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角一挑,堆砌三分嘲意,“你是不是喜欢找虐,输了三次还来第四次,能不能不要再幼稚了,我老是解你下的蛊也很累。”
王怜花笑眯眯:“我不觉得这是在幼稚啊,蛮有意思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你喜欢输?”
扇子压在嘴唇上,王公子弯起眼:“不,我喜欢赢。”
“我们打个赌如何?”
铃铛看他:“赌什么?”
“就赌……你我都不出洛阳城,且只在街道中流窜,你在日落之前找到我,我从此以后再不给牧羊儿下毒下蛊。而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修炼出这身内力的方法告诉我。”
*
“所以,师姐你要在客栈房间里呆一个时辰?”
铃铛信心满满:“总要给他做易容的时间,免得等会被我找出来,他又不服。”
花满楼有些担忧:“他这回易容,眼睛,牙齿,骨骼,身形,容貌,定然全然不同。”
而她师姐曾经亲口说过,自己对易容并不精通。
铃铛眯起眼睛:“慌什么,我对易容不精通,只是说易容手法。我对辨认易容还是蛮精通的。”
小姑娘当真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时辰,出门后也不着急,先去吃了一碗面,不加葱花。路上碰到卖糖人的摊子,小姑娘还问他买了一个齐天大圣的糖人——事实上,买之前,她并不知道那只猴子是她认识的孙悟空。
小姑娘就指着身披锁子甲的猴糖人跟老汉说:“我想要一只一模一样的猴子。”
老汉:“这可不是猴子,这是齐天大圣。”
铃铛回忆起花果山上看到的写有“齐天大圣”的旗帜,打量着糖人:“它可不太像。”
何止不太像,简直完全不是同一张脸。
老汉哈哈一笑:“哪儿不像?”
从上往下指:“喏,头上带着冠,身上穿着铠甲,脚上蹬着靴子,还是一只猴子,当然是齐天大圣。”
铃铛还是觉得不像,但这并不妨碍她吃糖人。
咬着糖人走在街上,铃铛自语:“在这个糖人刚吃完的时候,我能找到王怜花。”
“有本事来抓我啊,哈哈哈,抓不到吧!”
公鸭嗓在耀武扬威,小姑娘掏掏耳朵,叼着糖人往那边看。
有好几个人在街道上你追我赶,跑在前面的人很明显一身江湖打扮,一边跑一边掀翻路边的摊子作为路障。
而追在后面的,有样学样,往前面扔西瓜,扔汤水,扔能扔的一切。
小贩麻木看着,等人走过去后苦笑着收拾摊子。
官差已经到了,站得远远的,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上去抓人。
一颗八角向着铃铛方向飞来,铃铛抬手,轻轻巧巧接住无甚力道的八角。
不远处,卖调味品的摊子洒了一地酸甜苦辣咸,小贩的脸色也如同打翻调味瓶。
小姑娘侧头:“借你炭火一用。”
没等身旁卖茶叶蛋的老人反应过来,用内力包裹右手,徒手抓出他炉子里的炭火,以天女散花手法远远丢到那几个人的脖子上,一个不落,烫出暗红色斑痕。
“啊——”
有些掉到衣服里,直烫得人原地乱跳。
小姑娘手上抛着炭火,慢悠悠走过去,“你们打扰到我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们……十倍奉还吧。”
公鸭嗓捂着脖子,“我们哪里打扰到你了……嗷——”
炭火精准地投进他嘴里,铃铛没给他吐出来的机会,判官笔一拂,点住穴道。
本是万籁俱寂的街道,只余下他惨叫的声音。
小贩们偷偷看,脸上尽是解气。
环视一圈,没等铃铛说话,刚才玩追赶游戏的江湖人,有一个算一个,求饶得非常麻溜。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铃铛:“命,肯定饶了你们。”
等那些人松了一口气时,指着其中一个人问:“报上你的名号,门派,师承。”
“啊?”
铃铛不耐烦地点了他的穴道,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炭火。
看向下一个人。
那人一个激灵:“游太平,峨眉派,执法长老弟子。”
“嗯,去那边倒立,并且大声喊自己是谁谁谁,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乱砸东西了。喊一百遍。”
“什么,这!”
又是一声惨叫,小姑娘收回放炭火的手。
站在他旁边的人直接跑到墙根倒立。
“我是青城派外门弟子劳九,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乱砸东西了!”
“很好。”铃铛点头。
剩下的人连忙过去。
“我是雁荡山的散人阿生,没有师承,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乱砸东西了。”
“我是泰山派掌门的儿子于一伟,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乱砸东西了。”
“我是……”
“这才乖嘛。”铃铛一口把糖人的头咬掉,嚼碎吞掉,“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杀光看到你们狼狈样子的人的对不对?”
这些人连声说不敢。
铃铛也不管他们是否真心,御剑术一出,借来街旁铁匠铺里的几十把刀剑,排成横十竖五,悬在空中指着他们。
小姑娘歪歪头:“如果他们出事了,我就屠了你们山门——哦,没有门派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漏了你们的。你们亲朋好友的性命,可就在你们一念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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