”匆匆忙忙下楼,见泽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死死掐住小林的脖子,眼睛红得滴血。星骓连忙去劝,不忘问缘由,谁知小十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这混蛋把我的避孕药偷偷换成维生素,我今天才发现怀上了!”
    60桃花眼美男
    “怀……怀上了?”星骓一愣,怕他真的掐死小林,赶紧见风使舵,转移话题:“那不是挺好的吗,你那么喜欢小孩,这回有自己的娃娃了,好事啊。”
    “好个屁!”泽德又气又急,不小心松手,让小林就逃到屋子那边去了,又追过去拳打脚踢,大发雷霆:“我要死了,谁养这孩子,老子不是圣母,可以为了肚子里这团肉牺牲性命!”
    “泽德你冷静点,验孕棒不一定准确,等会让我再帮你查查。而且就算有凝血障碍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只要把血小板稳定在正常值,然后备血,再让外公给你主刀,保证不会出事。”抱住发狂的小十九,连哄带劝,好半天才把局面控制下来。
    哑巴从头到尾站在旁边,既不劝架也不拉人,等泽德气鼓鼓地坐下后,他才写了两个字――活该!
    “朴宁,你干什么。”这时候还火上浇油,惹得星骓暗地地捏了他一把,把人死劲往门外推:“没事干去快买菜,马上中元节,要祭祖先,买点香烛纸钱回来,白棉纸多买几张,回来跟我一起扎纸花。对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肯定拿不完,让小林去帮你。”
    中元节又称七月半或者鬼节,是当地除了春节之外最重视的节日,星骓虽然没有鬼神方面的信仰,可在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后,打从心里觉得应该好好祈求先祖的保佑,所以决定按照习俗好好办一次祭祀。
    用这个借口把哑巴和小林赶出去,星骓把泽德叫到里屋,细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外公专门配你配了避孕药,就算事前忘了吃,事后补上也可以,怎么就怀上了!”
    “还不是那个混蛋把药换了。”小十九瘫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可你喜欢孩子是真事。”星骓犯难,觉得劝他保胎不对,打掉更不对,要说不做好预防工作,换药的是小林,着实没有泽德什么事。安抚了好一会,他往老家打了个电话,想看外公这几天回去没,结果大哥说外公上个星期刚回来过一次,交代了很多事情,带了不少书又走了。
    事情?到底交代了什么!
    “给咱爸留了药,还有几万块钱,说最近半年不回来,让我们别担心。”外公基本上每年都会失踪些时日,大家也习惯了,但星骓知道现在情况不同,他以前离开是去看泽德,现在估计是寻找封印兵主的方法。可是去了哪,起码得只会一声,不然出了事去哪找他,比如现在,家里就需要个拿主意的人。先不说苗苗被附体的事,就是小十九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从长计议。对了,也许可以找哑巴爹商量。打定主意,他找到白凤,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征求他的意见:“因为男性生子的特殊性,就算堕胎也需要剖腹,既然如此,不如把孩子留下来?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白凤凝眉,也觉得头痛。
    一方面是他知道外公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另一方面又很清楚出血性疾病有很多隐患,就算准备得万无一失,手术过程中也可能出现各种问题,所以选择了折中的处理方法:“我觉得吧,先把泽德照顾好,等叔叔回来再做决定。他医术高明,是保是留肯定有办法。”
    “咦,我外公是你叔叔?”最近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弄得星骓头昏脑胀,没时间静下心来分析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
    他知道自己和哑巴算表兄弟,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算,因为并不清楚外公有兄弟姐妹。从有记忆以来,这个老头似乎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亲属,倒是让人好奇他的身世。
    白凤斜了他两眼,好像在说自己家的事情都搞不明白,还需要我来说,于是清清嗓子,讲了些陈年旧事。原来,外公和白凤的父亲是亲亲的两兄弟,都是被竹王墓诅咒的能生育子嗣的纯血统三苗族,也是黑苗的继承人,成年之后会负责看守墓地,向神圣的使命奉献一生。他们本已做好心理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牺牲自己,可当时有心怀不轨之徒,想破解竹王墓的秘密,获取长生不老之术。他欺骗了白凤的父亲,套取进入墓地的密道,还使他怀上身孕,被族人赶出圣地。
