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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牙齿磨得轻响,脸颊上泛着淡淡绯色,不知是真害羞了还是恼羞成怒的结果。
    这样逗着她,看她除了冷漠外的其他表情,赫连烬觉得很满足。不过也担心把她冻坏了,他速度很快地将她身上擦了遍,跟着把今天买来的新被子盖在她身上。感觉快冷成冰的身体突然有了暖意,那绵软的触感和新棉花的味道进入鼻子里,她才知道原来是换了被子。眉头轻舒,僵硬的身子总算是没有那么紧绷了。
    你的病会很快好的。长着薄茧的手指抚平她的眉,将帕子丢了坐在炕边将几个药瓶摆开。
    鱼璇玑听了他的话,正想问他是不是要带她下山看大夫,突然腿上传来大片凉意,跟着他的双手竟然扳开她紧紧靠在一起的腿,在她受了冻伤的地方画着圈。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她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扭曲了。知道赫连烬是在给自己上药,可那动作就像是夹了无数沆瀣绮念,完全感觉不到那是个大夫。
    赫连烬心里哼着,你越是不看本王,本王就做的越过分,非得撬开你的眼!
    越发如此想,手上的动作就真的变了味了,好好的擦药就变成了挑逗。而鱼璇玑紧紧地皱着眉,死咬着牙关愣是不睁眼。他无奈,只得速速将药擦上。又转去把桌上包袱中新买来的亵衣亵裤和肚兜拿出来,一一给她换上。由始至终,她闭着眼也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赫连烬无可奈何地叹气,将亵衣的带子系好,道:其实,你只要睁开眼,我就不会那样对你了。
    他的叹息若风刀般刮在她心上,鱼璇玑忽然没有先前那么恼怒,却还是没有睁眼。赫连烬也不在说什么,解开她的穴道将屋中该丢的东西拾掇起来,抱着朝外面走去。
    就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鱼璇玑缓缓地将眸子打开,倾泻了一夜墨色的瞳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来,先喝粥,再喝药。赫连烬一手端药一手拿粥进来,就看见土炕上卷着被子背对着他的鱼璇玑。摇头苦笑,看来刚才真是把她给得罪了。放下东西,他就转身出去了。也该问问赤焰那边是什么情况,他的身份是否暴露了。
    寒风夹雪从破旧的草席子门那儿吹进来,吹得烛光摇曳光影闪烁。鱼璇玑缓慢推开被子,起床穿上鞋子,走过去捧着桌上阵阵热气上升的药和粥,心中顿时苦涩起来。真没想到,在她无所依靠的时候,竟有个尊贵的男人替她做到如此。这是幸还是不幸?
    他救自己一命,这个人情注定是欠下了,只是不知道她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还上,然后清静地离开这纷扰的花花世界。
    赫连烬,我真不想欠任何人的,可若是注定欠你,我亦无可奈何。来生,我化为虫鱼鸟兽,结草衔环再来还你吧。
    爷,还有两日的功夫信鹰就该到了,西邺那边不会有事的。他走时也算布置妥当了,应该不会出事的。况且就算被发现了,赤冰他们也会隐瞒消息,烈帝和北堂太后那里根本就无从知晓。
    马棚中烧的汹汹柴火,烤得每个人都面庞火红。赫连烬吃完了烤肉,暗蓝眸光闪烁着淡薄的冷冽,语气沉重道:襄惠帝这边的人是打发了,司空珏也该收到她死去的消息。本王现在担心的是,带她回帝月的半途会遇上莫名的死士。
    他这么一说,赤焰等人纷纷垂头了。他们上次来炎京,也不知犯了那一路牛鬼蛇神,竟派出死士来追杀他家爷。如今时隔几月,竟还找不到一点头绪。可见背后之人隐藏是多么深重,一个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爷,咱们也不必杞人忧天,说不定会很平安呢。纵然担心,可防无所防,空想也不过徒增烦恼。
    但愿本王多心了。赫连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环视周围,黑黢黢的山林少有人烟,他们暂时可以休整几日。至于赶回帝月,怕是会花费很长的时间。锋利的剑眉蹙了蹙,拂袖朝那亮着微光的屋子走去。
    赤焰四人挤眉弄眼地朝他背影一瞥,对视中大家很有默契地感叹道,爷终于不用狂暴了。
    夜里风雪很大,刀子般的风刮在身上都疼。外面的火堆被风吹得只剩下点点火心冒着光,弹弹身上的落雪钻进去,将门板拿来在门口挡着,屋内的冷气就少了很多。桌上的粥和药碗都空了,鱼璇玑静静地躺在土炕上像是睡着了。此刻的她长发散开露出小小的脸,没有了冰冷的神情乖巧得宛若猫儿般。
    嘴角牵起笑意,眸中沉溺着无比的温暖,就远远地看着也觉得窝心般地暖着。外面,夜色更重了,他看了眼,是该休息了。手指朝蜡烛弹出一缕劲风,跳动的烛光顿时被削去,屋中霎时漆黑一片。
    赫连烬动作轻巧地脱掉外袍和鞋子,仅着了单薄的亵衣裤掀开被子上了土炕。双手朝她腰上一环,将她人带入自己的怀中。
    你?鱼璇玑本就没睡着,只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才闭眼装睡,还以为他看自己几眼就走,哪晓得他竟这般堂而皇之地跟她睡在了一起。
    黑暗中,赫连烬似乎带着浓浓的倦意,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带着鼻音喃喃道:你还没睡着?
    鱼璇玑被问得一噎,总不能说她是装睡的吧。没好气地瞪着黑漆漆的屋子,气闷道:刚醒。弦外音,是你把我弄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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