    外公不忍心让兄长独自流亡,跟着他离开家乡,走了上百里,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那时,大哥已有六七个月身孕,一眼就能看出不寻常,为了躲避好奇的目光,他男扮女装,生下孩子后便削发为尼。老家后山那个尼姑庵里,住的其实就是白凤的父亲。
    而白凤,刚刚出生就被外公送给一户黑苗出身,但早已脱离家族,在外经商的富贵人家,改名酆玮冶。
    “那你知道真相以后,为什么还肯出钱出力甚至搏命封印兵主,按说你身为东南亚首富,要什么荣华富贵的生活没有,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幼年即被遗弃,长大却要负担重任,听起来很不公平。
    “因为责任。”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写让星骓多了几分敬意。
    聊了一会,哑巴跟小林提着七八袋食物和祭祀用品回来,见白凤也在,有点不自在。这些天,他接受那个年轻男人是他父亲的事实,却怎么也叫不出那一声爸。
    知道他还在闹别扭,白凤借口有话和小林说,两人去了后院。
    星骓摇摇头,开始分类物品,然后把值钱和封包取出来。所谓封包,是当地祭祀时用来装纸钱焚烧的类型信封的白色封皮,上面印有常青树和瓜果贡品等图案,正面写着至上仙师某某某,孝子某某。这个某,其实就是空格,得每家每户照着族谱自己填。每个去世的祖先至少得烧两封,年代较近,比较亲的,就得几十上百,没几天可写不完。再说这封包写好以后,两包一组,中间夹一张印有高头大马的纸片,用撕开的棕叶懒腰一捆,到中元节那天烧完了事!
    星骓正认认真真写封包,一边回往昔:“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夹只马在中间,外公说没有马,这些钱和贡品谁驮去阴间?我听了笑得不行,我那会才七八岁就不相信有灵异神怪之事了,没想到年过三十,却有得知这世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回忆挺好,可你毛笔字也太丑了吧――哑巴忍了很久,还是说了真话,惹得某人胡子瞪眼。
    “就你字好看,那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写吧,我去看看泽德,免得他把小林撕碎了嚼着吃。”把麻烦事丢给男人,星骓先回房看豆豆和苗苗,两兄弟玩累了都睡着了,这才放心去找小十九。还没进门,就听见泽德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喘息和闷哼。怕撞见尴尬画面,他没敢进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又放不下心,干脆躲在窗边偷看。还默默发誓,只要不出事,他立马就走,绝对不多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星骓羞得闭眼睛。
    小林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手脚捆在床的四角,身子显大字型,长期干体力活锻炼得黝黑结实的身体处处散发着雄性的征服气息。但泽德不管这些,他骑在男人漂亮的八块腹肌上,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羽毛,用最柔软的绒毛去挠小林袒露在外的皮肤。从眉眼开始,到脖子、锁骨、前胸和小腹……
    因为痒,小林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动,脸憋得通红,可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牙齿咬得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见他不出声,泽德换了个姿势,拿羽毛上下左右扫已经一柱擎天的男性象征,还时不时往雄物上吹气。湿润的呼吸和羽毛几乎要把人折磨疯了,精悍的腰开始不受控制地摆动,比常人大得多的那玩意拼命拍打泽德的手,好像这种触碰能给他一点安慰似的。
    小十九根本不想让他舒服,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根细绳,绕着那已经肿胀到极限的大棒子,从根部开始捆!
    再往后的画面,星骓不敢看了,急急忙忙跑到楼下,脸红得厉害。
    怎么了,脸跟猴子屁股一样――哑巴笑他。
    “泽德好像要反攻,还玩那种变态的游戏。”想了想,还是把这事跟哑巴说了,谁知他不怒反笑,拍手叫好,还写下――这才是酆家的好儿子,就该把肌肉男教训得三天下不了床!
    “什么酆家的,明明是黑家的。外公也是上下皆可,快把你的沙文主义思想收起来,小心被他听到一顿教训。”星骓的担心不无道理,外公性格豪放,不拘小节,也不在乎那事的位置。所以他宠过女人,也爱过男人,让妻子生下宝贝女儿,又亲自产下泽德这个命根子。
    “是该教训。”话还没说话,一个青年男子闯进大堂,长着一双桃花眼,天生带笑:“祖先的名字都写错了,你说该不该打屁股?”
    你谁!?
    面对忽然闯入,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美男,星骓跟哑巴一起愣住了!
    61爱之深下刀狠
    “看什么看,外公都不认识了?”桃花眼笑,一巴掌拍上星骓的后脑,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的确是黑朝风用惯的半旧军用背包。
    你真的吃了那颗人心――哑巴瞅着男人后颈上的红痣,位置大小都没变,看来真是外公。但星骓不放心,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因为他看过不少外公年轻时的照片,虽说老照片是黑白的尺寸也很小,还是能分辨出长相,和桃花眼绝对不是一个人。这摸样倒是有点像泽德的父亲,只是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点冶艳。
    “我就不能给自己打整打整,弄漂亮点?难得返老还童,自然是要把面子工程做足。“见外孙都认不出自己,他十分得意:”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外公,一律叫名字,朝风。“
    朝风外公――哑巴讨好地凑过去,就差摇尾巴表示衷心了――好外公,把我的脸也弄弄,你不知道星骓可嫌弃我这张脸了,最好给我弄个貌赛潘安的美男子!
    “胡说,我这三儿嫌弃你什么都不会嫌弃这张脸,不然也不能把你捡回来养着。”他倒是很了解外孙的想法,不过哑巴那张脸也不能放着不管,更重要的是十七一死,这个货真价实的酆朴宁势必得回去管理企业。可看眼前的状况,这孩子对经商的兴趣不大,星骓也不喜欢做买卖,豆豆又因为身体问题不能离开空气清新的农村,或许给他换一张脸避免麻烦比较好:“烧伤是得治,不过换不换相貌你和三儿商量去吧。这可不是捏面团,不喜欢了还可以重来,做了就没得后悔了。”
    “我无所谓,就这样也挺好,免得他变帅了出去沾花惹草。”星骓端来热茶和点心,把桌子收拾了,请外公用餐。
    喂,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我都守身如玉,心里就揣着你一个。别说勾搭其他人了,连这种想法都没有――知道他是开玩笑,可这玩笑让人心里不痛快。想起迫使他们分离的罪魁祸首,哑巴转头狠狠地瞪了外公几眼――你的心可真狠,活生生把我们拆开七年。要不是我拼死到这里,怕是要跟他们天人永隔了。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黑朝风眼珠一转,把责任推给白凤:“对了,他人呢。”
    “刚才还在家,这会好像看四哥去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没事就往耿大哥那跑,拍了很多影片,说要等儿子恢复正常以后拿出来好好嘲笑。
    “得,我也去看看,傻病不好治,要准备准备。”外公从包袱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品,正准备出门,星骓又拉住他:“先别走,四哥那不着急,家里等不了。”
    说着把泽德怀孕的事一五一十坦白了!
    “反了,谁把他肚子搞大的,我非把这混蛋揪出来阉了不可。”就知道他要大发雷霆,所以星骓很识相地没有说出小林偷偷换药的事,反而把事情简单化无罪化:“外公,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你是知道的,这事怪不了泽德和小林。你现在冲上去,怒发冲冠,把他们吓着怎么办,咱们稍安勿躁,反正堕胎也有危险,不如想想怎么让小十九平安生产比较好。他那么喜欢孩子,要是能有自己的宝宝,指不定多高兴呢,你也能抱孙子了。这回可不是外孙,亲亲的家孙呢。”
    “啧。”听到家孙这个词,外公脸上有些喜悦,但很快露出嫌弃的表情:“一个买油茶的,怎么配得上我儿。”
    “卖油茶有什么不好,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力赚钱,活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比那些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强多了。再说他也不止一个店铺啊,家里还承包鱼塘,一年光纯利润就有几万。再说泽德很喜欢吃他们家养的猪嘴鱼,以后天天吃新鲜的。”星骓努力帮小林说好话,一方面是觉得他们确实般配,另一方面是因为了解小林,知道他是个多靠得住的人。小十九玩心重,就需要这么个忠犬跟在身边,时时刻刻照顾着,稳住他的坏脾气和毛病,别出乱子。
    可外公不这么想,对一个拥有几十亿资产的大型医药公司幕后总裁来说,小林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
    “这人大字不识几个,初中都没毕业……”听了这话,星骓不乐意了,首次打断外公反驳:“文凭不高,但他明事理讲信用,做人做事耐心负责,心地特别善良。泽德受伤这几天,全靠他伺候着才恢复得这么快。”
    外公,你就成全他们吧――哑巴也在旁边帮腔,虽然他气泽德被人压在下面欺负,但木已成舟,又能怎么样――其实我开始也不同意,主要是因为小林是上面那个,不过现在都闹成这样了,他人又不错,关键是小十九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两人在一起挺好的。
    “你们都帮他说话,我倒是要去见识见识,这人有什么能耐。先说好,不许透露我的身份,免得他演戏。”终于让步,却不愿立刻点头,一定要亲自考核以后才能同意。
    星骓悄悄跟哑巴说外公当年考验我爸的时候比这严多了,简直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同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他,还不准离开家乡,只能上门。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爸也不是什么高学历家境好长得帅的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外公是怎么看上他的――记忆中,星骓爸有残疾,身形瘦小,除了人很温和之外,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长得也很一般,干巴巴的小老头。
    “我爸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人,为人老实,又肯干活,属于过日子的不二人选。”在贫穷混乱的年代,情是稀罕物,肚子都吃不饱,谁还去考虑情情的那些事。所以星骓妈年纪到了,遇到星骓爸,觉得好,两人也处得来,外公考验了几个月,点头同意也就嫁了。要说感情,还真没多少,都是结婚以后才培养出来的。他们年轻时候整日操劳,现在儿女都大了,生活渐渐好起来,老两口反而甜蜜多了。
    每次看到母亲推着父亲在沙路边漫步,星骓就觉得他们一定很幸福,外公没选错人。虽然他也有疑惑,比如不知道外公如此富有却不肯帮助他们生活的原因,但那这个老头,确实给与了全家人除了物质之外的一切帮助和呵护。他亲自抚养外孙们,教他们识字、做人,虽然最后考上大学的只有老三一个,但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没少受益。可是,和泽德比起来,他们的生活真的是太苦了啊!
    想多了,星骓又有些惆怅,轻轻说了句:“都是自己的骨肉,待遇怎么天差地别。”
    这句话外公听到了,没回头,径直朝楼上走,表情一点也不轻松。对女儿和外孙们,他是内疚的,特别的是女婿,因为没治好他的腿,最终落得下肢瘫痪的结局。但要说有什么难言之隐,能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其实也没有,就是传统思想作祟。就像酆玮冶只认自己产下的三个儿子做继承人一样,在外公心里,女儿是妻子生的,并不算真正的血脉。
    “哎。”他长叹一声,走到泽德门前,也不打招呼,直接把门推开,屋内血腥的画面刺瞎了所有人的眼。
    泽德当时埋着头,漂亮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正努力从小林□割什么东西,血淋淋的一团还连着大得稀奇的棍状物。再看床上那人脸色惨白,估计是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了。星骓探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心头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吐出来。按说医生没少动刀,这种场面算是司空见惯,但亲手把自己的人阉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